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里面的巨额银票不翼而飞了。
三皇子立马狠毒地瞪着黑衣人,黑衣人哆嗦着跪地,“求三殿下饶命啊,真的是被一只猴子抢走扔水里了啊!”
另一人也扑通跪地,哆哆嗦嗦地说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三皇子不爽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去找。
只是无果,银钱不见了,那猴子也像是消失了一般。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猴子?黑衣人把脑袋探进水里仔细瞧着。
就这样,三皇子前前后后调查好几遍了,那人确实是带着银票上船了,也给黑衣人清点过,可偏偏就是被一只猴子抢走了,无影无踪。
他眼前又闪过谢明仪那张明艳的脸,他咬牙切齿,双手都快要把栏杆拍烂了。
最后眼睛一闭,双腿一蹬,三皇子往后倒去,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愤恨地想,今日竟是人财两空!
谢明仪听到不远处传来惊呼声,望过去,却发现是三皇子被下人搀扶着,耷拉着脑袋,不省人事。
谢明仪难得心虚了,他刚刚该不会是把头磕坏了吧。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这精致的楼船终于回到了原点,靠岸了。
已近黄昏,鸟群滑过染上橘红的蓝天,归巢而去。
谢明仪牵着小孩下了船,一眼就发现了倚靠在马车前的谢怀瑾。
她笑着走过去,“臭小子,平时不是酷爱不务正业的吗?竟也不来凑热闹。”
谢怀瑾站直了身子,嬉皮笑脸,“我可不敢去,衬得那些世家公子都黯然失色,不得被全城追杀啊。”
谢怀瑾握紧了手中的剑,现在正是萧将军最看好他的时候,他不能停下来。
谢绵绵认真道:“三哥说得对呀。”
谢明仪无奈地笑了,一巴掌就朝谢怀瑾的胳膊拍过去了,“就你嘴贫。”
还在船上的贺川被人潮拥挤着,一手夹着桌子,一手把包裹搂在胸前,缓慢地前进着。
贺川不由得踮起了脚,伸长脖子往前张望。
就一眼,就看谢二小姐最后一眼,毕竟今日过后,他们恐怕难以再相见了。
他被挤着往前走了好几步,终于看见了那个令他欢喜的女子。
只是她正和一个男子笑着谈话,甚至,还宠溺地打了那人一下。
贺川顿时只觉得五雷轰顶,呆愣在原地,却被人群推搡着继续向前走,离他们越来越近。
贺川只能看见那公子的侧脸,但仅仅如此,他都能看出那贵公子浑身气度不凡,身姿挺拔。
他苦涩地看着他们,谢二小姐确实应该跟如此优秀的人在一起,他一个穷酸秀才,又比她小两岁,怎么能够触碰天上的明月呢。
少年踉跄地走着,不知被谁推搡了一下,手下的桌子一角卡在了之前被他扣出的破洞里,再被另一股力量一推。
“撕拉。”是属于陈旧的布料被撕破的声音。
贺川的青衫被撕成条了。
但他来不及遮掩,就被人潮推向了他们,越来越近了。
谢明仪看见了正在下船的贺川,一边朝他招手,一边对谢怀瑾说:“我发现了一个工科的人才,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他年纪轻,好好培养,未来可期呢。”
贺川不是没有发现谢明仪在呼唤他,但是自卑战胜了理智。
这是第一次,少年捂着彻底破烂的衣衫,狼狈地逃跑了。
“哎,贺川!”谢明仪踮起脚尖,叫着他的名字。
“别喊啦。”谢怀瑾卡着小孩送进马车,“是不是发现了你是一只凶猛的母老虎,把人给吓跑了?”
谢明仪扯起一个微笑,手却狠狠掐着弟弟的手臂。
听着谢怀瑾夸张的鬼哭狼嚎,谢明仪回头望向那个逃跑少年的背影,缓缓叹了一口气。
谢绵绵坐在马车里,小手撩开窗帘往楼船方向望去。
落日的余晖毫不吝啬地倾撒在河面上,水波荡漾,浮光跃金,那艘精致的花船就静静停在水上,蒙上了一层暖橙朦胧的光。
小孩感觉有些不舍,很惆怅,她还没玩够呢,明日又要早起上学了。
她真的好想一直待在船上啊,里面的人都很好玩,说话又好听。
谢绵绵忧伤地扁着嘴,把帘子拉好,把花船遗落在身后。
古朴神秘的花船继续它的旅程,期间又将上演着起承转合的故事。
马车哒哒哒的,装载着三个心思迥异的人,归家去了。
谢绵绵一回到家,就在院子前遇到了长兄。
小孩身揣巨款,跑过去,“大哥安,绵绵有事情跟你说。”
她忽然吸了吸鼻子,看向谢临渊手上的纸包,“这个味道好熟悉呀!里面装的是什么?”
很奇怪,一闻到这股味道,谢绵绵嘴里就忍不住疯狂分泌着唾液。
谢临渊打开纸包,往小妹面前伸去,“是你嫂子托我买的酸梅。”
“呀!绵绵不喜欢吃这个,嘴巴酸酸的。”小孩苦着脸。
谢临渊把酸梅收了起来,幽幽道,“她说要给你做酸梅糖。”
谢绵绵纠结地挠挠头,这能好吃吗?但是大嫂做的糖,小孩是一万个喜欢的。
谢临渊望着小孩在吃与不吃间纠结着,伸手轻轻掐住了她的奶膘。
他想吃,妻子还不一定给他做呢,小妹倒是挑上了。
“她待你真好。”某人也酸酸的。
他真的好想,得到妻子明目张胆的宠爱啊。
“长兄,窝有系跟你嗦。”
闻言,谢临渊松开了手。
谢绵绵把怀里的锦袋交给长兄,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发生的事。
谢临渊眉头紧蹙,这些赃物,他会尽数归还给普通人家,至于那些富家子弟的钱,就全部捐赠给城里的育儿堂吧。
“马喽的小手超厉害的,太傅说过,这叫偷龙转凤对不对!”
谢临渊叹气,小妹终于能念对一个词语了。
“还有还有!”谢绵绵兴奋地拉着长兄的衣袖,“马喽的香蕉线超弯的,这很厉害,让绵绵看看大哥的香蕉线。”
说着,小孩就要上手了。
谢临渊无语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小孩的脑门上,谢绵绵向前扑棱了几下,就是无法靠近他半步。
这个小神棍,长兄无奈。
把三皇子违法赚的钱偷了,谢临渊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夸小孩聪慧。
不愧是谢家的孩子,自保能力很强。
“不错。”长兄吝啬地开口。
“只是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谢临渊难得地说了很长的话,来教育小孩,但是更多的是,教她如何自保。
末了,他轻轻推着小孩,“回去吧。”
可谢绵绵却不舍了,“不要嘛,绵绵还想听。”
谢临渊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今日所得整理成手札,明日我要检查。”
小孩:?!
谢绵绵挎着脸,欲哭无泪地回去了。
至于谢临渊,他要回去,也看看妻子手中的香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