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有难言之隐似的,支支吾吾地不肯做出正面回答。
在王元发的追问下,我像是不得以地才跟他说道:“王处长,实话实说,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
我要是真想告诉你的话,早就和你说了。
可眼下,我之所以把裴超向您举报了,就是因为有一个叫田春的社会人认准了是我师兄害死了朱六子,总是想通过各种方式找我师兄报仇。
甚至采用暴力手段威胁到我,已经严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了。
我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当中。
我是真心希望咱们警方能早日抓到凶手。
一则还我师兄清白。再则,也能恢复我平静的生活啊。”
听完我的解释,王元发像是在甄别我话的真假,电话另一端又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就听王元发突然向我发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你师兄的下落了?”
“知道,当然知道,我师兄就是我藏起来的,我是怕他受到伤害啊。”
“这件事,你都和谁讲过?”
“王处长,您是第一个听我提起过这件事的人,人命关天的大事,在没有确凿证据面前,我怎么敢到处乱讲呢。”
“张老板,如果你提供的线索真对警方破案有所帮助的话,我代表警方向你表示感谢。
好,今天就不和你多聊了,等案子破了,我个人请你吃饭。”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力交瘁地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努力回忆着刚才和王元发的对话是否有漏洞。
在一番重新审视后,并没有发现哪里有纰漏,缓缓睁开眼睛,扯着嘴角在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匆忙抓起电话给王烨打了过去。王烨听完我的叙述后,也显得是异常兴奋。
我让他转告疯子,再多忍耐一些时日,等这边彻底安全了,他们就可以放心回来了。
王烨用着忧虑的口气向我说道:“大哥,你老家这边的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恐怕我一时半会还真就回不去。
这边游戏厅的位置我已经帮大圣选好了,可手头上没那么多钱。
我知道家里也捉襟见肘,所以也没给你打电话。打算等等再说。”
听到王烨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难处,我心情不错地向他调侃道:“叶子,以后凡是钱能解决的事,就都不算事,我现在已经视金钱如粪土了。”
“大哥,你有多少这样的粪给我拉点吧?我不嫌臭。”
眼见王烨还在为钱发愁,我便不再调侃他,和他实话实说道:“郝老板来电话了,说咱们武校的拆迁款能给补偿3500万,你说,我还差钱吗?”
王烨听到我的话后半天都没说话。
虽然没看到王烨的表情,但我也能想像得到,他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那惊骇的模样。
王烨在电话里结结巴巴地向我问道:“大哥你说的是3500万吗?”
我故作不屑地说道:“行了,别那么没出息了,这点钱就把你给惊住了,你和我说说那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王烨咽了口唾沫后和我说道:“柴老三的势力在当地大得惊人,黑白两道通吃,我感觉他比穆老大的势力还要强,最关键他不仅是黑道上的大哥,他还有另一个让咱们忌惮的身份,他居然还是市里着名的企业家、人大代表,是一头典型披着羊皮的狼。
这就意味着,如果咱们要想动他,就必须有官方力量,否则,他要是在咱们手上出了事,官方都不会放过咱们。”
我怨愤地说道:“就他那德性还他妈是人大代表?他就一个流氓头子。”
王烨向我安慰道:“大哥,其实想和他干说难也不难。
只要咱们的实力强大到足够可以和他相抗衡,那咱们还用惧怕他吗?
不过眼前咱们必须要隐忍,一旦让他嗅出了咱们的意图,他就会不择手段地给咱们以毁灭性的打击。”
王烨说的道理我明白,在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告诉王烨,先给他转过去20万,让他先把房子和设备搞定,先把门脸撑起来。
王烨答应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从裴超那回来后的第三天,旭哥在深夜给我打来电话。
一开口就用着兴奋的语气向我说道:“啸天,你果然聪明绝顶,这种方法你都能想得到。”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向旭哥问道:“旭哥,我怎么没明白你的意思啊?”
旭哥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后说道:“你也不用太得意了,我这也是刚听穆老大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说裴超被警察抓了以后,很快就全撂了,承认朱六子的案子是他做的。
可我能感觉到穆老大对裴超是凶手的事有些怀疑,刚刚还让我去查查裴超的情况。
对了,穆老大在电话里还提到了你,也不知道田春在穆老大那说你什么坏话了,反正穆老大让我多留意你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系,看来,你得格外小心啊,我怕他还找了别人在暗中调查你。”
听旭哥说完,我还是没将和裴超的交易向他和盘托出。
或许我不和他说出实情对他还是件好事,至于穆老大怎么对我,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自从上次发生了我用枪指着太子的事情以后,我相信穆老大就已经对我没什么好印象。
所以,当旭哥告诉我说穆老大在田春的怂恿下对我产生怀疑,我也没感到有什么意外。
心想只要我没被他抓到把柄,以他目前的身份还不至于把我给屈打成招,再说了,他不是也有怕的人吗?
想到这里,我向旭哥问道:“旭哥,王处长近来有什么消息吗?”
“官方消息倒是没有,但据小道消息说,市里正准备提拔王处长当副局长呢。
没准通过这次破案有功,很有可能就正式任命了。”
我在心里不由地暗自感叹道:“由此看来王元发还真得好好谢谢我呢。”
在和旭哥又随便聊了会后便挂断了电话。
近一段时间,我每天都活在忐忑当中,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觉。
眼下内心总算是安稳下来,于是,脑袋刚一沾上枕头就沉沉地睡去,直到次日中午才被黑子一脸兴奋地把我给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