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大人。”修铭转身离开。
“得嘞,刀隐这个月白干!”潘预笑眯眯望着修铭远去的背影。
“怎么,要不你把钱给他?”萧宴挑眉。
一旁潘预顿了顿,低头看着火炉没敢说话。
府门前
“潘大人,您的银子。”修铭看着潘预,言语里示意身后刀隐将钱袋子递给潘预。
刀隐不舍将手中钱袋子递出去。
“多谢啦。”潘预接过鼓囊囊的袋子抛了抛,满意点头。
“你别说,萧宴对你们两个是真舍得,刀隐,你这一个月的银子,抵得过我干两个月。”潘预拍了拍刀隐的肩以示安慰。
“我们干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活,你赶紧走吧”刀隐生硬开口。
“得嘞,我走了。”潘预笑着离开。
“可管住你这张嘴吧,赶紧收拾收拾,大人待会儿要见你。”修铭叹了口气,从荷包里将自己的银子取出来一半给他,随后转身离开。
“谢谢哥。”刀隐伸手接过。
见修铭走远,他才将手中一大把银子装进另一个空荷包,又从腰间抓出一小把方才从荷包里抠出来的碎银子出来,小心将它们也放入荷包,待做完这一切,荷包已装了三分之二满。
书房内
“你再去把消息透露给柱国公。”萧宴吩咐一旁修铭。
“属下明白了。”修铭点头。
“大人,您找我。”刀隐低垂着头推门进来,语气发虚。
“你今晚去杀一个人。”萧宴将视线落在跪在地上蔫巴巴的刀隐,又道:“若是办的漂亮,我自有奖赏。”
“多谢大人,刀山火海,义不容辞。”刀隐抬起袖子悄悄抹了把鼻涕,笑着抬头。
修铭没眼看,只觉得丢人。
绣韵阁
“姑娘,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下吧。”清遥为宋允棠涂抹完手心,收了药膏起身。
“我从未招惹过三公主,她却要杀了我扶持宋允仪那个蠢的,她为何这般恨我?亦或者,我妨碍到了她什么,柱国公和二皇子,究竟是何关系?”宋允棠恍若未闻,看着摇晃的烛火自言自语。
“姑娘为何这般说,姑娘想到了什么吗?”清遥小声开口。
宋允棠眉头皱在一处,没由来的开口,
“那日琼林宴上,谢梵口称心悦于我,惹得当朝权贵尽知,他是笃定了父亲会答应他那门亲事。只是他等了一月有余,尚书府也没什么反应,他等不及了,便对我动了杀心。
我若是真的那般失了名声死在外面,尚书府的名声定然也会受损,将来宋允仪婚配也会麻烦。柱国公那边若是问起来,父亲定然无法言说。可若这是他们联手布的局,定然知晓父亲的为难之处,转而顺势提出求娶宋允仪,父亲到时恐怕只得答应。”
清遥静静听着,背脊蓦然升起一股冷意。
“小姐是说,柱国公是二皇子一党,此番他们想要拉拢老爷?”
“不错,尚书令嫡女同柱国公世子结为姻亲,不明白的官员看不出什么,只以为是世家贵族联姻固势,可太子一党的人却知道,父亲站了二皇子的队。
可这一切,三公主只是听从吩咐的,受益之人,便是执棋之人。真正的执棋之人,是二皇子和谢梵。”
宋允棠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难怪今日父亲唤我去书房,问我萧宴和谢梵,萧宴毕竟是太子少师,又是皇帝最为信任之人,他绝对不会允许太子失势。”
“还好老爷看出了他们的诡计。小姐再不用担心了,只是小姐,二皇子一党嫁不得,京中便再没有公子配得上您了。”
“昨日宫宴,我瞧着太子不错。”宋允棠眸色发暗。
“姑娘觉得太子好?”
“眼下太子最得皇帝青眼,身边又有萧宴扶持,我若是能嫁与他,便能亲手报当日之仇。”
“太子年龄也同姑娘相仿,奴婢也觉得太子与姑娘最为般配。”清遥想了想,笑着附和。
“若是能寻个契机同他见上一面,便最好了。”宋允棠眼睛半睁着,眼中有流光闪过。
“姑娘自不必为此发愁,再过一月便是除夕宫宴,再说姑娘无论是脸蛋身段,还是身份地位,都是上京顶顶好的姑娘,到时候姑娘一定能从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的。”清遥语气里带着欣喜,一脸自豪。
宋允棠笑出声来,伸手点了清遥额头。
“就你会说话。”
暮色渐沉
三公主寝宫
金殿内,格外寂静。一缕缕暖烟从香炉里升起,在半空中轻柔飘荡。
“大人这次交代的事真简单。”
刀隐一袭夜行衣,大剌剌走进来,瞥了眼被熏晕的公主,伸手转动床头机关,床榻里侧出现声响,暗门顷刻间出现在眼前,刀隐快走几步,悄然推开暗门。
暗门被推开,刀隐站在门前四下打量着,最终将视线落在被珠帘遮掩的一张巨大的鎏金榻上。
刀隐定睛瞧着,却发现床上似乎躺着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年轻人。刀隐不敢贸然上前,刻意弄出些声响。
床上那人背对着来人,半躺在床榻上,似乎听到了动静,那人身形瑟缩一瞬,而后却是一道清润辗转的男声传入刀隐耳中。
“公主,您来了,奴家好想你哦。”
刀隐也瑟缩了一下,手心出了一层汗,待将手按在了腰侧佩剑上,才缓步上前。
脚步越发清晰,那男子也回过头来,拿着金扇遮住自己的脸,声音更加婉转,
“公主~,奴家,”
刀隐额头青筋尽现,一脚将他踢下床榻。
“啊~公主”男子匍匐在地上,就要爬到刀隐脚边,却被一把泛着寒光的剑阻挡。
男子垂眸看着脖颈处的剑,麻利爬起来跪在地上,吞咽了一番口水,手指捏着剑身缓缓抬头,待看清来人,顿时大惊失色。
“好汉饶了奴家性命吧。”
架在脖间的剑变沉,那男子扑通几下,很快没了声响。
刀隐紧耸的肩顷刻卸下,内里挣扎片刻,还是按照萧宴要求,将眼前这人拖出暗门,放在公主身侧。
做完这一切,刀隐又开了窗子,用桌上茶水熄了香炉。
翌日一早
金銮殿
“这殿内怎么这么闷热呢。”皇帝坐在榻上喝了杯茶水,烦躁开口。
“皇上觉得闷热?那臣妾陪皇上出去散散步如何?”高贵妃攀上皇帝手臂,声线温软。
“爱妃有心了。”徐澈揽住高贵妃腰身,笑着起身。
“爱妃身上什么东西这般香?”
“这里靠近御花园,怕是梅花的香味吧。”高贵妃眼神闪了闪,缓缓开口。
“哦,那咱们就去看看吧。”皇帝兴致被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