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除了田春的人外还有其他人在监视我们。
我不敢肯定是不是警方的人,但随着我和裴超约定时间的临近,无法脱身的我感到越来越焦虑。
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替我去和裴超见面,只有裴超按照我们的计划被警察抓了,眼前这场危机才能化解。
就目前我和黑子的处境,根本不敢再与裴超接触,派手下人去办我又怕走漏风声,让朋友去帮忙我又怕给人家惹上祸端。
一时没想到万全之策的我,每天急得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来回地转着圈。
就在已经超过我和裴超约定日期三天后,也是我正准备要孤注一掷去找裴超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顺理成章地与裴超见面了。
在疯子他们走后的这些天里,我几乎每天都要去医院看望一次岳老师。
一天我在医院和学员们了解岳老师病情时,就见几位穿着运动服的中年人在像是政府官员的陪同下也来看望岳老师。
相互介绍后,我才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原来这些人是国家竞技体育部门的领导干部和知名教练。
因为这次国家级搏击比赛要在当地举行,所以这些人作为组委会人员来视察比赛场地情况。
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与岳老师相熟,在听说了岳老师出事后,特意来慰问岳老师的。
我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会代表相关组织部门去探望一些已经退役和伤残的运动员。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立马在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
于是,当场我就和他们表态,作为岳老师的学生,同时也作为当地一名企业家,我想拿出一部分资金代表岳老师支持他们此次的公益活动。
这些人在听到我的想法后,一致向我表示感谢还对我的行为大加赞赏。
陪同他们的当地官员甚至还向我表示,要在媒体上对我的事迹进行舆论宣传。
在我们相互留下联系方式后,次日,我就拿到了当地体育主管部门的帮扶名单。
当裴超的名字进入我的视线后,我便知道多日来一直令我煎熬的难题解决了。
我暗自窃喜,给郝老板打去电话。
我是想再向他借点钱。
由于近一时期开销过大,再加上赌场效益也不好,我手头上已经是弹尽粮绝了。
郝老板在得知我的想法后,很仗义地就满口答应下来,一张口就问我五十万够不够。
我和他讲足够了。
在千恩万谢后,我向他承诺,等拆迁款下来,连同上次给我拿的钱一并还上。
听到我的话,郝老板在电话里向调侃我说,等项目启动后,我就变成千万富翁了,到时候这点小钱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按照政府现在初步拟定的拆迁协议,我们武校那块地皮能拿到3500万左右的拆迁款。
乍一听到这个数额,把我给激动得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以至于郝老板后面都跟我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进去。
撂下电话后,我还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黑子看到我神情呆滞,以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不停地向我询问出了什么事。
我喃喃自语道:“咱们要发财了。”
黑子一脸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说了句“我还以为啥事呢。”
他没问我怎么发财,像发不发财跟他没关系似的,扭头回自己房间了。
裴超的名单在后面,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和裴超约定的日期超过五天了。
裴超在见到我的一刹那,表情明显是一愣,但还好,没有当场表示出和我熟识来。
在相关人员的介绍下,我和裴超像是初次见面似的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
我向裴超问道:“兄弟,现在的身体状况能自己出去走走吗?”
我相信这看似普通的问候,裴超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裴超在听到我的话后心领神会地向我说道:“不做剧烈运动的话,出去走走是没有问题的。”
我露出了会心的笑意,指了指我带过去的礼品对他说道:“以前听我师父提到过你。
他很欣赏你,我特意替他给你单独准备了一些礼品,不诚敬意,还请笑纳。”
裴超向我点头称谢后,对我说道:“张老板,代我向你师父表示感谢。
岳老师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听到裴超给我的暗示,我那颗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是安稳下来。
在用着会意的眼神与裴超交流一下后,我和所有一起到访的人离开了裴超的住处。
回到家后,我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绪,便抄起电话给市局六处拨了过去。
在确认接起电话的是王元发后,我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王元发对我很客气,说他还记得我,并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助。
我按照想好的说辞,向王元发说道:“王处长,我有个案件线索想向你提供,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你们警方破案有所帮助。”
“哦,是吗,说来听听。”王元发语气平静地向我说道。
“王处长,听说你们警方正全力以赴侦破刨锛案呢?”
“你有这方面的线索?”
“是这么回事,我师父岳老师在没受伤之前和我说过,让我有机会去看看他曾经欣赏的一名叫裴超的拳击选手,听说他得癌症了。
师命难违,这不前些天我去看他了,我俩还在一起喝了点酒。
结果,喝多了的裴超和我说,最近发生的几起刨锛案都是他干的。
他说他这么做是因为仇视这个社会,他恨所有有钱人,他就是因为没钱才看不起病的。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醉话,就寻思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那他怎么能对得起我师父对他的关心啊,我这才给您打了这个电话。”
电话另一端的王元发在听我说完后,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又语气恢复平静向我问道:“你举报裴超真的就是这点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