眼下,老太妃未醒。
她哪有什么人证?
再者,她若需要人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岂不说明她有谋害太妃之嫌?
姑母的话,字字是坑啊。
“孤可以证明,阿姐绝不会纵火害人!”太子疾步如风,无人敢拦。
一来便挡在南栀前头,与长公主和慧王对质,“慧王叔,姑母,若是阿姐放火,她自己怎会留在火场中?”
“也许,是火势迅猛,公主没来得及走脱?”白氏低声开口。
有理有据。
慧王看她,她露出一脸担忧,“王爷恕罪,妾身也是忧心婆母,并无对公主不敬的意思。”
慧王说,“你是她的长辈,说的话也合理,公主,你有何想说的?”
长公主勾唇。
这白氏,是最想认定南栀有罪的人。
南栀,让本宫看看,你要怎么巧言令色。
“本宫没什么想说的。”南栀表情不变,嘴角带着轻浅的笑意,“不过姑母别急着给我定罪啊,李太医说了,太妃最迟明日便会醒,不如明天问问太妃?”
“慧王叔你瞧,本宫背上没长翅膀,飞不走,慧王叔总不至于听信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就给你侄女定罪吧?”
慧王心里是明白的。
就算真是姜南栀所为,要发落姜南栀,也得问过陛下的意思。
而且丫鬟的一面之词,说白了,丫鬟自尽,死无对证,万一有人收买丫鬟,污蔑公主,他不查清楚就给公主定罪,陛下那更不好交代。
慧王不想失了帝心。
“说的哪里话,本宫可没说,要给南栀你定罪。”长公主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姑母是忧心你的清誉,你这么说,倒是怪姑母多管闲事了?”
南栀也笑,“姑母关心侄女,侄女明白的。”
她看向慧王道,“眼下太妃身子要紧,等太妃醒来,由她老人家亲自指认不是更好,慧王叔以为呢?”
白氏着急,这怎么又要等老婆子醒?
她想说话,对上姜南栀似笑非笑的眼神,白氏心一惊,总觉得公主笑的人心里发凉!
“圆圆时常念叨公主,那便请公主多留一晚,你们姐妹也好叙叙旧。”慧王道。
姜圆圆撇嘴,“谁要跟她叙旧!”
南栀笑眯眯的,“好啊,我也想跟圆圆说说话呢,姑母既如此忧心,可要一同留下?”
长公主听出她话中的讥讽。
留下就真是多管闲事,惹人嫌了。
长公主微叹,“你们年轻人说话,有本宫在,怕你们不自在,本宫就先回了。”
“静香,替我送送姑母。”南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开口。
“是。”静香乖巧应声。
长公主出门后,瞧见了宫应寒,她在宫应寒面前停了一下,“你可想清楚了?”
宫应寒微愣,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来,然后似是一脸为难,“长公主恕罪,我确实喜欢年轻的。”
“你!”长公主眼神冰冷,“好得很!”
气走了长公主,宫应寒眼神比她更冷。
他摸出母蛊。
也该给长公主一点教训了。
然,在旁人看来,长公主这样,像是瞧上了宫应寒,被宫应寒拒绝。
胆子够大的,竟然说长公主老。
静香上前道,“宫皇子,公主今夜要留宿慧王府,您先回去吧。”
宫应寒默然,“照顾好公主,明日我来接她。”
静香点头。
慧王交代姜圆圆,领南栀去客房休息。
“姜南栀,你变了。”姜圆圆说。
她偷瞄了南栀好几眼,“你如今连姑母都敢顶撞了。”
南栀弯了弯嘴角,“你没瞧出,是姑母先为难我吗?”
姜圆圆一噎。
她瞧出来了,姑母和姜南栀之间的火药味很浓。
“还是你觉得,我应该任由她们泼脏水?”南栀挑眉。
“谁敢给你泼脏水。”姜圆圆哼声。
“姑母就敢。”南栀说,“本宫天生就没有逆来顺受的性子。”
姜圆圆白眼,“瞧把你猖狂的!”
但其实,若换做自己,姜圆圆也不会逆来顺受,被人泼脏水,她只怕跳的比姜南栀还高。
“你与其担心本宫,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家人。”南栀眸色玩味道。
“你什么意思?”姜圆圆觉得,姜南栀似乎知道很多事?
前世,白芙蓉不久就成为了姜子闲的未婚妻,不过太妃刚走,慧王府要为太妃守孝,因在守孝期,所以白芙蓉与姜子闲只是定亲。
不过,白芙蓉却在明年七月,生下了慧王的长孙。
这么算下来,白芙蓉应当就是在这个时候,怀上了姜子闲的孩子。
慧王府当真是,尽数落在两个白氏手中。
姜南栀叹息的拍了拍姜圆圆的肩膀,“意思是,你很快就有嫂嫂了,开不开心?”
姜圆圆:“……胡说八道什么!”
“不信啊?带你去看?”南栀戏谑道。
姜圆圆却觉得心一沉,有股不好的预感。
…
“子闲哥哥,你好些了吗?芙蓉担心坏了。”
白芙蓉给姜子闲送药来。
姜子闲除了还有些头晕,已经好了很多,“我无事了,还未谢过白姑娘舍命相救。”
白芙蓉气质恬静,宛若出水芙蓉,她轻笑着,“王府收留我,莫说只是救子闲哥哥,便是真要豁出命去,芙蓉也会做的,你平安,王府才能好。”
姜子闲心中触动,“多谢你了。”
“先喝药吧,等会凉了。”白芙蓉将药给她。
姜子闲对她没有防备。
喝了药,他又问,“祖母如何了?”
他刚到长寿堂,就起了大火,尚未来得及走进去,没见着祖母,就被白芙蓉拉了出来。
“王爷找了宫里最好的太医来,都在太妃跟前守着,子闲哥哥放心,太妃不会有事的。”白芙蓉轻言细语的说。
姜子闲闻言,安心些许,“那就好……”
随即,他有些昏沉,隐隐有些口干舌燥,“劳烦你……替我倒杯水来。”
“好。”白芙蓉勾唇。
她倒来一杯水,递到姜子闲面前。
却突然被姜子闲捉住了手腕,触碰到白芙蓉肌肤的那一刻,姜子闲理智的弦绷断了。
只想要她。
咚!
白玉杯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白芙蓉被一股大力拽到了榻上。
“啊…”
她声音娇娇软软的,嘤嘤啜泣,“世子,你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