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真会替哥哥省钱,这五百两黄金哥哥留着给你买首饰戴。”郑梁说着笑呵呵的靠近宋允棠。
宋允棠扶着墙角慢慢起身,心里一阵嫌恶,面上却带着恐惧,软着嗓音开口,
“你让身后的人走远一点好不好,我害怕。”
“小美人才杀了一个人,哥哥害怕也惨遭你毒手。”郑梁说着就要伸出肥嘟嘟的肉手揽住宋允棠的腰。
“让你的家丁退后!本小姐是当朝尚书令嫡女。”宋允棠拿匕首抵住了郑梁,几乎使出了全部力气。
“退后退后。”刺痛激的郑梁一颤,随后便感觉有温热液体流入衣领,郑梁不敢动,垂眸看着自己脖间泛着寒光的匕首慌了神,忙摆手示意。
几人面面相觑后,各退向一边。
“你跟我走。”宋允棠抓着郑梁衣领,扯着他向前。
家丁几次欲拔刀相向,郑梁脖间的血便流的愈发多,急得郑梁破口大骂,
“都别跟着她,否则小爷回去,你们都得死!”
待走过几十米,宋允棠手上渐渐脱力,猛地用力将郑梁推在地上,提起裙摆便跑。
“愣着干什么,抓住她,要活的。”郑梁捂着脖子起身,指着几人咆哮。
又跑了几十米,她隐约瞧见前方不远摊贩处停了个矜贵的男子,面上戴的面具也与旁人都不相同,宋允棠眼前一亮,眼看身后人就要追上来,咬紧牙关又加快速度。
“求大人救我!”宋允棠跑至男子跟前,双手死死抓住矜贵男子玄色衣袍,躲于男子身侧,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追来的家丁。
家丁见男子通身气派,不敢贸然上前,双方僵持不下。
萧宴侧头看她,眼中带着探究。
见男子不语,她心里愈发没了底气,恐惧终于在心底蔓延,宋允棠带着哭腔开口,
“尚书令是我父亲,求大人救我。”手中料子是京城里千金一匹的云锦,宋允棠更加坚定眼前之人身份显贵。
萧宴目光下行,待瞥见眼前女子腰间的玉佩,眸色闪了闪。
“刀隐,将人解决掉。”萧宴沉声吩咐。
“是。”刀隐拔刀而出,几番剑影闪过,几人便没了动静。
萧宴寒浸浸的眼神落在赶来的郑梁身上。
郑梁见横了满地的尸体,意识到情况不妙,拔腿离开。刀隐见状回头看了萧宴一眼,见萧宴并未开口,意犹未尽的收剑回到萧宴身侧。
宋允棠脸埋在萧宴身侧皱眉瞧着,心下稍安。
萧宴肩膀动了动,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多谢大人,不知大人作何称呼,来日归京,父亲定携重礼相报。”宋允棠察觉到男子的疏离,遂乖顺退后一步抬眸注视着眼前矜贵男子,只是手好似没反应过来,还紧紧攥着男子衣袖。
男子面容全被汉白玉面具遮挡,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玄色衣袍和白玉面具,极致的反差下,更添其神秘,若是忽略方才男子生冷的语气,单看面具下的那双眼睛,面前男子倒也显得温润。
“玉佩给我。”萧宴收回目光瞧了宋允棠一眼,目光下行。
宋允棠一懵,待顺着男子目光看去,恍然大悟的松开男子衣袖,解下腰间玉佩递给男子。
一番动作下,宋允棠眼眶里含着的一包眼泪滑落下来,直直打在萧宴手背。
“修铭,先带她离开。”萧宴收了玉佩。
“您这边请。”修铭诧异的看了宋允棠一眼,随后快速垂眸。
“大人,我没力气了。”宋允棠腿脚已疲软不堪,说罢不等萧宴动作,便蹲坐在萧宴脚边,头靠着他的腿。
萧宴扭头看着修铭,
“愣着做什么,还不带她离开。”
修铭愣了一瞬,看了眼地上的宋允棠,咬牙将身上披风摘下,裹在宋允棠身上,抱着她离开。
萧宴神色不明的看着宋允棠离开的背影,手指捻磨着手背的那抹湿润,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进了鬼市暗门,刀隐手按剑鞘紧随其后。
客栈内
“店家,三间上房。”修铭取出银子放于柜台。
“好嘞,上房在二楼,客官里面请,有小二为您带路。”店主收了银子笑得灿烂。
“多谢。”修铭快步爬至二楼,将宋允棠安置完毕。
“你叫修铭?你家主子是谁?”宋允棠坐在雕花椅子上,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站得笔直的修铭。
“大人自会告知小姐,还请小姐莫要胡乱走动,在下告退。”修铭说罢转身跨过门阶,阖上房门,后在暗处站了一会儿,见屋内并无动静,才快步离开。
鬼市出口
“大人。”见萧宴二人快步走来,修铭握剑抱拳。
“大人没受伤吧?”
“有我在,大人受什么伤!”刀隐扬了扬手中染血的剑鞘,骄傲抬头。
萧宴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修铭,
“都安顿好了?”
二人快速刹下脚步,修铭忙道:“属下已经将宋二小姐安顿在客栈了,客栈外守着我们的人。”
萧宴颔首,旋即又道:“宋二姑娘找到的消息先压下去,别告知尚书令。”
“是。”修铭点头。
刀隐疑惑的看了眼萧宴,不明所以。尚书令在京城都快急疯了,怎么大人找到了宋二小姐,还要瞒着不告诉人家。
心里想着,胳膊肘便也顺势拐了拐并行的修铭,并放慢了脚步,同前方萧宴拉开距离。
“大人自有定夺,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修铭面无表情的开口。
“就你懂。”
京城尚书令府邸
宋秉白在书房急得火烧眉毛,嘴角也起了好几个水泡,正不停的踱步,
夫人呐,能用的法子全用遍了,棠儿还是没有下落。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老爷您且坐下吧。”宋夫人陈氏红着眼眶开口。
“父亲,祖母,整个京城皆已经寻遍了,都没有妹妹下落,解丰鬼市消息最为灵通,不若儿子即刻前往解丰一趟。”宋京序快步从门外走进来,边走边讲话。
陈氏眼神暗了暗,没有言语。
“你去鬼市作甚?你妹妹难不成还被人卖去鬼市不成?我可是当朝尚书令,朝廷正二品要员,谁敢卖你妹妹,没人有这个胆子。”宋秉白气的拍打桌子,桌上茶具震得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