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定要将叶婉兮困死在国公府!
叫她求救无门。
“国公夫人礼佛祈福,要两个月才回呢,世子妃可未必撑得了那么久。”紫苏道。
柳溶眼神毒辣,“多给门房塞些银子,叶婉兮的人要出门,务必来报我。”
“是。”
那头,府医送完药回来,战战兢兢的禀报,“公主,世子,柳姑娘已经喝了药,说……说身子好多了。”
周逸云脸色一沉。
目光如刀的盯着府医。
“瞧,本宫说什么来着?不单世子妃的血对柳姑娘有效,表兄的也有。”姜南栀讥笑,“就是随便找碗猪血狗血来,想来效果也是一样的。”
周逸云脸色冷寒,胸口的伤势方才已经包扎过了。
“说!”他目露凶光。
府医腿一软,吓跪了,“世子饶命,我招,我都招……”
柳溶的病,是他诊治的,取世子妃心头血入药,也是他说的。
如今,被公主拆穿。
府医自知大祸临头,哪还敢为柳溶遮掩。
姜南栀勾唇,“本宫就懒得看你们狗咬狗,静香,扶好世子妃,跟本宫走。”
“是。”静香和兰儿一起,扶着叶婉兮。
“慢着!”周逸云抬手阻拦,“姜南栀,婉兮是我的世子妃,你要带她去哪?”
“你还知道她是你的世子妃?”姜南栀冷嗤,“既然你国公府养不好病,我便接了表嫂去我那里休养,有何不可?”
周逸云说不出话来。
自知理亏。
“好好地国公府,被你搞的乌烟瘴气,哪里适合养病。”姜南栀推开他,“周逸云,你府上的肮脏事还多着呢,劝你好好料理干净,否则来日追悔莫及。”
留下一句警告,姜南栀带人离开。
“婉兮。”周逸云伸手,想留下叶婉兮。
然,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世子,和离书不日奉上,做不成夫妻,也不必做仇家,我们恩怨两散,不必再见。”
姜南栀风风火火的来,又大张旗鼓的走。
“周悦瑶。”
周逸云叫住妹妹,周悦瑶跟上去的脚步一顿,“叫我干嘛?”
心想,休想困住我。
若是不许我出门,本小姐就翻墙!
“好好看着你嫂子。”周逸云低声道。
周悦瑶一愣,哼的声,“等着后悔吧你!”
说完,一吐舌头,麻溜的跑了。
周逸云枯坐一个时辰,期间府医老实招认了柳溶收买他的事。
“还有别的吗?”周逸云声音冷寒。
府医唯唯诺诺的不敢说实话。
周逸云如杀神般,捡起姜南栀的话,“拖下去,剁了喂狗。”
“世子饶命,我说……我说,世子妃原是风寒,但一拖再拖,如今已是……病入肺腑了。”
周逸云瞳孔一震,身上爆发出怒气与杀意,暴怒的揪起府医,“你说什么?”
府医惊惧求饶。
“世子妃每日都在服药,哪里有一拖再拖,难道你们敢阳奉阴违?”周逸云双目暴戾。
好似要吃人。
他虽少去看叶婉兮,但也吩咐人,好好伺候,务必养好世子妃的身子。
“药是每日都喝,但那药……是用过的药渣反复煎出来的,没,没什么药性……”府医颤颤惊惊的说。
世子妃的药,喝了等同于没喝。
身子也被拖垮了。
砰的一下,周逸云将府医仍在地上,自己心口剧烈跳动,呼吸急促起来,忽然想起叶叶婉兮床头边的那碗药,她真的病了……
病的很严重。
他却觉得她是在装病。
还要取她的血入药。
“她是大夫,她自己会医,为什么不说?”周逸云双眼猩红。
不,她说过的。
是他没有相信。
他为什么没有相信?
采药……治他眼睛的药,真的是柳溶采来的吗?
“世子。”这时,门口传来娇弱的声音。
柳溶进门来。
瞧见府医趴跪在地上,柳溶心里一咯噔,心头有股不好的预感。
再一抬头,便看到周逸云阴沉的脸色,柳溶心口一紧,“世子,府医是犯什么错了吗,可是他触怒了世子?”
周逸云面色冷寒,一步步逼近她,“你真的得了心疾与寒症?”
柳溶脸色微白,手中捏着帕子,捂着心口,一副受了惊吓,柔弱小白花的样子,“世子,我的病不打紧的,服了药已经好多了,往后我多注意些,只要不受寒,便无碍的。”
“人血入药,竟那般灵验?”周逸云似笑非笑。
柳溶总觉得,世子神色不对,她只能继续伪装,“我的命是世子和表姐救回来的,表姐愿意献血给我,我感激不尽,世子,我想亲自给表姐磕头道谢,可以吗?”
周逸云眸色沉沉,“不必了。”
柳溶暗暗勾唇,世子果然偏向她的,便听见周逸云说,“我倒是不知,我的血能治你的病。”
柳溶闻言,脸色一白,“世子说什么?”
“柳姑娘,世子都知道了,你就别装了……”府医认罪俯首道。
柳溶脸色更白了。
眼珠子乱转,“世子,不是这样的,许大夫,你说什么呢?不是你说,我有心疾,还有为世子采药留下的寒症吗?”
周逸云从前有眼疾,一只眼睛看不见,后来治好了。
其中一味药,长于悬崖峭壁之上,是她冒着艰辛,将药采了回来。
采药的时候,她不慎跌落寒潭,这才落下了寒症的病根儿。
府医不敢吱声。
事到如今,还装呢?
真是不怕死!
周逸云嘴角扯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笑,“我的药,当真是你去采的?”
“是我,世子不是知道吗,只怕是这庸医误诊了我的病情,误导了我与世子,还连累了表姐,我这就去跟表姐磕头请罪,求她原谅!”
柳溶表演道。
一看,叶婉兮不在?
柳溶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叶婉兮哪去了?
她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明明是你许我银钱,让我替你遮掩,将你的病情说成是为世子采药留下的心疾和寒症,如今事发,你竟转头来冤我!”
府医不肯替人背黑锅,与柳溶相互指认,“世子,柳溶根本不懂医,如何能认识药草?她的病是装的,倒是世子妃畏寒,更像是寒症,为世子治眼的草药,指不定是谁采的呢!”
“你!”柳溶气死了。
这庸医,竟反咬他一口!
“药不是你采的。”周逸云双目猩红,死死地盯着柳溶。
毒辣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
柳溶不懂医术,她怎么能会认识药草?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为何想不到?
难怪,姜南栀骂他蠢。
叶婉兮懂医,又出身山野,悬崖采药对她来说不陌生。
又被姜南栀说中了。
他竟是报错了恩?
周逸云,你真该死啊!
他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