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左政史不敢再耽搁,以防礼家再打成思家的主意,便赶紧给成思灵铃说好了一门亲事。
婚期临近,三日后便是添妆礼,蜀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与之其亲眷全都为其添妆而来。
奉承、恭维者不计其数。
“成思家这时候嫁女是什么意思?”礼诡气闷道。
礼园冷笑,对于左政史想急着嫁女儿一事心知肚明。
“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防着咱们礼家打他们成思家的主意呗!”
“哼!这小老儿心思真多,我礼家还看不上他成思家呢!”礼诡不满的吹胡子瞪眼。
礼家表面看上去虽败了,但内里实则依旧雄厚,势力不减,恭维、巴结礼家的也不在少数。
他左政史多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吧!
“阿父不必气恼!成思家,也不会蹦跶太久。”礼园阴狠的望着手里的手持珠道。
那模样,看起来,似乎早已想好了对付成思家的主意。
“哦~?圆儿,你想到了什么?”
“阿父不急,到时候咱们自有定论。”礼园自信满满。
区区一个左政史,难不成还有当年的度家难对付吗?
她就不信了,仅凭左政史跟他那个病秧子的傻儿子,就能永保成思家一辈子!
思及此处!礼园这才想起正事,向礼诡说道:“对了,阿父,成思灵铃的添妆礼,就由女儿一人去吧!”
礼诡不解,有些恼恨:“成思家如此作怪,你还去个什么劲儿?白白的让人认为我礼家巴结他。”
“哎呀!阿父,咱们礼家度量岂是海水可衡量的,如今礼家变故诸多,便更要表现出风度来,况且,这也是阿姐的意思。”礼园解释完!
礼诡心存的气性这才消散了一些。
“当真?”
“自然,阿父您就放心吧!此时咱们礼家更不能有所差错才是,定要稳住时局,礼家不乱,方有转圜的余地。”
“好,为父依你就是。”礼诡自来是相信自己的大女儿端荣贵妃和小女儿礼园的,两个姑娘都是家里最聪明的,也是最有手段的,他们所行之事必然有他们的道理。
温家
柳霜苑。
“公爷,您就让妾身去吧!妾身许久不见柔儿,甚是担心她,此次左政史之女的添妆礼,柔儿必然也在场,平日里妾身无法见到柔儿,但就是这次机会,也不能与柔儿相聚太久,公爷,就请您可怜怜妾身的为母之心吧!”柳之姿哭诉着,委屈至极。
温仁守为难的轻叹一声!
这世间哪有别家妾室去给大户人家的贵女添妆的,这岂不是要将人笑掉大牙!
“之姿啊!不是老夫不愿意你去,而是你的身份实在不妥,这样只会得罪成思家,如此!于我们温家没有任何好处。”
柳之姿闻言!又气又急。
“那潇湘阁那边儿的九姑娘为何就能参加了?”
温仁守闻言!立时被柳之姿的话给气的无语。
“九丫头乃是我温家女儿,又是国相大人未婚妻,于情于理她都有资格。”
“那……那妾身还是礼家小少公的岳母,又如何没有资格了?”
“胡闹!”
对于柳之姿的死缠烂打,无理取闹,温仁守深感恼怒,却又舍不得向她发脾气,怕吓着她。
但若让她这般没规没矩的犯糊涂,万一闯下大祸,他岂不是一辈子都会受人指摘?岂不是会影响他的仕途!
华清苑这边,闾勿嬷嬷将柳霜苑之事全权禀报给若朝露后!
她却不屑冷嗤!
“她既然想去,便让她去吧!”
闾勿嬷嬷听的是忽然一愣!他家夫人何时这般大度了,竟上一个小妾登堂入室。
若朝露见闾勿嬷嬷费解的模样,大有为她抱不平的气势。
“她一个妾室,怎好去那重要的场合,岂不丢了咱们温家的脸。”
若朝露闻言!再次冷嗤一声!
“这些日子,咱们温家的脸面丢的还少吗?如今,温家在都城是出了名的没脸没皮,还有什么脸面可顾及的。”
“那夫人的意思是?”闾勿嬷嬷似乎有点儿明白了若朝露的深意。
“柳霜苑那几个小贱人,不但处处与本夫人作对,还屡屡撺掇公爷与本夫人夫妻失和,若不除了她,本夫人寝食难安。”若朝露越说越气。
自打柳之姿进门后,她的日子就一直没有好过过,平日里不是在温仁守身边儿吹枕头风,令他厌恶她这个当家主母,就是找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构陷她,令她与温仁守夫妻失和。
这一次!她非得带上柳之姿在左政史与众多达官贵人面前丢大脸,令温仁守难做,也好惩治惩治柳之姿一番,让她长个记性,不要以为她若朝露好欺负。
闾勿嬷嬷明白若朝露的深意后,再无二话。
“去告知公爷,就说本夫人怜惜柳姨娘的爱子之心,特,准允她与本夫人同去。”
“是。”闾勿嬷嬷应声后!便恭谨的退出房门,办差而去。
添妆礼当日,礼家为了所谓的面子,将温柔柔放了出来。
只是这段期间,温柔柔被折辱的不成样子,身上到处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就连同脸上都有淤青。
温柔柔不明白礼家为何会这么轻易的放了她。
心里还疑惑,担心礼家会有更大的招数惩治她。
“今日本少主心情好,给你一日的自由,若你在左政史府表现的好,本少主便会考虑考虑放了你,不再禁你的足。”话落!
温柔柔便见礼园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把玩着手持珠,也不知何时,她已开始把玩这些东西了。
不过看着,倒是挺精贵的,一串珠子全是由玛瑙所串,确实珍贵无极。
温柔柔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惊惧不已。
自打被端荣贵妃给惩治以后,她才感觉到礼家的可怕之处,才知道礼家的人都是些什么鬼。
不似在温家,有柳之姿为她撑腰,在家作威作福,欺男霸女都没人说她什么?也无人敢置喙。
如今到了礼家,她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
“你来做什么?”温柔柔心中惊恐,不断被强势的礼园逼着后退。
礼园眉头一挑,邪笑着:“是我放你出来的,你说我来干什么?”
“你想怎么样?我已经被你们礼家欺辱至此!你还想怎么样?”温柔柔害怕的腿软,尤其是礼园与端荣贵妃那样的奸邪狡诈的脸,如同地狱里的恶魔,令人窒息。
“今日是左政史幼女的添妆礼,你与我同去,以展示我礼家气度,但你可要听好了,必须给我打起精神,表现好了,若是让成思家耻笑了,我定让你生不如死,包括你的阿母。”
“你……。”温柔柔指着一脸奸邪的礼园,气的咬牙切齿,但却又惧怕她的淫威,不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
礼园讽笑一声!嫌恶的扫了温柔柔一眼。
“听闻你阿母也要与温家主母前往左政史府为成思姑娘添妆,很快你便能与你阿母会面了,可开心?”
礼园的一句话,令温柔柔有些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心中一时欢喜,却又抱着怀疑的态度再三向她确认道:“当真?”
对于温柔柔的质疑,礼园深感不满,脸色忽然一沉,眼神如那深渊里的惊涛骇浪,温柔柔见之,吓了一跳,她这时才彻底相信,她方才说的话是真的了。
礼园嫌恶的睨了她一眼,随即才冷着脸转身离开。
而温柔柔这才放松警惕的一笑,默默落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