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婢女见状大惊失色,就要溜出去,却被守在门外的清遥拦住。
“你凭何打我!”宋允仪气急,失控大叫。
“凭你那般算计我,我这一巴掌已经太轻了!”宋允棠一把将失态的女子推掷到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你嫌我脏?”宋允仪死死瞪着正拿着帕子擦手的宋允棠。
“你明白就好,三公主是二皇子一党,你看不清形势,自己作死不要紧,可别连累了尚书府。”宋允棠说罢,将擦过手的帕子丢在宋允仪身上。
“我没有想要杀你,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不曾想进了三公主的圈套。”宋允仪抬眸看着眼神发冷的宋允棠哭着开口。
“那也是你自己蠢笨又无知,还偏偏动了恶念,毫无察觉被人利用。”宋允棠蹲在了地上,掐着宋允仪的脸蛋来回打量。
“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你反正也已经打过我了,心中气焰尽可消了吧。”宋允仪心中升起一股股寒意。
“你若是再同三公主有来往,我便将你的事告诉父亲和祖母,怎么样?”宋允棠把玩着宋允仪耳垂处吊坠,轻声开口。
见宋允仪垂眸不语,宋允棠又道:“或者说,我现在就能弄死你,而父亲,为了柱国公那边,还是会选择保住我。”
宋允仪猛地抬头,看着宋允棠的神色不像玩笑,慌忙开口,
“我听你的,今后不会同三公主有所往来。”
“清遥,咱们走。”宋允棠站起身来。
“等等,”宋允仪也旋即爬起来,
“三公主还会对付你的。”
“既然如此,该如何做,你应当知道吧。”宋允棠抬脚踏出房门之际,侧头看了宋允仪一眼。
尚书令府邸
待客中堂
“宋大人。”萧宴眉目含笑立于堂门前,拱手行礼。
“萧少师快不必多礼。”宋秉白笑着开口,迎着萧宴上座。
管家将茶水轻声搁置于桌台,随后快步离开。
“不知萧少师前来所为何事啊?”宋秉白喝了口茶,缓缓开口。
“确有一事相告。”萧宴说着从腰封处拿出一方乌木锦盒放于桌上,轻推至宋秉白跟前。
“萧少师这是何意?老夫可不参与你们党派之争。”宋秉白脸色有些发沉,没有动眼前盒子。
“尚书令多虑了,尚书令不妨打开盒子瞧上一眼。”萧宴挑眉喝了口茶。
宋秉白将信将疑拿起盒子打开,待看到里面物件,当即合上盖子沉下脸来,刚要开口质问,却被萧宴打断。
“在下同允棠情投意合,这枚玉佩,便是她赠与我的。”萧宴说罢,垂下了眼睑,唇角却上扬。
“萧少师同小女从未见过,怎么就情投意合了。”宋秉白压下心中升腾而起的怒意,可一开口,声线还是被眼前之人气的发颤。
“宋大人莫要生气,其实二姑娘同我,已经私下见了几次面,只是宋大人不曾知晓。”萧宴抬眼对上宋秉白视线。
“萧少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宋秉白盯着萧宴,面色发沉。
“宋大人何需紧张,在下同二姑娘情投意合,定然不会做出损害贵府的事情,只是柱国公那里,还要请大人出面。”
“儿女之事也不是老夫出面便能够解决的。”宋秉白冷哼一声。
“柱国公一族看似风光无限,背地里究竟如何,咱们这些外人也不得而知。下官记得当今圣上最忌讳结党营私,在下明白宋大人的爱女之心,只是在择婿方面,大人千万要擦亮眼睛才好。”萧宴将杯中茶水饮尽,意味深长的看着宋秉白。
“怎么圣上要?”到底混迹官场多年,宋秉白瞬间听出萧宴的话暗藏玄机。
“只是御前捕风捉影的消息,大人听着玩罢了。”萧宴眉眼间都染了笑意。
“老夫知道了,多谢萧少师提醒。”宋秉白捋着胡子,眼中有了思量。
“大人言重了,对了,今日之事,还请大人莫要责问二姑娘。”萧宴收了桌上锦盒放于腰封,笑着开口。
“萧少师好走。”宋秉白笑着点头,心里却实在是不好受。
待萧宴离开,宋秉白旋即派人去请宋允棠。
书房内
“父亲叫我。”宋允棠行过礼,亲昵走上前去,站在条案前看着父亲。
“棠儿,父亲问你,柱国公家的世子你喜不喜欢?”宋秉白试探发问。
“女儿不喜欢。”宋允棠被问的摸不着头脑,只摇了摇头。
“萧宴你喜不喜欢?”
宋允棠神色一怔,抬眸看着父亲。
“你同那萧宴见过几次面了?”宋秉白将女儿反应看在眼里,咬了咬牙,继续神色温和的询问。
“见了,”宋允棠刚要开口,却突然想到今日水榭,萧宴的威胁,于是改口道:
“今日在宫里见了一次面,也是第一次见面。”
宋秉白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只是面上依旧挂着笑,
“棠儿,父亲从前送给你的玉佩最近怎么不见你佩戴啊。”
宋允棠心里一咯噔,顿时警铃大作,抬眸看了看父亲神色,赶忙开口道:“那枚玉佩被女儿弄丢了。”
“行了,父亲知道了,你回去吧。”宋秉白叹了口气,心沉到了地上。
“父亲问这些做什么?”宋允棠察觉出不对味儿来。
“没什么,父亲就随便问问,你回去吧。”宋秉白摆了摆手,低头将视线落在了案前书卷上。
待门被阖上,宋秉白才抬起头,用手抹了把泪,嘴里大骂萧宴。
“老爷消消气,二姑娘毕竟长大了。”管家叹了口气,开口安慰。
“棠儿平日里那般听话,如今为了萧宴,竟然扯谎诓骗她父亲。这定然是萧宴那狗辈教的!宋秉白捂着胸口痛心疾首。
“他们怎么认识的呢?”宋秉白想不明白。
“这京城就这么大,说不定二人便是在哪次宴会上见过几次面,比旁人熟络了些。”
宋秉白听罢许久不语。
萧宴府邸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潘预坐在火炉边烤着火,扭头询问刚进门的萧宴。
“办了点事,你怎么来了。”萧宴喝了口茶去了身上寒气,又走至火炉旁将手放在炉边。
“我怎么听刀隐说你去了尚书令府邸啊,你做什么去了。”潘预有些好奇开口。
“办点事情。”萧宴手翻了个面,改手心朝上。
“哦。”潘预点了点头,内里心知肚明。
“这月工钱你还没有给我呢。”潘预用胳膊拐了拐身边的人,一脸笑意开口。
“修铭,去把刀隐这月的工钱给他收回来,拿给潘大人。”萧宴拿起钳子又往火炉里丢了几块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