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潢霆宏却因花祭的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眸而发愣!
尤其是她那蕴含滔天恨意的眸光,望向他的凌厉之色一扫而过,令人心中惊恐,一时心虚。
当礼园发现自己的丈夫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花祭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是无比怨毒。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走?”礼园拽了拽他的衣袖,神色略带气愤与醋意。
她死死怒瞪着神色从容的花祭,又咬牙切齿的刀了花祭一眼。
这乡野丫头果然是狐媚子转世,不是啥好东西,与有妇之夫才见一面,便施展出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迷惑爷们儿。
潢霆宏猛然反应过来,面对花祭一脸的歉意,而后带着疑惑与心虚,转身与礼园要走。
“朝露夫人,回见。”紫云馥面带官方笑容,向若朝露辞别。
若朝露随即反应过来,勉强露出一抹赋有风度的笑容:“云馥夫人慢走。”
开玩笑,方才你的女儿如此嚣张的辱没我的女儿,能给你一个假笑就已经很不错了,也是给足了你面子,如今还说什么回见,呵!今后一面我都懒得与你见。
花祭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清澈的眸光闪过一丝精明,娇弱的声音在此刻适时的响了起来。
“夫人,听闻那位潢少公的原配夫人乃是度家少主子度敏敏!怎的如今却成了礼家少主子的夫婿了?真是稀奇?”
若朝露闻言!虽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暗夸花祭是个会来事的小机灵鬼儿。
方才礼园敢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的女儿,那么她便要借花祭的嘴,辱没一回礼家的女儿。
她假意向花祭打嘴道:“软儿,闭嘴,不可胡说。”
“哦…!是!女儿也只是好奇罢了!”
紫云馥与礼园闻言!脸色顿时一绿,连同一旁的潢霆宏都顿觉没脸,甚是心虚。
一向嚣张跋扈的礼园就要冲过去给花祭一个教训之时,却被紫云馥一把拦住。
此时大庭广众之下,还有这么多人来来往往,况且还是如此庄重的祭祀之地,来往的都是世家大族的贵妇贵女等,他们礼家,不能在这时失态丢了颜面。
“少主子,您还不知道呢吧!度家少主子度敏敏香消玉殒了,甚是可怜,如今他身旁的那位礼家少主子,便是潢少公的续弦。”脉脉适时的扯着嗓子道,生怕礼家的人听不见似的。
礼园再次被气的脸红鼻子粗,就在她将要发作时,山下又忽然涌来成群结队的世家大族的贵妇贵女们。
紫云馥只能牢牢的拽住欲打人泄愤的礼园。
“那……!这位度家少主子度敏敏必然是死的蹊跷了。”花祭适时的附和一句。
她本与脉脉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却不想!一心想为若朝露出口恶气的闾勿嬷嬷,也在这时候适时的开口了。
“唉~!谁说不是呢!如今度家落魄了,就算知道了其中蹊跷又如何?唉~!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掳走度家少主子,迫害不成,便狠下杀手,令度家少主子惨死。”
“闾勿嬷嬷,闭嘴!跟了本夫人这么多年,怎的跟外面的长舌妇一般,今后都不许再说了。”若朝露假意训斥了闾勿嬷嬷一嘴,但眼底却是一副得意的笑意。
“是,老奴知错了!”闾勿嬷嬷故作一副认错的模样,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
若朝露满意的露着得意之色,领着花祭等人下了山,坐上了马车。
今日之行,虽没能拿住花祭的把柄将她们母女赶出温家。
但至少这丫头误打误撞给她出了一口恶气,眼下别提心情有多愉悦了。
正待花祭欲上马车时,忽然被一个冒失的巫童引起了注意。
他端着一套茶具从不远处掠过,行色匆匆。
“咦!师父,你瞧,那不是方才给您送汤药的那位巫童吗?”脉脉指着那巫童离去的背影,好奇道。
花祭转眸望去。
不,不对,他并不是祭祀殿的巫童。
此人身材魁梧高挑,行走如风,动作麻利,且步履轻盈脚跟不着地,明显是一位武功极高的练家子。
“你说,方才给我送汤药的便是他?”
脉脉闻言!立时给予了一个肯定的颔首。
疑惑的望着花祭:“怎么了师父?有什么不妥吗?”
“此人并非鸿胪神谙的巫童,而是身手矫健的暗卫!”
“啊……?”脉脉闻言不可置信!
“跟上去瞧瞧。”
“啊?可是……。”脉脉迟疑的望向前方即将启程的马车。
花祭恍然,反应过来后,步履款款的走向了马车车帷外。
“夫人,方才女儿为父亲祈愿时,不小心弄丢了平安符,怕违逆了神愿,诚心不足,便想着回去寻找,还请夫人准允。”
良久!马车内才响起一阵不耐的声音:“好,你快去快回,今儿本夫人身疲体乏,便先回去了,我将车夫派遣给你,等着你办完了事再回来不迟,你父亲那儿,我自会替你说明!”
“多谢夫人。”
“嗯~!记住,早去早回,莫要耽搁,以免途中生变。”
“是。”
花祭应答后,退至一旁,目送着一队人马疾驰而去,带起一片尘土飞扬,很快便消失在了眼前。
“少主子……。”这时的雁鹰也及时归来,瞧着他严谨且凝然的神色,应该是审问出了什么?
“全招了?”花祭十分笃定的问道。
雁鹰点了点头,规矩的跟在花祭身后回话。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花祭是怎么知道那人有问题的?
“少主子您是怎么发现那管事的不同寻常?”
花祭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一面追寻着巫童离开的方向而去,一面说道:“听闻鸿胪神谙曾有两位管事的,一位不知何故,在几月前便已失踪,生死不知,另一位,则是你方才带走的那位。”
“此人能在鸿胪神谙混迹这么多年,还在上一任管事失踪不足三日里,便稳坐了鸿胪神谙总管事一职,可见此人不简单,如此聪慧且深谙处事之道的人,又如何会捧着如此神圣的祭品经过人员混杂的人群中,这不是故意又是什么?”
“想必,此人应是受到了什么人指使,前来解困。”
雁鹰与脉脉闻言!深感惊诧。
“那,指使之人又会是谁?”脉脉好奇一问。
花祭脸上依旧洋溢着自信而又笃定的温婉笑容。
但她却并没有直面回答脉脉的疑问,而是答非所问道:“此人,与那巫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我倒是想会一会。”
雁鹰与脉脉二人可谓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相视一望。
祭祀殿,后山外,一片小竹林深处,三人悄悄站在一座假石山后。
原来……!“是他……!”
当看清那人的容貌之时,花祭猛的一震,一脸的不可置信,甚至是心存疑惑,暗自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