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姜南栀诡计多端,巧言令色,温柔刀最是防不胜防,您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张松担心,主子会在姜南栀的温柔攻势下迷失本心!
姜南栀真是阴险啊,竟然在主子面前假装温柔!
宫应寒淡淡瞥了眼,“你话太密集了。”
张松:“……”
温柔刀,姜南栀么?
宫应寒垂眸冷笑,姜南栀与其被合欢毒折磨,不如死在他手上。
“公主,您真的要进宫吗?”马车内,静香迟疑的问道。
“嗯。”姜南栀闭目休憩。
静香欲言又止,“公主,宫应寒毕竟是质子,与公主是敌人,恕奴婢多嘴,奴婢觉得……您应该再想想,事关您的终身,不可大意啊!”
姜南栀睁开眼,眸中清明,再无在宫应寒面前时的笑意,“静香,你觉得本宫对宫应寒动了心?”
静香抿唇,“难道不是吗?公主您对宫皇子这么好,奴婢都看在眼里。”
公主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性子。
喜欢谁,就会对谁好。
姜南栀笑笑,“连你都信了,那看来本宫做的很好。”
“什么?”静香懵懂。
姜南栀眸色清醒而玩味,“有一种好,是假的。”
“啊?”
“静香你记住,本宫如今想要的,不是男人,而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她抬眸,透过珠帘,望向马车外的皇宫方向。
御书房。
姜南栀到的时候,德寿公公笑眯眯的迎来,“陛下并未传召,公主今日怎么进宫来了?”
“本宫来看看父皇。”姜南栀说着,忽然听到里面有训斥声,她低声问了句,“是谁在里面?”
德寿公公似是叹了声,“是太子,公主稍后,老奴去禀报一声。”
姜南栀颔首。
在德寿公公进去禀报时,她眼神骤然冷彻下来。
太子!
不多时,德寿公公去而复返,“公主,陛下传您进去。”
姜南栀点头,便进了御书房。
果然,太子也在。
并且见到她,太子一脸冷淡,眉眼间隐隐透着几分不耐烦。
“儿臣见过父皇。”姜南栀屈膝行礼。
“免了,你来做什么。”姜武帝摆手。
姜南栀看了眼太子,“方才听见父皇教训,可是太子又惹父皇生气了?”
太子姜禹寰,中宫嫡出,与姜南栀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姜南栀,注意你的身份,孤是太子,你少对孤指手画脚!”姜禹寰冷声警告道。
姜武帝皱眉,“怎么跟你皇姐说话的?”
姜禹寰不服气的闭嘴。
姜南栀眸色清冷,走到姜禹寰面前,扬起一个笑脸,抬脚,一脚踹在了他小腿上,“就是,怎么跟本宫说话的。”
“太傅教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没礼貌,叫姐姐!”
姜禹寰吃痛,幽冷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姜南栀似的。
姜武帝嘴角抽抽,南栀训太子,比他骂的还狠。
但想起她觉醒了天赋,罢了。
姐姐教育弟弟,也是天经地义。
姜禹寰气不过,又越不过她,只得忍怒叫了声,“阿姐。”
“这才像话。”姜南栀满意的勾唇,“父皇政务繁忙,你身为太子,不求你为父皇分忧,但求不给父皇添麻烦就好,对你这个太子的要求,已是极低,你要是不想做太子,父皇不是没有其他皇子。”
姜禹寰闻言,脸色一变。
骤然看向姜武帝,莫非,父皇也存了废太子的心思,姜南栀才敢这样说?
姜禹寰眼神一冷,“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意思?”
“南栀,你这话过了。”姜武帝板着脸教训,安抚太子道,“安心做好你的太子,你提的事,朕会再考虑的,你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姜禹寰脸上并没有多少怒气,更多的,是一种漫不经心的不屑。
临走前,他死亡凝视的和姜南栀对视一眼。
姜南栀暗中攥紧拳头,这个太子,是个祸害!
可也是她的亲弟弟。
“南栀,你可知你方才那话,若是问罪,你该当何罪啊?”
姜南栀抬眸,便见父皇质问的眼神。
妄议废太子的话题,其心当诛!
“父皇不会问罪,只会问我,为何那样说。”姜南栀坦言道。
“说说,你从太子面相上,看出了什么?”姜武帝也不傻。
他信任姜南栀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相术预言。
姜南栀抿唇,神情上迟疑了一瞬。
现在的太子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她得找回真正的太子,再谈这个太子的问题,否则东宫不稳,则朝局不稳,母后和周家也会受牵连的。
“太子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姜南栀岔开了问题,“父皇,太子方才同您求了什么?”
前世这个时节,太子自清去了幽州赈灾……
说到这,姜武帝的脸色就凝重了些,他叹了口气,“幽州连年干旱,田地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太子请命前去幽州赈灾,朕尚未应允他。”
姜南栀几不可闻的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幽州赈灾一事。
“正好你来了,朕也听听你的意见,太子请命赈灾,忧国忧民是好事,但幽州一带,流寇遍地,太子是储君,国之未来,他的安危自当慎之又慎。”
前世父皇也是这么问她的。
那时候她还不知此太子非彼太子。
还帮着太子,劝说父皇,让太子去赈灾。
一来为父皇分忧,二来事情办得好,就能尽收民心。
东宫之位,便固若金汤。
结果,赈灾出了天大的纰漏,险些害了幽州一城的百姓!
而幽州,也差点就造反了。
最后得知,这一切都是太子的手笔。
他根本无所谓太子废不废,他只想报仇。
甚至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奔着废太子去的。
想让真正的太子身败名裂,再无翻身的可能!
姜南栀思定之后,郑重道,“父皇,太子不能去。”
“给朕一个理由。”
“太子不适合。”姜南栀说,“太子应该留在东宫,学习治国之道,父皇最好能派人盯着他,看他今天那没礼貌的样子,礼仪策论学少了,应该再好好学学。”
姜武帝:“……”
听着,怎么像跟太子有仇的口气?
礼仪和策论不搭边,她分明就是在给太子上眼药,想让他给太子穿小鞋?
“怎么太子也得罪你了吗?”姜武帝狐疑道。
姜南栀理直气壮,“没有,儿臣所言句句肺腑。”
呵呵。
朕一个字都不信。
朕的这对儿女,都不是什么好鸟。
姜武帝暗暗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