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辰时。
蓦云骞带着一队假扮成车夫的死士,推着装满黄金的箱子,缓缓向落鹰崖走去。
栈道上,寒风呼啸,四周寂静得可怕。
蓦云骞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栈道中央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
紧接着,无数黑衣人从两侧的山崖上跃下,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眼神阴鸷,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江家果然来了。”鬼面男冷笑一声,“把黄金留下,人可以走。至于那个丫头,你们就别想见到了。”
蓦云骞神色镇定,道:“想见锦欢,就按约定换人。否则,这十万两黄金,你们也别想拿走。”
鬼面男大笑:“你以为,你们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说着,他一挥手,黑衣人瞬间发起攻击。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与此同时,江枕鸿率领的伏兵也从两侧杀出,与黑衣人混战在一起。而江家暗卫,则趁着混乱,悄悄摸向山寨……
战斗愈发激烈,鲜血染红了栈道。蓦云骞剑招凌厉,以一敌十,却也渐渐感到吃力。
鬼面男见状,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烟雾弹,扔向地面。顿时,浓烟弥漫,视线受阻。
“不好!”蓦云骞心中一惊,连忙屏住呼吸,警惕地看着四周。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呼救声从山寨方向传来。是锦欢!
蓦云骞顾不上眼前的敌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穿过浓烟,他看到锦欢被绑在山寨中央的石柱上,身旁站着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刀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别动!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黑衣人嘶吼着,刀刃在锦欢脖颈处压出一道血痕。
暮色透过残破的寨墙洒进来,映得锦欢苍白的脸上泪痕清晰,她望着蓦云骞,眼中满是恐惧与信任交织的复杂情绪。
蓦云骞骤然停住脚步,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余光瞥见角落里堆积的火药桶,他心中一凛——这根本不是单纯的绑架,对方是想将所有人连同山寨一同炸毁。
“你想要什么?”蓦云骞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声音冷硬如铁,“黄金已经送到,放了她。”
黑衣人还未开口,鬼面男突然从烟雾中现身,鼓着掌缓步走来:“好个情深义重的少将!可惜啊,江锦欢知道得太多,留她不得。”
话音未落,他手中暗器骤发,直取锦欢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蓦云骞挥剑掷出,剑身如流星般将暗器撞飞。
他趁势欺身而上,袖中软鞭如灵蛇出洞缠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其甩向火药桶。只听轰然巨响,火光冲天,山寨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云骞!小心!”锦欢的尖叫被爆炸声淹没。
蓦云骞转身时,鬼面男的匕首已刺到眼前,他侧身堪堪避开,手臂却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血腥味刺激着神经,他反手抓住鬼面男的手腕,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腹部。
鬼面男吃痛后退,面具在打斗中脱落,露出一张阴鸷的脸——竟是失踪多日的江家庶子江砚白!
“是你!”锦欢瞳孔骤缩,“你为什么……”
“为什么?”江砚白抹去嘴角血迹,癫狂大笑,“因为你们这些嫡出的蠢货,生来就有享不尽的荣华!而我母亲难产而死,我在江家连条狗都不如!如今,我要你们都陪葬!”
说着,他猛地扯动怀中的引线,更多火药桶开始冒烟。
蓦云骞心中大骇,顾不上与江砚白纠缠,冲向锦欢。
他挥剑斩断绳索,将人护在怀中,却见江枕鸿率领的人马已杀进山寨。
“带着锦欢快走!这里交给我!”江枕鸿怒吼着挡住江砚白的攻击。蓦云骞点点头,抱起锦欢冲向寨门。
身后,爆炸声、喊杀声此起彼伏,浓烟中不时有燃烧的木梁坠落。
跑到安全地带时,蓦云骞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锦欢看着他染血的手臂,眼泪夺眶而出:“你受伤了……”
“没事,死不了。”蓦云骞扯下衣襟简单包扎,“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里不安全。”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传来。二人回头望去,只见江砚白被江枕鸿一剑刺穿胸膛。
临死前,江砚白仍死死盯着江枕鸿,狞笑道:“就算我死,你们也别想找到……”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江枕鸿收起剑,走到二人面前,脸色凝重:“他还有同党在暗处。锦欢,你在被绑架期间,有没有听到什么线索?”
锦欢微微颤抖着回忆:“我……我听到他们提过‘幽冥阁’,还有……说要拿到什么‘玄铁令’才能号令江湖。”
“幽冥阁?玄铁令?”江枕鸿皱眉,“这两个名字我从未听过。看来,我们要面对的,远比想象中复杂。”
蓦云骞站起身,眼神坚定:“不管对方是谁,我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先回江府,从长计议。”
回到江府,已是月上中天。
府中灯火通明,江疏影与叶晚晴守在门口,见到锦欢平安归来,二人相拥而泣。
江枕鸿立即命人封锁府门,加强戒备,同时传召江家暗卫首领商议对策。
蓦云骞被带到厢房疗伤,锦欢执意守在一旁。看着郎中为他清理伤口,锦欢眼眶泛红:“都怪我太没用,才会连累你受伤。”
“傻丫头,这与你无关。”蓦云骞强撑着露出微笑,“只要你没事就好。”
他伸手想要擦拭锦欢的眼泪,却因牵动伤口而闷哼一声。
就在这时,江枕鸿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块黑色令牌,正是蓦云骞从临州府衙带回的那块。
“云骞,你看这个。”江枕鸿将令牌递给蓦云骞,“我让人查了,这令牌与二十年前江湖上臭名昭着的幽冥阁有关。当年幽冥阁作恶多端,被各大武林门派联合围剿,销声匿迹。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
蓦云骞仔细端详着令牌,神色凝重:“如此看来,江砚白不过是幽冥阁的一颗棋子。他们绑架锦欢,恐怕是想通过江家,找到传说中的玄铁令。”
“玄铁令?”锦欢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