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柯猛的坐起,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中,四周的青草随风摇曳,远处隐约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鸣。
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他记得自己触碰了画然后自己被吸入了画中。
“这里难道是画里的世界?”
刘柯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草地上回荡。他皱起眉头,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缓缓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将刀稳稳地收入鞘中,然后迈开步子向前奔跑。
跑了许久,刘柯却依旧看不到草地的尽头。他心中愈发不安,突然感觉衣服里有异物硌着自己。
伸手一摸,竟是那幅将他吸入此处的画。他赶忙将画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
这一次,画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产生吸力,画面上的山水依旧静谧,仿佛只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
刘柯将画收好,继续向前走去。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色终于有了变化,远处出现了几座房屋,田地里也能看到忙碌的身影。
此时正值开春,田间地头,人们都在忙着春耕,锄头翻动泥土的声音和偶尔的交谈声打破了之前的死寂。
刘柯加快脚步,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
他赶忙上前拦住男子。那男子看到刘柯的瞬间,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恐惧。
只见刘柯头戴斗笠,斗笠周围挂着翠绿的柳条,遮住了张脸。
他的双手被粗布紧紧缠着,腰间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一袭红色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更让人胆寒的是,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你……你是谁?我可没钱。”
中年男子声音颤抖,紧紧攥着手中的锄头,仿佛那是唯一的防身武器。
刘柯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可能吓到了对方,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这是哪儿?”
“福乡村啊?”
男子眼中满是疑惑,上下打量着刘柯,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故意装傻。
“福乡村?哪个国家?”刘柯追问道,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男子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刘柯:“越国啊!你连这都不知道?莫不是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人?”
听到越国这个词,刘柯整个人都懵了,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从御国来到了越国。
这中间可是隔着北阳和晋燕两个国家啊!他不禁轻声呢喃道:“这怎么可能呢?御国与越国之间还隔着北阳和晋燕二国,自己怎么可能一瞬间就跨越了两个国家,直接来到了越国呢?”
刘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他开始重新审视起手中的那幅画。难道说,这幅画并不是将人吸入一个特殊世界的工具,而是具有将人传送到另一个地方的能力?
这个想法让刘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就在刘柯思考着这幅画的秘密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壮着胆子对他喊道:“你嘀咕什么呢?快让开,我还要干活呢!”
刘柯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那个男子,说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这是一点小意思,请你收下。”
男子接过银子,先是咬了一口,确认是真的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道:“爷,谢谢您!您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刘柯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了,谢谢你。”然后便继续迈步向前走去。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回到自己的国家。毕竟,捕刀人一旦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就会失去所有的权力和地位,除非是其他国家的人邀请他去解决邪魔怪或诡异事件,否则他在异国他乡将举步维艰。
“算了,我还是赶紧回御国吧,现在捕刀人这个身份很危险,各国早就达成共识,捕刀人未经邀请闯入他国,其他国家可以直接击杀。”
暮色将天地染成暗金色时,刘柯踩着碎石路往前走去。
脖颈处还在隐隐作痛,裹着伤口的布条被血浸透,咸涩的液体顺着脊梁往下淌,像无数蚂蚁在啃噬。
他习惯性抬手触碰斗笠边缘,指尖扫过垂落的柳条,这才想起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副模样。
就在转过土坡的瞬间,前方田埂上跃动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缩。
有个赤着脚丫的小姑娘蹦跳着踩过湿润的泥土,浅粉色裙摆沾满草屑,手中柳条被挥舞得猎猎作响,发间还别着朵沾露水的野蔷薇。
刘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滚进田埂下的沟渠,屏住呼吸时连心脏都像是要冲出胸腔,因为他看到了谷雨。
谷雨哼着不成调的歌谣俯下身,素白手指捻起一朵淡紫色鸢尾。
她将花朵凑近鼻尖深吸,忽然偏头朝着刘柯藏身的方向露出笑容:“找夏至玩去。”
那声音清脆得如同山涧清泉,却让刘柯后颈处泛起细密的冷汗,其实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血还是汗,不过常识告诉他那应该是血。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谷雨,不过她应该认不出我毕竟我现在全身的皮都被我自己剥了。除非谷雨可以感受到我身上祭傩的力量。”
直到谷雨哼着歌的声音彻底消失在晚风里,刘柯才敢从沟渠里爬出来。
刘柯看着远去的谷雨松了一口气,他心想:“还好那个惊蛰没有跟着她。”
他没有见过惊蛰动手,可惊蛰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强,很恐怖,见过他动手的人没一个人的精神是正常的。
刘柯继续往前走,不过他意识到自己要换一身衣服才行,他身上的衣服虽然被血染成红色可还是捕刀人的衣服,如果不换如果被越国官府的人发现就麻烦了。
只是此时的刘柯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
“怎么回事?”
很光一道红光乍现,他面露惊色。
“难道是惊蛰!”
不过很快红光消失,刘柯心想:“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