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太子殿下的出生年月吗?”
一人低声说:“莫不是有人想谋害太子,登上那位?”
说着,还目光隐晦地看了三皇子一眼。
察觉到大家诡异的目光,三皇子上前一步,“各位,本宫对此事绝不知情,便请知情人来给大家说道说道。”
那恶毒女人弄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三皇子朝手下挥挥手,很快,林若雪便被人压上前来了。
她不停挣扎着,头上原本等待新郎掀起的红盖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
“放肆,你们做什么,快放开本皇妃!”
宫人们一个放手,林若雪便收不住力,踉跄地摔在箱子前,跟阴森可怖的人偶打了一个照脸。
“啊!”她尖叫着手脚往后爬去。
看到林若雪如此惊讶的反应,三皇子微微放心下来,她并不知情,怕是有人栽赃陷害了。
林若雪此时吓得面色苍白,连脸上的腮红都快褪色了。
这不是当初陷害谢家的巫毒人偶吗,怎会在此?谢家!
林若雪回头朝人群望去,只在远处的席面上,看到酒喝得正欢的谢临渊。
她吸了一大口凉气,紧紧攥着正红的衣袖,站起身来。
林若雪疯狂地思索着对策,忽然掩面哭泣起来,“定是有人嫁祸于本妃,大家试想,一个弱女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皇子之争,向来残酷,哪有什么无辜的弱女子一说。”人群中传出来这么一句话。
林若雪继续哭腔地说,“大家深知此物阴邪,不容于世,本妃怎么敢将它带进宫中呢?”
那人又说,“人心难测啊。”
“好了。”三皇子站出来控制局面,“本宫定会好好调查此事,给太子哥哥一个交代,来人,将她关到狱中。”
林若雪瞪大眼睛,错愕地望着三皇子,这个男人竟如此绝情。
指甲狠狠陷入掌心,三皇子,谢家,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今日这场大戏就此落幕,众人稀稀拉拉地回府了,有的还群在一堆说着八卦。
一处精致的花园,有一个人漫不经心地喂着池中的鱼,手中的饲料一点一点滑落到水中,引得锦鲤争先恐后地抢食。
渐渐地,群成一圈圈金红白三色混杂的太极图。
“呵,倒是有趣。”
那人望着露出水面,大张着嘴巴的锦鲤,“将林若雪弄出来。”
身后一个黑影得令,无声地离开,执行任务而去。
回谢府的马车中,温舒晚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孩。
而谢临渊正紧闭眼睛,倚靠在车厢上,似乎是烈酒喝多了,有些难受。
温舒晚咬着嘴唇,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真假,都要问个明白。
只是下车后,谢临渊便快步回院子了,酒水喝多了,他忍了一路,不想跟妻子说,怕她笑话自己。
温舒晚望着男人冷冷离去的背影,又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把谢绵绵送回小姑子的院子后,她便回院子了,进门前,手里还端着下人热好的醒酒汤。
温舒晚推开房门,便看到了那人。
谢临渊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脖子枕着靠背,往后仰着头。
他穿着锦绣的玄色衣裳,可能是坐姿的原因,上半身的肌肉被包裹得鼓鼓囊囊,宽肩窄腰。
宽厚结实的臂膀舒展开来,竟把身后的椅背遮挡得严严实实。
一缕阳光打进来,照在了谢临渊身上,特别是,因为后仰的姿势,充满骨骼感的喉结存在感十足。
那日光正落在突出的喉结上,滚动,白皙,惹眼。
温舒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却听到谢临渊开口了,“回来了?”
温舒晚靠近男人,斟酌了一下,说:“夫君,此时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心里话,可以跟我说吗?”
谢临渊兀地睁开锋利的眼,受吐真剂的影响,诚实地说:“吻我。”
温舒晚踉跄了一下,手中的托盘差点没拿稳。
这,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男人说这话,温舒晚浑身的热意慢慢爬上脸颊,他是认真的吗?
温舒晚羞涩地低着头,声音颤抖,“还有吗?”
谢临渊想了想,回答道,“我想要鸳鸯戏水……”
“哐当!”温舒晚手中的托盘掉落在地上。
光天化日之下,提这种要求,她是断断不能答应的,简直无耻!
“的荷包。”男人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话。
“啊?”温舒晚一愣,似乎是自己想歪了,她摁回扑通扑通的心脏。
“别人有的,我也要有。”谢临渊的语气似乎有些委屈。
“好,回头我定给夫君绣一个极好看的荷包。”温舒晚好笑地说,喝醉了的夫君好实诚啊,跟以往都不一样。
还是说,那吐真剂确有奇效?
温舒晚打算旁敲侧击一下。
“夫君喜欢我亲手做的糕点吗?喜欢我给你泡的茶吗?”
“只要是你做的,都喜欢。”
原来,夫君一直都是认可自己的付出的,温舒晚像是捡到了从前不小心遗失的宝藏,心里满满当当的。
“那夫君,你有过真心喜欢的女子吗?”
终于,温舒晚问出了这句话。
“有……”
温舒晚的心脏疯狂跳动,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男人接下来的话。
只是过去许久,都没有等到后续。
温舒晚看向男人,他仍是后仰着,皱着眉,似乎已经昏睡过去了。
她不敢再说话了,刚刚那句话已经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没关系,知道夫君是认可自己的,那便足够了,喜悦的苗芽从温舒晚的心里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她想,从前过去便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现在。
她有信心,可以成为跟谢临渊相濡以沫一辈子的妻子。
谢临渊头昏昏的,竟然说了那么多难为情的话,他紧紧抿着唇,希望妻子不要觉得他是一个孟浪,幼稚,又油嘴滑舌的人。
其实是吐真剂的时效到了。
谢临渊不知该如何面对妻子,只好闭着眼睛装睡。
倏尔,一阵暖香的风扑面而来,谢临渊静静呼吸着,这是妻子喜用的梅香,沁入了他的心脾,她想做什么?
细碎的发丝滑蹭着他修长的脖子,让谢临渊心里痒痒的。
一个软软的吻落在了他的嘴角。
在温舒晚看不到的地方,谢临渊紧紧握着扶手,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都快要把手中结实的木头给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