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推开的瞬间,一种臭味与异香在潮湿的空气里绞成一团。
刘柯的瞳孔猛地收缩——雕花木床上,浑身赤裸的女人斜倚着褪色的锦缎。
而在床榻另一侧,江宇白此刻成了没有生气的干尸,十指深深抠进被褥,脸上凝固着扭曲的恐惧。
刘柯立即拔出腰间的刀,寒光映着女人颈侧跳动的脉搏。
那女人却突然仰头轻笑,诡异的红色眼睛更加吓人:“不管男人女人,见到我没穿衣服都会被迷住,你倒好见面就动刀。”
她指尖划过自己锁骨,顺着曲线下滑,“是嫌我不够诱人,还是嫌这具干尸碍眼?”
刀刃微微发颤,刘柯的余光扫过江宇白凹陷的眼窝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就这么死了,他喉结滚动:“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家伙以为自己很厉害,确实比起其他人确实要厉害一点点,可惜遇到了我。”
女人赤足落地,玉足踩过地板竟绽开朵朵白莲,转瞬又化作青烟消散。
刘柯用刀指着他:“你究竟是谁?”
女人微微一笑说道:“该我问你才是,我一丝不挂的站在你面前,而你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着斗笠,斗笠周围还挂着柳条。”
刘柯没有说话,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开口说道:“听好了我是二十四节气之一——夏至。”
听到二十四节气刘柯心中一惊,他觉得自己太倒霉了,躲过了谷雨,成功从大寒手中离开居然又遇到了夏至。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又遇到了一个节气。”
刘柯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打不过一个节气。
可如今自己想跑也跑不了了,他已经拔刀了,而且他看得出夏至动了杀心。
“一定要打吗?可是我真的打得过一个节气吗?早知道就不选择保护江宇白了。”
夏至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然后轻声说道:“好久没有动手了,今天正好拿你试试手。”
话音未落,只见夏至的手中突然闪现出一朵红、蓝、白相间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这朵莲花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颤动着,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刘柯见状,心知无法逃避,只能硬着头皮出手。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传来。
“夏至姐姐!”
随着声音,一个小巧玲珑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刘柯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一惊。
“谷雨!”
面对一个节气,刘柯已经觉得胜算渺茫,如今竟然又来了一个节气,这让他完全没有了机会。
他曾经和谷雨交过手,那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
当时,一群人被谷雨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而刘柯自己更是被谷雨打得惨不忍睹,他的肠子都被谷雨硬生生地扯了出来,然后像放风筝一样被扔到了天上放。
想起那一幕,刘柯至今仍心有余悸,腹部还会隐隐作痛。
不过,刘柯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现在戴着斗笠,全身的皮都已经被剥去,想必谷雨应该认不出自己来了。
然而,刘柯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他的自我安慰罢了。
以他目前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两个节气,甚至连逃跑都未必能够成功。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刘柯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他不禁喃喃自语道。
谷雨蹦蹦跳跳地跑到夏至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说:“夏至姐姐,我找你好久啦,咱们快回去吧,春分姐姐她们都等着呢。”
夏至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说:“我正准备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呢。”
谷雨看了看刘柯,眼睛突然一亮,笑嘻嘻地说:“姐姐,这人看起来怪好玩的,不如先带回去给大家瞧瞧,说不定能给咱们解解闷儿。”
夏至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行吧,就听你的,先把他带回去。”
刘柯心中暗暗叫苦,本以为是死路一条,没想到又多了些变数,但被带到她们的地盘,只怕情况更糟。
夏至一挥手,一道无形的力量便将刘柯束缚住,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们带着自己离开这房间。
面对两个节气,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够奋力一搏。
然而,若是要同时面对整整二十四个节气,那他恐怕就真的毫无胜算可言了。
就在刘柯感到绝望之际,他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右手似乎还能微微动弹一下。这一发现让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
刘柯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艰难地将右手伸向自己的衣服。
终于,他成功地摸到了藏在衣服里的那根只剩下一节骨节的枯手指。
此时,夏至和谷雨已经带着他离开了城市。刘柯趁着两人不注意,悄悄地将那根枯手指从衣服里抽了出来。
他毫不犹豫地将枯手指放在地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拼命地磨蹭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缠在手上的布条渐渐被磨破,鲜血开始从伤口中渗出。
刘柯顾不上疼痛,迅速将手指上的鲜血涂抹在枯手指上。他深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成败在此一举!”刘柯心中默念道。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枯手指猛地往地上一敲。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如火山喷发般猛然爆发出来。
这股力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将谷雨和夏至瞬间震飞了出去。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受到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两人却并未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还有这一手!”
“夏至姐,我们要不要去追他?”谷雨问道。
夏至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对一个全身没有皮的家伙可没什么兴趣。刚才也只是有点生气罢了,就让他多活几天吧。”
“好吧。”
谷雨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听从了夏至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