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圆圆眼中,姜南栀那就是嘲讽的眼神。
因为从小被姜南栀嘲笑,她心底其实对自己微胖的身材很自卑。
她羡慕那些身量纤细的女子,所以暗中节食,想瘦下来。
南栀无奈,“是你出言针对在先,怎能怪我捣乱?”
姜圆圆一噎。
狐疑的看着她。
姜南栀何时这么好脾气了?
她竟没有出言讥讽?
“姜南栀,我以为你眼光有多好,原来也不过如此,谢玉清你看不上,却允许质子爬床,真真是丢了我们姜国皇室的脸!”
姜圆圆轻哼。
这么好的机会,她早就想踩姜南栀几脚了。
南栀并不恼,反而说,“质子有质子的好。”
姜圆圆皱眉,“你越来越无耻了。”
南栀不以为意,“你高兴就好。”
姜圆圆:“……”
“世子,对不住,你没事吧?”
花园那边,听到女眷的声音。
南栀抬眼看去,人工湖那边种着垂柳,垂柳依依,一男一女在柳条下相谈。
女子不小心,撞到了男子。
那男子,正是周逸云。
女子娇羞,周逸云冷淡。
后者很快就离开了。
叶婉兮离开后,听闻周逸云再看不见别的女人。
姜圆圆鼓起腮帮子,“勾引世子,无耻!”
南栀:“……”
她瞥了眼,想了想道,“周逸云不是好人,配不上你。”
姜圆圆一愣。
前世,她也是后来才知,姜圆圆喜欢周世子。
叶婉兮死后,她嫁了周逸云做续弦,然,婚后周逸云冷落她。
后来南栀见到她,她瘦了。
“周世子你是表哥,你竟如此看他?”姜圆圆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我说的是事实。”南栀道,“世子妃离世,世人看他痴情,又有几人知道,世子妃因他而死。”
姜圆圆诧异,“叶婉兮……不是病死的吗,你还将她的尸骨给烧了?”
这是内部消息,姜圆圆打听来的。
“那是因为周逸云另宠她人,叶婉兮心灰意冷,你可知她临死前,连见周逸云一面都不愿意。”
姜圆圆表情复杂,“那只能说明,叶婉兮不得周世子喜爱罢了……”
南栀瞥了眼,“你还小,永远不要赌自己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男人心中是特殊的,到头来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
姜圆圆咬唇。
姜南栀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是想劝她不要痴心妄想么?
“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少拿一副长辈的口气跟我说话!”姜圆圆哼的声,“说别人头头是道,自己还不是栽在一个质子手里?”
南栀挑眉,“你怎知,不是质子栽我手中?”
姜圆圆一噎。
总之,她不想听姜南栀说话!
姜圆圆转头要走,湖那边的女子竟走了过来,女子身量纤纤,腰肢如迎风扶柳,“圆圆妹妹,好巧啊,你怎么没陪在太妃娘娘身边?”
美人声音娇软,生得一张楚楚动人的脸,瞧着温柔似水。
宛若出水芙蓉。
姜圆圆脸一沉,“白芙蓉,叫我县主!”
白芙蓉,她很衬这个名字。
方才在湖那边,就是她撞到周世子,与周世子交谈的。
姜圆圆岂会不知她那点心思,她对白芙蓉,嗤之以鼻,“今日是祖母寿宴,你最好收敛些,若再撞到哪个男子怀里,脸面可就不好看了。”
白芙蓉闻言,秀眉轻蹙,面上楚楚可怜,“县主,你误会了,我方才是不小心崴了脚,世子刚好路过,才扶了我一下……”
她越解释,姜圆圆脸色就越难看。
南栀挑眉。
好一股明争暗斗的风啊。
“周世子刚好路过,你就崴了脚,还真是巧呢!”姜圆圆反唇相讥。
白芙蓉白了脸。
好似受了欺负。
“县主,我知你不喜欢我,但今日是太妃寿宴……你一定要当着贵客的面如此说我吗,叫人看我们的笑话,我是怕,落了县主你的面子。”
白芙蓉道。
姜圆圆咬牙,“我真讨厌你这装模作样的表情,白芙蓉,装腔作势你不累吗?你无非是想说本县主心胸狭隘,何必弯弯绕绕。”
白芙蓉一脸委屈,“我没有这个意思……”
姜圆圆翻了个白眼。
真能装。
她就没见过,像白芙蓉这么能装的人。
白芙蓉咬着唇,她看了看姜南栀,似是认出她,“芙蓉见过公主,是芙蓉不好,不该前来碍县主的眼,让公主见笑了,芙蓉这就退下。”
白芙蓉出身并不高,父亲是商贾,母亲是扬州太守之女。
她是现任慧王妃的表侄女。
一表三千里的那种。
姜圆圆的生母过世,慧王守孝三年,三年后,才纳了白氏做填房。
白芙蓉就是白氏带来王府的。
以表小姐的身份客居在府中。
却处处爱跟姜圆圆作对,动不动装柔弱,搞得府里所有人都觉得,姜圆圆针对她,排挤她。
姜圆圆转头要走。
忽然听到南栀说,“你斗不过她。”
“你说什么?”姜圆圆顿住。
“她处处与你争抢,你看似赢了她,却输了名声与气度,白芙蓉在利用慧王府,哄抬自己的身价。”南栀道。
不可否认。
事实如此。
白芙蓉自从客居王府之后,简直就是给自己镀了层金,她本家有钱,在外出手又大方,结交了好些贵女。
反倒是姜圆圆这个王府嫡女,见面总是在针对白芙蓉,被人说成是小肚鸡肠,不能容人,心胸狭隘。
“你为何与我说这些?白芙蓉是坏,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姜圆圆冷哼。
“……你就当我闲的。”南栀好笑。
姜圆圆要走。
“圆圆。”
南栀叫住她,“幼时不懂事,对不起,你一点都不胖,很漂亮。”
姜圆圆愣住,怀疑道,“姜南栀,你得了疯病?”
南栀:“……”
“不然怎么说疯话了呢?”
姜南栀,竟然会跟她道歉?
她疯了还是我疯了?
南栀无奈,“……你就当疯话听听吧,但是,太妃今日会有危险,莫要让太妃独自一人。”
顿了顿,她又道,“这句话是认真的。”
姜圆圆拧眉,“你果然在说疯话!”
她扭头就走。
显然没将南栀的话放在心上。
南栀叹了声,她已经提醒过了,仁至义尽。
太妃能否躲过一劫,就看先帝保不保佑她吧。
这辈子,她不会再为了救人,豁出自己小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