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陛下这不是耍无赖吗?
众人被训的跟狗一样。
头都不敢抬。
“陛下息怒。”群臣跪倒一片。
姜武帝冷哼,“看看你们那气度,跟跳梁小丑似的,都给朕滚。”
众臣悻悻退下。
骂完,姜武帝神清气爽。
“德寿,朕发现,做暴君比作明君舒坦多了。”
不爽就骂。
不服就干!
德寿赔笑,“陛下是明君。”
陛下的脾性确实变了很多。
从前会听取大臣的谏言。
现在我行我素多了。
“陛下如此,也没什么不好的。”德寿想了想,笑脸说了句。
姜武帝深以为然,“朕都做皇帝了,没道理还要看臣子们的脸色,憋屈不了一点。”
德寿笑眯眯的,“陛下这性子,倒是有些像公主了。”
姜武帝哼笑,“是南栀带坏了朕。”
德寿忍不住笑。
姜武帝又说,“南栀跟朕说,这次能查封黑金山,多亏了大理寺一个叫张旭的提前打探,南栀这是怕朕疑心她啊?”
“陛下何出此言呐?”德寿说,“公主虽是张扬了些,但对您,公主是十分孝顺的。”
“朕没说她不孝敬。”姜武帝道,“她有意透漏给朕,张旭是她的人,她开始拉拢朝臣为她所用,不就是怕朕多想么。”
“这……”这德寿就不好说了。
弥勒佛公公是个人精。
公主是否拉拢朝臣,全看陛下怎么想了。
“你怕什么,朕又没说她做错了。”姜武帝瞥了眼。
德寿扬起职业笑脸,“陛下就别吓唬老奴了。”
姜武帝哼的声,“朕的女儿,朕还能信不过她?”
“陛下明鉴。”德寿应和。
陆君澜出宫后,副将早已等候在宫门外,“将军!”
然后,悄声在陆君澜耳边耳语了几句。
陆君澜脸色一变,“当真?”
“暗线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在上京城见到了黎国太子。”副将低声道。
陆君澜眯起眸子,“宫明哲,如若真是他,私自潜入上京,我们拿人倒也出师有名。”
副将心领神会,“末将再去派人打探其行踪?”
陆君澜点头默许。
南栀与岑晚晚约在听风楼喝茶。
听风楼是个附庸风雅的地方。
岑晚晚说,“听说你以前来这喝茶,都会点两个陪坐的,只喝茶有些无聊,不如我们点两个弹曲的?”
姜南栀差点呛到,“你听谁说的?莫要冤枉本宫。”
惭愧。
从前她还真点过。
说的好听,是陪坐弹曲的。
其实就是小倌。
清倌。
听风楼的附庸风雅是名副其实。
“难得,公主会怕,是因为府上那位?”岑晚晚挑眉,打趣南栀。
“男人,一个就够了。”南栀说,“你不怕顾淮卿知道,好歹你还是他夫人,尚未和离。”
岑晚晚撇嘴,“别提他,晦气!”
南栀嘴角抽抽,看来是真的很讨厌顾淮卿啊。
“待我和离,一定不能亏待自己。”岑晚晚说。
点十个八个小倌弹曲?
南栀笑说,“答应你的事,我已经跟父皇提了,估摸着封赏这两日就会下来。”
“已经来了。”
岑晚晚抬头,便见二楼窗下,有宫里的人路过。
去了岑家方向。
南栀道,“想去就去,本宫坐坐就回家了。”
晚晚起身,“多谢,改日我们再约。”
南栀颔首。
岑晚晚走后,南栀坐了片刻,就起身离开。
“公主,有人跟着。”
半路,九狸发现有人跟踪,提醒了南栀。
南栀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九狸回头瞥了眼。
对方立马就缩回去了。
“没看清。”九狸请示,“要不要属下去处理了。”
“大街上,别吓到百姓。”南栀淡淡。
九狸会意。
找个人少的地方再动手。
然。
马车拐过一条街,跟踪的人不见了。
退了?
殊不知,尾随南栀的人,被张松和张意悄无声息的捂了嘴,掳到路边的一条小巷里。
两人反应过来,便见一人负手而立,连背影都透着贵气。
寒王?
宫应寒。
张松清楚看到,他二人看到主子,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
也是。
主子在黎国,一向没什么地位,连宫里得脸的奴才都能在主子面前趾高气昂。
只不过,这些轻视过主子的宫女太监,最后都意外毙命。
这两个人,是不知道主子的手段。
“你是谁?干什么抓我们!”二人叫嚣着,装作不认识宫应寒。
宫应寒眸色不变,“为什么跟着姜南栀?”
二人眼神一闪,“听不懂,我们都是本分人!”
“宫明哲来了上京,不一定会死,但他监视南栀,就一定会死。”
二人一惊。
寒王竟知道他们的身份?
“你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就该知道,动了我们,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
拿宫明哲吓唬他?
宫应寒眸色幽冷,嘴角噙了一丝笑,“本王倒想看看,宫明哲怎么不放过我,杀了,尸体给宫明哲送去。”
二人一惊,扭头就想跑。
张松张意一前一后的堵在两头。
猎杀开始!
一人一刀,干脆利落的抹了脖子。
宫明哲就住在长公主名下的别院里。
尸体出现在别院门口,很快被人抬了进去。
死了两个随从而已,对宫明哲来说不算什么,但不妨碍他生气,笑容中多了一丝怒意,“宫应寒,藏的够深,以前还当他是个废物,来了姜国,他倒是不装了?”
满院随从,不敢多嘴。
南栀和宫应寒前后脚回府。
宫应寒一见到她,便拉着她回房间,“以后出门,身边多带点人。”
九狸刚说,跟着她的人忽然撤了,难道是……
“我身边有九狸,他可是宫里最厉害的暗卫,放心吧。”南栀笑了笑。
宫应寒心想,九狸不弱,但还是差了些。
最好是带上他。
保证安全。
“你知道有人跟踪我?”南栀又道。
宫应寒没有隐瞒,“是宫明哲。”
南栀诧异,“你那太子皇兄,他来了上京城?”
宫应寒颔首,“宫明哲与长公主有勾连。”
南栀拧眉。
“淮南廖家与黎国皇室中人有生意来往,廖家从黎国购买战马。”宫应寒又说。
南栀头疼,“这些我前世竟然不知道……”
“你说什么?”宫应寒听她嘀咕。
前世,宫应寒陈兵边境时,姑母突然请辞离京,回了淮南封地。
南栀还以为,姑母是放弃权势了。
可没过多久,就传来宫应寒连破边境三城的噩耗。
他势如破竹,一路打的姜国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姑母其实早就知道,会起战乱。
换言之,姑母与黎国早有勾连,才会提早得知风声!
姜国亡国之后,南栀跳了城墙,并不知姑母结局如何。
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姜国都亡了,淮南又能好到哪去?
南栀叹了声,“你对我这么毫无保留,把什么都告诉我,会让我愧疚,好像我没有给你同等的坦白。”
她双眸清亮的望着宫应寒。
宫应寒凝视着她的眼睛,抬头抚上她的眼尾,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你以后还点小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