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
“都告诉夫人了?”翩月拉着承武胳膊肘追问。
“是,宋姐姐说有她在,大人不会对我做什么。”承武骄傲抬头。
“这些话都是你同夫人讲的,我可什么也没说。”
“谢天谢地,我日后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翩月呼出一口气,一脸欣慰看着承武。
这孩子,生的好看又生性单纯,她真是越看越满意。
皇宫内
徐临正穿着龙袍站在大殿中央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尸体给朕找出来。”
“是。”一众太监哆嗦着退下。
“高太妃那里可有动静?”衣着华贵的沈颐宁垂眸看着身侧侍女。
“回禀太后,太妃卧病在床,殿里并无异样。”侍女恭敬答道。
“将人看好。”沈颐宁眼神暗了暗,低声吩咐。
“是。”侍女转身离开。
沈颐宁抬眼扫视了眼候在两侧的人,
“皇上喜静,都退下吧。”
“是。”众人齐齐行了一礼,弯腰缓步退出去。
“母后,一定是萧宴动了手脚!”
宁妃眸色阴冷咬牙开口:“原本是想等皇上登基后削弱他的官位,不曾想到头来竟然被他反将一军。”
“母后,眼下萧宴领兵离京,不如以您的名义将他的夫人请进宫来。”
沈颐宁心领神会点头道:“明日哀家办个赏花宴,会将朝中大臣的夫人小姐请进宫里。”
“母后费心了。”徐临烦闷回应。
沈颐宁淡淡瞥了皇帝一眼,
“皇上也不必过于忧心,眼下裴氏一族已经垮台,那些个大臣没了依仗,便会审时度势寻求下一个避风所,皇上便瞧着吧,明日赏花宴,不知有多少高官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来。”
“母后费心了,儿子只是在想,今日若是一举扳倒了柱国公,该有多痛快。”
“皇上是在责怪哀家吗?”沈颐宁眸色发冷打量着徐临。
徐临低头,“儿子不敢,儿子的皇位还是母后筹谋的。”
“裴晟是两朝郡公,朝堂上不少官员都是靠他举荐上来的,此番除去裴晟也是好的,省的日后夜长梦多。”
“母后说的是。”
徐临眸色晦暗看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幽幽开口:“可惜今日没能一举除了柱国公。”
“皇上安心,哀家必定不会留他这么一个祸患活着。”
“儿子信母妃。”
柱国公府邸
“梵儿,今日府上多亏你。”谢征眸色复杂夸赞着身前儿子。
“梵儿知晓父亲不喜母亲,只是宫中宁妃不是个好的,父亲往后,还是莫要轻信于她。”谢梵眸色发冷看着父亲身前冒着热气的茶盏,
“父亲在前朝为徐临称帝筹谋,可是宁妃,却是过河拆桥联合裴晟要借机扳倒我们,宁妃此举,或能令父亲真正看清她是何种人。”
“父亲日后是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为徐临效力,还是就此收手趁着萧宴离京联系旧部增其权势,二者之间如何选择,父亲应当看得清。”
谢征摩挲着茶盏滚烫的底座,
“国公府的荣辱兴衰,永远排在个人选择之前。”
谢梵勾唇一笑:“父亲好生歇息,梵儿退下了。”
书房内
“兄长,您回来了,父亲怎么样了?”
谢梵正伏在案前写着书信,门外突然传来自家妹妹的焦急问候。
“父亲无事。”谢梵抬眸看着书案前的跳脱女子,
“回房里换身衣服再去拜见父亲。”
谢绮闻言乖乖道了声“好”。
“还不回去?”谢梵挑眉。
谢绮不语往前走了两步站定,硬着头皮迎着谢梵视线开口:“兄长,绮儿听说裴氏一族被刑部下了大狱?”
谢梵瞧了自家妹子一会儿,了然低头,
“不错,如今裴氏一族,皆关在刑部地牢。”
谢绮一听登时腿一软跪在谢梵脚边,
“呜呜兄长……”
谢梵烦躁移开视线,
“哭哭啼啼做什么?他们若不死,死的便是你我。”
“可是兄长,毒害皇帝的明明是宁妃娘娘,裴珩哥哥并不知晓此事,裴珩哥哥是冤枉的。”
“闭嘴!”谢梵严厉打断谢绮的话,
“当今太后也是你我能妄议的?”
谢绮低头小声道:“绮儿失言,知道错了。”
“只是兄长,裴珩哥哥实在冤枉,你动用关系救救他吧。”
谢梵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女子低声怒斥:
“你就这般愚钝,兄长问你,你如何知晓他没有参与此事?即便他没有参与,他的生死也与我国公府无关。”
谢绮眉眼低顺下去,“可是兄长,您明明知晓这不是他做的……”
“绮儿,朝堂纷争,不论对错,只分成王败寇,兄长往后,会带你结交很多人品持重的公子。”
谢绮蹙眉落下泪来,
“可是他们都不是裴珩是不是?”
“莫要意气用事。”谢梵垂眸避开谢绮含泪的眸子。
“绮儿原先也想要忘了他,绮儿甚至以为已经忘了他,可是兄长,今日绮儿在街角听闻裴氏一族被下了大狱,心口突然好疼好疼。”
谢梵不语,心口也是一阵绞痛泛酸,他又何尝不知谢绮此刻的滋味。
只是忍一忍,总会过去的,没有什么会忘不掉,东西如此,人亦是如此。
“忍一忍就好了,等时间长了,便记不清了。”谢梵淡漠开口。
谢绮苦笑着着摇头:“忘不掉,”
“兄长,你救救他好不好?”谢绮眼底又坠下一滴泪来。
“绮儿难受,绮儿不想裴珩哥哥死,兄长平日里最疼绮儿了。”
“旁的事都好说,唯独这一件不行。”
谢绮忽的怔住,片刻后又拉着兄长的衣袖改口道:“兄长,绮儿知道强人所难了,兄长让绮儿见一见他好不好?只一眼,绮儿往后都不闹了。”
谢梵握紧拳头,定定看着哭的眉眼通红妹妹,
“今夜我会安排人。”
“多谢兄长,绮儿往后,一定听兄长的话。”谢绮眼角挂着泪,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