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省城天和轩。
张锡九为武强兄妹俩出行淮城收粮做准备,一切就绪后。孙中火再次叮嘱兄妹俩银票是否收好,随即兄妹两人就驾着马车离开了天和轩。
孙中火看着两人离开 ,转头对张锡九道:“小九,他们这次真的能顺利收到粮食吗?”
张锡九微微一笑,语气中满是信任与鼓励:“孙叔,你可要相信他们,他们俩已经长大,这正是锻炼他们的机会。”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身影踉跄着闯入天和轩,重重地倒在地上,把众人吓了一跳。
王童迅速上前查看,只见那人浑身是血,但尚存一丝意识。他虚弱地说道:“请帮我转告张问天……”王童一愣,他们这里并无此人。
张锡九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到“张问天”三个字,再看地上满身鲜血的男子,瞬间认出这是他在淮城收的徒弟姚冲。他曾在离开前告诉过姚冲,若有急事,可来天和轩找他。
张锡九急忙扶起姚冲:“你撑住,我这就帮你通知张问天。”他立刻让王童去请大夫,并让二娃帮着他,将他扶进了店内。
看着重伤昏迷的姚冲,张锡九心中涌起阵阵忧虑,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伤成这样?难道是山匪袭击?
大夫还没到,张锡九迅速从药箱中取出金创药,轻柔地敷在姚冲的伤口上,成功止住了血流。片刻后,王童带着一位大夫急匆匆地走进天和轩。
大夫为姚冲把脉,又仔细检查了他的外伤和瞳孔,随后宽慰道:“这位小兄弟因过度劳累和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但并无生命危险,只需好好休息便可恢复。
你们可喂他些糖水,让他稍作休息,他很快就会苏醒过来。”说着,大夫用纱布和止血膏仔细包扎好姚冲的伤口,并开出药方,嘱咐店中的人赶紧去药房抓药,尽快煎煮给病人服用。
张锡九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沉睡的姚冲,心中满是担忧,忍不住向大夫追问:“大夫,这位小兄弟的情况真的不严重吗?是否需要特别的照料?他是否有生命危险?”
大夫见张锡九神情严肃,连忙解释:“掌柜的,经过我的诊断,这位小兄弟并无大碍。只要服下我开的药汤,预计晚膳前就能醒来。”
听到大夫这番肯定的答复,张锡九心中的忧虑总算减轻了一些。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他暗自思忖,这是否与淮城的陈浮传有关?姚冲可能发现了对方的新阴谋,在跟踪时遭遇了不测。
但转念一想,如果情况真的严重,陈浮传的手下应该已经找上门来,而目前看来并没有这种迹象。
“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必须等姚冲醒来后,详细了解情况再做决定。”张锡九在心里想。
天和轩一大早发生的这一幕,在热闹非凡的早市中很快被人流淹没。但张锡九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反而叮嘱伙计们要留意每一位进店的客人,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即向他汇报。
凭借前世的记忆,张锡九回想起自己在淮城的那段时光。当时,淮城知府陈浮传因监守自盗被朝中大员追责,而他因玩心太重,并未过多关注此事,只是回家后听父亲提起过。
如今,姚冲的遭遇让他怀疑,是否因为发现了陈浮传的新阴谋,所以一直跟踪最后发生了冲突,好在有惊无险,被他化解了。
张锡九意识到,这正是与这个内外勾结的贪官斗争的绝佳时机,也是消除父亲身边隐患的绝好机会。若非姚冲这个徒弟的提醒,他险些将此事抛诸脑后,错失良机。
因此,他决定,最有效的策略是揪出陈浮传在京城的代理人,搜集确凿证据,将其彻底斗倒。
就在这时,两个身着短打的武林人出现在天和轩门口,向周围的街坊邻居打听,是否有人看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在这里摔倒,身上受了不少伤。
这两个男子的异常举动,立刻引起了天和轩伙计王童的警觉。他迅速将这一情况报告给张锡九。
张锡九让大家保持镇定,继续各自的工作,一切如常,而他自己则走到前台,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二柱子拍着胸膛,对张锡九豪迈地说道:“小九掌柜,您尽管放心,这边的事交给我和铁蛋来处理。您在后堂坐镇,他们绝不敢在此地放肆。”
张锡九历经人生诸多波折,尤其是参与过剿匪行动,对眼前的情况已能泰然处之。他简单交代了二柱子几句,便自行前往后堂查看姚冲的状况是否好转。
门口的两个武林人士徘徊许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大声说道:“请问这里的管事的,出来一个,我们有话要问。你们是否看到一个受伤的贼人进了你们的店,请把他交出来,否则我们就要进去搜了。”
二柱子沉着冷静地回应道:“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到我们店里搜什么?我们是正经生意人,有什么需要搜的?你们是官府的还是军队的?请说明为什么要搜查?”
二柱子的连环反问,让两个武林人士一时哑口无言。在淮城,他们或许可以依仗知府的权势横行霸道,但这里是省城,不归他们管辖,因此他们有些难以启齿。
在这种僵持中,二柱子又义正词严地说:“如果你们要强行闯入,我们马上就报官,并请督军府派人来评理,看看你们的行为是否合理。”
见无法强行进店搜查,两人只得退而求其次,改口问道:“你们是否看到一个重伤的人进了你们的店?”
二柱子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们是经营古玩的,每日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但确实未曾见过有重伤之人光顾。我们这里又非医馆,你们若要寻人,不妨去医馆打探,或许能发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