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哼,冷冷的瞥了眼狗·谢玉清。
岑晚晚干笑道,“陛下言重了……”
贵妃宫里,宴席还在继续。
她在宴席上无聊, 便想去找姜南栀说说话,打发时间。
结果。
她却不经意间看到了长公主!
她看到长公主路过栖梧宫,瞧了眼,又走了。
更让岑晚晚惊讶的是,她竟瞧见姜南栀被人抱回了寝宫!
岑晚晚想起开席前姜南栀所言,顿时察觉不对劲,于是她在如何搭救姜南栀的想法中犹豫了两秒钟,果断选择去找最有力的救兵!
所以,她去找了姜武帝,宫里最有权的人。
又是姜南栀的亲爹。
没理由不救她。
说来也是姜南栀命里克‘狗’,她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皇帝。
皇帝正准备去贵妃宫宴。
被她半路拦了下来。
否则,就这宫里的层层守卫,她还真未必见得着皇帝!
姜南栀真要被狗咬了!
岑晚晚瞥了眼谢玉清,前任火葬场?
这场戏,好看!
“慢着!”
宫人刚扶起姜南栀,皇后匆匆赶来,“陛下,不能去寒池!”
“南栀是女子,不比男子强壮,受不得寒,若是留下什么病根儿,将来如何是好?”
“冰库更是去不得!你想要了南栀的命不成!”
皇后道。
姜武帝头疼,“皇后,南栀现在这副样子,不去寒池,还能如何?”
周皇后面色冷沉,更多的是担忧,最后决定道,“先去清泉宫,再开些缓解的汤药来……”
皇后还有后半句,实在不行,找个男人来!
名声固然重要。
但不及性命重要。
何况她的女儿是公主,不愁嫁!
将来那质子若有话说,取消赐婚便是。
南栀即便一辈子不嫁,也照样尊贵!
她无需委曲求全,看男人的脸色。
再说了,长公主府上也养过几个男宠,谁敢说闲话?
几息之间,皇后将南栀的所有后路都想好了。
清泉宫内,是温泉池子。
李太医想说,这温泉可不降温啊。
而且,让他无药硬开,为难死个太医了!
但皇后执意,李太医也不敢忤逆,“全听皇后娘娘安排。”
姜武帝无语,“你是太医还是皇后是太医?”
李太医:“那听陛下的,将公主挪去寒池?”
皇后眼神一瞥。
姜武帝无语道,“去清泉宫。”
李太医:“……”
这不还是要听皇后娘娘的话吗?
他只是个小小的太医,敢说啥!
很快,南栀被挪去了温泉池子。
李太医开了汤药来,也不管效用如何,先死马当活马医,让人给南栀灌了下去。
南栀清醒几分时,发现她正泡在池子里。
她心想,她已经够热了。
她想爬上来。
宫人立马将她按了回去,“公主不可,皇后娘娘说了,公主泡一泡会好些的。”
“本宫一点都不好,本宫好热。”
她身子软绵,两个宫女便拉着她的胳膊,防止她溺到水里去。
宫人为难。
南栀实在没力气多说话,她只能自己一点点的往上蠕动。
好比濒死的鱼,心酸又滑稽。
那头,皇后没仔细问发生了何事,只瞥了眼罪魁祸首的谢玉清,道,“有人谋害我们的女儿,陛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罢,皇后便带人离去了。
她要去看看南栀的情况。
姜武帝明白皇后的意思,不可轻饶了谢玉清。
朕也是这个意思。
姜武帝道,“谢玉清欲行不轨,拖下去处理了,晚间送回侯府去,就说在宫里暴毙了。”
谢玉清的情况也很糟。
听到陛下要让他暴毙,不知是难受,还是惧怕,他佝偻着背,身子抽搐起来。
脑子吓清醒了。
但身子不清醒!
“陛下……我与公主两情相悦……请陛下…明鉴!”谢玉清喘气的求饶。
朕管你几情相悦,敢对朕的女儿用强,你谢玉清就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死!
再者说,南栀分明已经移情别恋,对那质子上心。
谢玉清还敢诓朕?
不过,姜武帝看他跟鬼上身似的,“看看他怎么回事?发的什么病,能不能暴毙。”
谢玉清:“……”
他没有暴毙!
李太医嘴角微抽,连忙上前,“是。”
太医一搭脉,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他道,“回陛下,谢公子也是中了催情之药!”
眼下药性正发作,也许,可能,没准儿真要暴毙!
“宫里的脏东西是越来越多了。”姜武帝眼神威严冷漠,“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默了默,他又道,“既然中了药,那就拖下去,倒也不用朕替他想理由了。”
“陛下,陛下饶命!”谢玉清慌张大喊。
御前侍卫就要拖人。
德寿想了想,悄然上前,在姜武帝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姜武帝听了眼神一变,“当真?”
德寿点头,低声道,“有人看到谢玉清从长公主府进出,这……有些话都传到宫里头来了。”
是闲话都传到宫里来了。
说谢玉清是长公主的新宠。
姜武帝重新瞅了眼谢玉清,片刻无语道,“皇姐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这等货色也瞧得上?”
谢玉清,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像个软脚虾!
竟成了长公主的新宠!
还是南栀不要的男人。
他那皇姐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姜武帝心道。
谢玉清听到了。
他无力垂头,眼底却闪过一丝羞愧,不甘,恼恨的情绪。
他可以服侍长公主。
但不允许被人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他是男人!他有他的骨气和尊严!
即便这份尊严已经降的很低。
谢玉清也想守住作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底线。
姜武帝迟疑半晌,最后只当给长公主一个面子,摆手道,“将谢玉清拖去……什么宫……”
这宫里,宫殿名字太多,朕也记不全。
“罢了,那就扔去冷宫吧。”姜武帝顺口道,“再去传朕的口谕,请长公主到御书房,就说朕有事同她商议。”
说话间,姜武帝给了德寿一个眼神。
要说这宫里谁最了解姜武帝?
这个人既非同床共枕的妃嫔,也绝非原配正妻的皇后。
必然是与姜武帝朝夕相处的德寿公公!
可以说,德寿陪在姜武帝身边的时间,比皇后还多。
姜武帝一个眼神,德寿便能领悟,他心领神会道,“老奴这就让人去寻长公主传话。”
姜南栀那边,姜武帝不好再去看,须知女大避父,有皇后照料着,姜武帝放心不少。
“再派人去瞧瞧,宫应寒进宫没有?若南栀出了什么事,朕废了他!”
姜武帝沉声道。
朕好容易说服自己,将精心培养长大的爱女许配给那竖子,竖子若敢掉链子,便也配不上南栀。
“是。”宫人应声去探。
那头,南栀心酸的爬了半天,才从池子里爬出半截身子,她无力瘫软,更像条死鱼了,最终力气耗尽,跟死鱼一样滑进了水里。
“公主!”宫女拉她,但是没拉住。
水溺过南栀的脑袋,目光透过晃动的池水,南栀好像看到一个影子跳下了水。
下一秒,她的腰被一股大力勒紧。
熟悉的臂力,将她卷了过去,南栀悬起漂浮的心,在碰到结实的胸膛时,顿时落了回去。
宫应寒带着她浮出水面,对着池边的宫人道,“这里有我,你们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