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论心脏
心脏位居五脏之首,有着帝王之称,与小肠互为表里,是神明所居之处。同时,心脏还具有生血的功能,在五行中属火,在夏季最为旺盛,手少阴心经是其对应的经络。
在夏季,正常的脉象表现为来时强盛,去时减弱,这种脉象被称为“钩脉”。若脉象与此相反,则表示心脏出现了病变。如果脉象来时强盛,去时也强盛,这属于太过之象,病位多在体表;若脉象来时减弱,去时强盛,则属于不足之象,病位多在体内。心脏之气太过,会使人发热且骨痛,口疮舌焦,口渴而饮水不止;心脏之气不及,则会使人烦躁不安,向上会出现咳唾的症状,向下会出现气泄的情况。
正常的心脏脉象,如同连珠般圆润,又像触摸琅玕般平滑,这被称为平脉;若脉象连续不断,但其中略微弯曲,则表示有病;若脉象前曲后直,如同手持带钩一般,这是死亡的脉象。
此外,过度的思虑、恐惧等情绪会损伤心脏,心脏受伤则会导致神气散失,神气散失就会使人产生恐惧之感。若心痛且手足寒冷超过五寸,那么患者往往旦夕之间就会死亡。若心脏有水气,会出现身体肿胀,不能平卧,烦躁不安的症状。
当心脏感受风邪时,会出现微微发热的症状,不能正常行走,虽然饥饿却不想进食,进食后则会呕吐。在夏季心脏旺盛之时,左寸脉呈现洪浮大而散的脉象为正常,若与此相反则表示有病。若脉象沉而滑,这是水克火的脉象,十有八九难以治愈;若脉象弦而长,这是木来归子(肝木生心火)的脉象,疾病有可能自愈;若脉象缓而大,这是土入火(脾土与心火)的脉象,属于微邪相干,一般不会造成太大危害。
心脏患病时,会出现胸中疼痛,四肢胀满,肩背、臂膊等部位也会疼痛。心脏虚症时,患者多会心悸,心中惕惕不安,难以入眠,胸腹及腰背会牵引作痛,容易悲伤,时常会眩晕仆倒。若心脏的积气长久不消散,会使人忧愁烦闷,心中疼痛,喜笑不止,还可能会梦见有火发作。若心气过盛,会梦见喜笑、恐惧、畏怯的场景;若邪气客居于心,会梦见烟火的景象。
若心脏胀满,会出现气短,夜晚卧睡不宁,时常感到懊恼,肿胀之气来回游走,腹中发热,喜欢喝水,口涎流出的症状。一般来说,心脏疾病在中午时症状会有所缓解,半夜时症状会加重,清晨时会相对平静。
若左寸脉大,会出现手部发热、红肿的症状,若太过则会出现胸中满闷而烦躁,面色发红,眼睛发黄的情况。一般来说,心脏患病时,会先出现心痛的症状,若咳嗽不止,关膈不通,身体沉重不已,三日后可能会死亡。
心脏虚症时,患者会畏惧他人,闭目想要睡觉,精神无法集中,魂魄妄乱,心脏脉象表现为小而紧且浮,气喘。若心脏下方气坚而不能下行,喜欢咽唾沫,手部发热,烦闷胀满,容易健忘,经常叹息,这是由于思虑太过所致。若脉象急甚,则会出现抽搐的症状;若脉象微急,则会出现心中疼痛,并牵引腰背部疼痛,不想进食的情况。若脉象太缓,则会出现狂笑的症状;若脉象微缓,则可能会出现吐血的情况;若脉象大甚,则会出现喉闭的症状;若脉象微大,则会出现疼痛牵引背部,眼泪增多的情况;若脉象小甚,则会出现呃逆的症状;若脉象微小,则会出现消脾的症状;若脉象滑甚,则会出现口渴的症状;若脉象微滑,则会出现心脏疾病,并牵引脐腹部疼痛、口渴的症状;若脉象涩甚,则会出现不能言语的症状。
此外,若心脏脉象搏指有力且长,预示着患者可能会出现舌头强硬不能言语的情况;若脉象软而散,则患者可能会出现畏惧、伏卧而不想进食的情况。若脉象急,则可能会出现心疝,脐下会出现病症的表现,烦闷少气,有大热向上煎熬的感觉。
若心脏患病出现狂言乱语,汗出,烦躁不安,四肢厥冷的症状,其脉象本应浮而大,却反而沉濡而滑,其面色本应发红却反而发黑,这是水克火的脉象,十有八九难以治愈。若心脏的积气表现为深沉,感觉空空然,上下往来没有固定的位置,患者会出现胸满心悸,腰腹中有热,脸颊发红,咽喉干燥,手掌发热,严重时会呕吐的症状,春季病情会有所缓解,冬季病情会加重,应及时进行治疗。
若忧思喜怒等情绪太过,导致心气内耗,而面色反而看起来平和且旺盛,不出十日可能会死亡。扁鹊曾说:“心脏气绝一日便会死亡,若面色出现凶相,即使人看起来健康敏捷,也如同行尸走肉。在一年之内,必定会有灾祸降临。”
若患者说话时声音前宽而后急,后面的话接不上前面的话,声音浊恶,口部位置不正,无端喜笑,这是风邪侵入心脏的表现。若心脏受伤,则会导致心脏功能受损,被水邪所乘,出现身体、手足不能随意活动,背部关节松弛,舒缓不自如,下利不止的症状,应及时进行治疗,若不治疗,十日后可能会死亡。若患者先笑后忧,这是水邪乘心火的表现。阴气与阳气相互关联,阴气上升而阳气伏藏,阳气伏藏则会产生内热,内热则会引发癫狂,患者会出现冒昧乱妄,言语错误,无法正常交流的情况,此时心脏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扁鹊说:“若患者唇口呈现赤色,则还有治愈的可能;若唇口呈现青黑色,则会死亡。”
若患上心疟,会先出现心烦,然后口渴,微微发热的症状,其脉象表现为浮紧而大。若心气实,则会出现小便不利,腹部胀满,身体发热且沉重,心中温温欲吐却吐不出来,喘息急促,不能安卧的症状,其脉象在左寸口表现为实大。若心气虚,则会出现恐惧多惊,忧思不乐,胸腹中疼痛,言语颤栗,恶寒恍惚,面色发红,眼睛发黄,喜欢食用星草、仙鹤草(此处“星草、仙鹤早”推测为“星草、仙鹤草”),诊断时其寸口脉象表现为两虚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