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此事刻不容缓的我对王烨说道:“你们现在就走,我把地址给你,你们到了那给我打电话,我在电话里告诉你那边的事具体怎么操作。”
和尚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没时间向他解释,只是不停地催促他们马上离开。
王烨也意识到了事态的紧迫性,匆匆地从保险柜里拿了些钱便带着和尚和疯子走出家门。
路上田春的人紧紧跟随我们的车,在车里我向王烨交待,到车站后,随便买几张时间最近的火车票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去哪都无所谓,下车后再倒车去目的地。
王烨点头应允着。
黑子把枪拔了出来递给和尚,让他留作防身。和尚没接,说留给我们更有用。
到了车站王烨一脸担忧地向我说道:“大哥,我们走了以后,田春要是向你要人怎么办?”
我笑了笑向他说道:“没有证据,他还不能动我,毕竟他得给旭哥面子。”
可我心里清楚旭哥在田春心目中的分量。如果田春真想办我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把旭哥放在眼里。
王烨像是认同我的看法,向我轻轻点了点头。
与我告别后,他们三人下车直奔车站售票室,我清楚地看到田春的人也跟着王烨他们走进了车站。
但我并不怎么担心,我相信以王烨的聪明,甩掉田春的人是没问题的。
我和黑子回去的路上仍然有田春的人在跟踪我们。
刚进屋,我就忙三火四地抓起电话给旭哥拨了过去,打了几遍都没人接。
我在心里猜测旭哥的动向时,就听门外传来几声紧急的刹车声,紧接着便传来砸门声。
我立马意识到是谁来了,长长舒了口气,暗自庆幸把疯子给送走了。
黑子猛地从腰间把枪给拔了出来,在脸上露出凶狠的神情。
我向黑子摇摇头,对他说道:“咱们不是没动朱六子吗?你要是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和他们打起来,那不是显得咱们心虚了吗?”
黑子听我说完,把枪又别回腰间,陪我一起向门口走去。
伴随着门外不停的叫骂声,那砸门的动静是越来越大,估计,我们再晚出去一会,这群人就会把门给拆了。
在我打开门的一瞬间,两把黑洞洞的枪口分别顶在了我和黑子脑袋上。
随即就看到田春和旭哥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田春脸色阴沉得像冰块一样,旭哥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他旁边。
田春走到我跟前,用手把我往旁边一推,对手下人喊道:“给我搜。”
我就是眼睁睁地看着田春的人把我们的家给翻个底朝天。
眼见手下人搜索无果后,田春向我厉声问道:“我问你,疯子去哪了?”
“去外地了。”
我毫不隐瞒地向田春回答道。
“外地哪?”
“他没和我说。”
田春猛地就瞪圆了那双小眼睛,表情狰狞地向我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我语气愤愤不平地向田春说道:“田老大,你也是道上的大哥,凡事得讲个理不是,凭什么我就必须得知道疯子的下落,他是长腿的,我怎么能看得住他。”
田春眯缝着眼睛死死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之后开始在我面前来回踱着步,最后停在我面前,狞声向我说道:“张啸天,我告诉你,这次是穆老大发的话,要是抓到了害死朱六子的凶手就大卸八块,谁也保不了你。”
说完,还刻意瞟了眼身边的旭哥。
“那田老大的意思是想强给我按个杀害朱六子凶手的名头,好借此把我给大卸八块了是吗?”我不卑不亢地向田春说道。
田春听我说完,双眼闪烁着凶光,像是在犹豫该不该对我下手。
这时就听旭哥说道:“田老大,其实像他这样的小角色,冤枉也就冤枉了,他还敢怎么样?不过,要是因此放过了真正的凶手那就不值了,咱先不说是不是便宜了真凶,关键是朱六子的仇的没给报啊,这也辜负了穆老大的嘱托不是。”
任谁都能听出旭哥是在搬出穆老大在敲打田春。
田春重重哼了一声,狠狠瞪了眼旭哥,对旭哥说道:“大旭,不用你在这袒护他,这事如果真是他干的,到时候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说完,对手下人命令道:“撤。”率先向门外走去。
待田春走后,旭哥也没和我说话,就是目光深邃地盯着我,像是想要看穿我似的。
好半晌,向我说道:“啸天,我就只问你一句话,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旭哥,我只能告诉你说,这件事不是我本人干的。”
像旭哥这样聪明的人在听到我这文字游戏的话后,又怎能猜不出朱六子的死和我有关呢?
于是,他脸色凝重地向我说道:“啸天,这件事闹大了,穆老大已经在黑白两道悬红二十万找凶手,你一定要格外小心,真出什么事的话,我恐怕帮不上你。”
我感激地向旭哥点了点头。
“啸天,你重情重义的优点也是你的软肋,希望将来不会因此受制于人吧。”
说完,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
看着旭哥离去的背影,我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没有软肋的人那不是木头人吗?”
我心神不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时不时看看电话,我在等王烨的消息。
终于,在王烨他们走了大约三个小时后,他在外地给我打来报平安的电话,说已经买好了去我家乡的火车票,两个小时后开车。
听到他们平安的消息,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把田春带人强行闯进家里的情况向王烨说了。王烨听后,也是连连感叹躲过一劫。
接下来的两天里,由于穆老大在道上发出悬红,朱六子被杀的事在黑白两道传得是沸沸扬扬。
警察也曾上门向我询问过疯子的下落,被我以不知道为理由给搪塞过去。
我也一度担心裴超会为了穆老大的悬红把我给卖了,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活在忧虑当中。
这期间熟悉我和疯子关系的人,很多人出于不同的目的都给我打过电话,有真正关心我的,也有想从我嘴里套出疯子下落的。
我和黑子的一举一动仍然有人在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