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蓉乖巧的伏在白氏肩头,“谢谢娘,只要没了太妃,娘才能成为真正的王妃,不会再有人小瞧我娘。”
这话听的白氏心中慰贴,她摸了摸白芙蓉的脸,“等娘当家做主,你就与王府的正经小姐无异。”
白芙蓉计谋得逞,嘴上却说,“女儿只想让娘过得好。”
而且那位贵人说了,可以收她做义女,助她得偿所愿!
只要钉死姜南栀。
有嫡公主替她顶罪,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她。
太妃是她和娘共同的绊脚石。
白芙蓉想法子,支开了太妃身边伺候的,她自己却没露面,她是站在窗外推倒烛台的,没人有看见。
除了,老太妃。
所以,太妃必须死!
王府很大。
要传两句闲言碎语,再容易不过。
上下嘴唇一碰,姜南栀便成了纵火的嫌疑犯。
只不过,无人敢审问公主。
闲话也是背着公主说的。
公主张扬,都知道太妃不喜欢她。
说公主纵火,有人信。
李太医来给南栀看过之后,确认她身子无碍,她才起身回自己的公主府。
而李太医,则被南栀授意,留在了慧王府救治太妃。
“王爷放心,待臣开两副药来,给太妃服下,要不了两日,太妃娘娘就能转醒。”
慧王闻言,一颗心落回肚子里,“那就劳烦李太医了。”
李太医颔首。
白氏暗中揪紧帕子,“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
回房后,就跟白芙蓉急的像热火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这李太医的医术,宫里宫外都有口皆碑,他说老婆子能醒,想来就是能醒的。”
白氏忧心如焚。
原想着,她收买府中大夫,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那老婆子醒不过来。
谁知,来了个李太医。
白芙蓉冷静的说,“娘,开药的是李太医,在太妃身边侍疾的人却是你呀。”
白氏一顿。
立马领悟,“我儿聪敏,将来王府都是我们娘俩的。”
呆了会,白氏便去太妃身边侍疾了。
她一走,白芙蓉脸上就没了笑意,光是靠娘还不够,她还得为自己多谋条后路。
南栀走出王府门口,公主府的马车就停在门外,一人身形修长,负手而立。
不是宫应寒是谁呢。
“来了怎么不知会本宫一声?”
她好早点出来。
免得叫他久等。
宫应寒听到声音,回头见她,眸子里的寒凉逐渐散开,“下次带上我吧,别让我担心了。”
南栀一顿,“你,几时说话这么好听了?”
宫应寒低眉,拉上她的手,“你想听,我以后常说。”
南栀:“……”
突然觉得,他有点像陆君澜是怎么回事?
说话越发直白了?
倒是叫她一时哑言。
慧王府的大火,便是在府外,也瞧见了浓烟。
他来时,王府的宴席便散了,大家逃命似的离开。
却没看见姜南栀出来。
宫应寒本想闯进去,陆君澜从里面出来,与他面对面,“上京讲规矩,这里是王府,你觉得你闯进去对公主有什么好处么?”
宫应寒硬生生忍了下来。
南栀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像样的情话,真是为难死她了。
这痴情真不好演啊。
南栀叹气,“我们回家吧。”
这句话,便足够了。
“回家。”
忽的。
王府来人叫住她,“公主请留步!”
来人是太妃身边的老嬷嬷,“王爷吩咐,长寿堂失火,另有内情,请公主多留片刻!”
南栀眯起眸子,“你们是在怀疑本宫?”
老嬷嬷没说是,但神色就是如此,“这是王爷的意思,也是为着公主的清白着想,事关太妃安危,王爷自是慎重些!”
这不就是在说,南栀有嫌疑么?
是谁说了什么?
慧王方才,明明没有怀疑她的。
宫应寒将她拉到身侧,“你们没资格留下公主,有什么话来公主府说。”
老嬷嬷面露不悦,“你是何人?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的吗!”
宫应寒眸色幽冷,冰冷的凝视着老嬷嬷,嬷嬷竟有些怵他。
南栀拍了拍他的手背,有安抚之意,淡然的瞧着嬷嬷道,“给本宫一个被质疑的理由。”
“这……”
“姜南栀,你还不能走。”姜圆圆走出来,替老嬷嬷解围,“有人说,看到你打翻了烛台,才引起的大火。”
南栀眯起眸子,“谁?”
…
“奴婢亲眼看到,是公主趁着太妃小憩时,推翻了烛台,这才失火的。”
这句话,是个小丫鬟说的。
并且这个丫鬟,是在长寿堂伺候的。
所言自带几分信服力。
她跪在慧王跟前,指认南栀。
南栀安静的坐在一旁,本是站着的,但她嫌累,就自己坐下了。
慧王也没计较。
而慧王旁边,还有一人。
被人指认,南栀不慌也不恼,淡笑道,“姑母也在呢。”
宴席上,并未见着长公主。
此刻却坐到了慧王身边。
“姑母不喜喧闹,便没去宴席,在我院里浇花。”姜圆圆说。
南栀瞥了眼,姜圆圆还是嫩了些。
姑母没事跑去浇花。
当她闲的?
不过,未料到此事与姑母有关。
原以为,是慧王府内宅私斗。
不想,姑母也出了一份力?
而那指认姜南栀的小丫鬟,信誓旦旦的说,“太妃娘娘心慈,从不忍苛责我们这些下人,奴婢不忍太妃为人所害,所以就算公主身份高贵,奴婢也要说出来!”
长公主叹了声。
也不帮谁。
再是公正不过。
然玩味的眼神,是要给南栀一个教训的。
南栀眸色平和,“你既然说你看到了本宫推翻烛台,为何不早早说出来,要等到本宫离开了王府再说?”
丫鬟磕头,南栀一直没瞧清她的脸,“因,因为先头大火,奴婢胆子小,一时吓坏了,可奴婢不能让害太妃的人逍遥法外!”
“替太妃出头,本宫看你胆子挺大的,怎么又说自己胆小呢。”南栀轻嘲。
丫鬟始终不敢抬头,咬死道,“公主如何吓唬奴婢,奴婢也是不怕的,王爷定会为太妃娘娘做主,奴婢就算是死,也值了!”
说罢,她抬头看了眼长公主和慧王的方向,然后起身,冲向一旁的柱子。
一头撞上。
当场自尽。
姜圆圆吓了一跳,“她死了?”
南栀冷笑,“可不得死吗,不死怎么死无对证呢。”
姜圆圆抿唇。
她看姜南栀一点都不慌。
指认的人一死,可不就死无对证了吗?
南栀嗤笑。
她救了人。
却无端被人泼了一身脏水。
长公主淡淡开口,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压迫,“南栀,可还有什么人,能证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