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九凝神倾听姚冲的叙述,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回想起前世在淮水边遭遇黑衣人围攻,坠入悬崖的往事,愈发笃定淮水之上确有一伙匪徒,他们借助淮水的便利,隐匿行踪,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轻声安抚姚冲:“姚冲,既然你已抵达省城,就安心休养,待伤势痊愈,咱们再与他们斗智斗勇。”姚冲望着张锡九:“师傅,我如今不能回淮城,更不能去镖局了。”
张锡九微微颔首:“好,那就留在省城,与我并肩作战。”随后,他又与姚冲闲聊片刻,待其安然入睡,才起身前往后厅用膳。
晚膳时,众人围坐一桌,热议如何妥善安排姚冲。有人提议速报督军府,以免自惹麻烦上身;也有人主张让张锡九定夺。此时,二柱子见张锡九从后院走来,忙高声询问:“小九掌柜,那位兄弟要找的人,何时动身去寻?”
张锡九沉吟片刻,答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必急于一时,待有空闲再找不迟。”刚落座端起碗筷,王童急匆匆从门口赶来,禀报道:“小掌柜,那两个早上来的可疑之人,此刻仍在门外窥探,看来今晚咱们得派人值守了。”
张锡九闻言,立刻放下碗筷,与王童一同来到门外,果见那两人鬼鬼祟祟地守在门外,行迹可疑。
或许是察觉到天和轩大门留有一道缝隙,那两人并未走远,就守在附近,暗中窥视。
张锡九沉声对王童说:“你先去用餐,我来这儿守着。晚上安排几个人轮班值守,看他们究竟有何企图。”王童应声去吃饭,恰逢铁蛋吃完饭来接替他。
张锡九对铁蛋交代道:“铁蛋,这儿暂时交给你,我和王童去用餐。若遇突发状况,立刻叫我们。”晚膳后,张锡九又细致地安排二柱子、铁蛋、王童轮班值守。
夜深人静,张锡九回到姚冲房中,见他睡得正酣,心中不禁感慨,姚冲昨夜险象环生,差点就回不来了。他思量着该如何妥善安置姚冲,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暂时安排他去江天飞府上,那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转念一想,姚冲此刻刚睡熟,若此时去江府,他本人不在,向管家说明情况又不太妥当,还是等天亮后再做打算。
整晚,王童等人值守时,张锡九也一直陪伴在旁,未曾合眼。直到二柱子换班时,见张锡九一夜未眠,便劝道:“小掌柜,都四更天了,您先去休息会儿,我在这儿守着。天快亮了,我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锡九对二柱子感激地说:“那我先去休息会儿,辛苦你了。”
天亮后,天和轩如往常般开门迎客。早餐时,众人因昨夜心系姚冲之事,大多未得安眠,席间纷纷思量如何迅速妥善处理此事。
张锡九正苦思冥想安置姚冲之策,忽见江天飞带着谭笑到来。江天飞笑盈盈地说道:“小九兄,今早你莫非有预感我会来,特意在此迎候?瞧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张锡九亦含笑回应:“江大哥,我恰巧刚在心中念叨你,快请谭先生随你和我到后屋详谈。”
几人移步至张锡九的书房,甫一落座,二娃便端上香茗。江天飞见状,忙起身说道:“小九兄,我先出去与孙先生商讨些事务,你与谭兄慢慢聊。”说罢,便退出了书房。
书房内只剩张锡九与谭笑二人,张锡九便将获取夜光杯的惊险过程娓娓道来。谭笑听罢,连忙起身致谢,并取出随身携带的银票。
张锡九收下银票后,当即写下转让契约,双方签字画押。随后,张锡九问道:“谭先生,你打算何时来取夜光杯?取杯时还请保密,勿让旁人知晓。”
谭笑微微一笑,调侃道:“难道连江兄也不能告知吗?”
张锡九含笑不语,反问:“你心中自有分寸。你计划如何前往,是走水路还是陆路?又带了哪些人手?”
谭笑坦诚地说道:“小九,实不相瞒,此次我并未携带众多随从,仅带了一名家中的保镖。起初,我并未过多思虑,心想夜光杯体积小巧,只需随身携带即可,因此未再增添人手,也是为了隐秘行事,悄无声息地完成此事。”
张锡九沉吟片刻,认真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件价值逾百万的珍贵宝物,绝不能有丝毫大意。容我为你谋划一个万全之策,再启程也不迟。”
上午的时光在忙碌中飞逝而过。临近中午,张锡九邀请谭笑和江天飞一同前往聚仙楼小聚。大家久未相聚,此次聚首气氛热烈,畅谈着京城秋季鉴宝大会的盛况。
席间,谭笑满怀期待地对张锡九说:“小九,此次京城鉴宝大会,珍宝云集,能人荟萃。在众多能手中,我衷心希望你能脱颖而出,勇夺头奖。”
与谭笑交谈时,张锡九敏锐地捕捉到了弦外之音:若此次参赛有所斩获,后续拍卖环节或许会有皇室人员参与竞购。
午膳后,张锡九安排谭笑先行出发,让其马车在前,随后是张锡九派遣的武装护卫人员断后。这样一来,一旦途中出现状况,护卫人员能迅速提供援助。
然而,一行人依计划上路后,却发生了怪事:那两个曾在天和轩门外望风的打手,竟也尾随两辆马车而去,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
与此同时,张锡九正好趁机将姚冲转移到江府,为他提供一个安全的休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