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高于顶,一心攀附权贵,贪慕虚荣,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低嫁,儿子低就,选来选去,只能将主意打到了皇子公主头上。
不过,要为此拉红线,估计得费好一番功夫与手段了。
眼看着二房的温芹已经勾搭到了太子殿下,高枝攀附,将来若真成了,二房的尾巴岂不是都要翘上天了,也就更加看不起她这个由通房抬上来的继室了,甚至的,还可能将她踩在脚下无情的践踏。
不,不行,不可以,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二房的心机得逞,她得为自己的女儿抢占先机。
若朝露无奈的轻叹一声!“儿子们的婚事妾身已经有了意向,唯独女儿们的亲事还无定论,妾身也是愁的很。”
温仁守眸色一动,等的就是若朝露这句话啊!
他赶紧附和着安抚若朝露:“是以,夫人更应该重视起这次的春日宴,将女儿们的姻亲坐定,好好将女儿们的婚事筹备一番,学学宫里的规矩,练一练皇家礼仪,好好在君后面前表现表现,说不定被哪位皇子、郡王看上,也是光耀我温家门楣了。”
温仁守说完!若朝露顿时醍醐灌顶,忽然想起来。
对啊!方才宫里的旨意下来,君后娘娘亲自举办了一场春日宴,与世家大族,百官众臣的亲眷同乐。
此时若朝露那贼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心中便有了主意,本来还愁云惨雾的神色,一下子豁然开朗,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喜色。
“公爷提醒的是,妾身竟一时忘了这样重要之事。”
温仁守温和颔首,说道:“那夫人眼下便去好好筹备筹备,准备三日后的春日宴吧!”
若朝露笑脸盈盈,欢欢喜喜道:“是,妾身这便去筹备。”
“去吧!”温仁守迫切的撵客,好抽身去柳霜苑探望他的爱妾柳之姿。
只是,此刻似乎想起了什么的若朝露又折返了回来,温仁守又只能再次陪笑着。
“怎么了?夫人还有何要紧事?”
“妾身是想问,这次春日宴,君后可有提及九丫头?若无特意恩旨,妾身便不叨扰九丫头了,她毕竟是在比乡下长大的,许多礼数不甚懂得,宫中规矩也未曾学过,妾身担心九姑娘行差踏错,便不带上她了。”
若朝露不喜温软软,甚至十分厌恶鄙夷凝苍华与温软软母女,他也是知道的。
她想避开温软软,无非是不想让温软软抢了她女儿的风头,以免耽误了温家其他姑娘的好亲事。
但她的担心也是事实,温软软那丫头的容貌也确实貌美,莫说世家大族,就是皇家也没有任何一个姑娘能比得过她。
平心而论,那丫头虽长在乡野,可她那周身的气度与凤姿,倒比皇家公主还要来的端庄温婉一些,尤其是她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卓然气质,不是随便一个公主、贵女就能比的。
只是可惜!君后早就听闻丞相杜灵与温软软的那段奇妙玄幻的缘分,好奇心上来,便指名点姓要见一见这位被蜀国堂堂丞相惦记了十余年的姑娘。
温仁守无奈叹息!:“夫人啊!旨意已下,君后点名要见一见那九丫头,她不可缺席,春日宴,她必须去。”
什么?
这丫头,居然还是君后点名要见。
这……这不就恰恰阻碍了温柔柔与温绵绵两姊妹攀龙附凤之路了嘛!
不,不行,她得想办法,想个万全之策让温软软抢不到两个宝贝女儿的风头才行。
“那,那妾身便先下去筹备了。”若朝露神色微凝,施施然的退出了松鹤堂,也不知道她心底在谋算些什么?心不在焉。
目送着若朝露离开后,温仁守便急不可耐的匆匆去了柳霜苑。
又是一个漫漫长夜。
丞相府皎湄堂内的一角忽然传来一阵异动,耳目聪灵的杜灵早已发觉。
他拿起一卷竹简,娴雅的一面处理着竹简内的奏情,一面淡然道:“无为,你是要本相亲自请你现身?”
杜灵话落!正殿内便忽然闪过一阵人影,那速度之快,犹如窗外的微风飘过。
不过眨眼的功夫,杜灵的面前便立了一位身着玄色紧身衣的少年。
这少年便是杜灵的心腹暗卫,名——无为,是蜀国顶尖高手。
他的容貌倒是生的不俗,有几分俊逸,而且此人身姿挺拔、伟岸,身手敏捷,手持一把亢龙剑,一身玄色紧身衣更是将他那强壮的体魄衬的魁梧有力。
无为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属下终究是瞒不过爷您的耳目。”
“你也跟了本相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跟个孩童心性一般。”
无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爷您盖世无双、万人无敌,属下将爷您视作良师,只盼武艺精进,可没想到,您文武双全,属下难以超越。”
杜灵闻言!眉头一挑。
这小子,怕不是用尽了毕生所学,才吐出这么几句卖弄学识的谈吐来吧!
“北疆可有什么异动?”杜灵继续翻阅着垒成一座座小山的竹简,一面问道。
无为闻言!不再嬉皮笑脸,肃然道:“北疆有密信遣达,请爷过目。”
无为从袖中取来一封密件,呈递到杜灵跟前。
杜灵接过密件,仔细阅毕,本来还舒展的眉头,却在忽然间微微皱起。
北疆乱象一直都是望帝头疼的问题,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是风雨欲来风满楼。
而镇守北疆的骠骑大将军,正是端荣贵妃的幼弟,礼家的嫡幼子——礼记。
粗略算来,他已有好几年未曾收到礼记的奏呈了。
这其中,变故颇多,只怕与礼家牵连甚广。
“骠骑大将军与礼家可有密信来往?”
“有,不过都是些报平安的信笺,并无异样,一月两封,从不间断。”
“不过……。”无为迟疑的望着神色凝然的杜灵,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杜灵扫了无为一眼,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无为见状!这才大着胆子说道:“北疆匪患横行,天灾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如此天灾人祸,已致民不聊生,但就是如此!仍有官宦敛财纳贿,搜刮民脂民膏,一时间,北疆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杜灵闻言!心中惊骇,甚至是愤怒交加。
礼记乃镇守北疆的骠骑大将军,不问民情,不处民事,居然还敢独享安逸,逃避责任,连一封民情奏报都未曾呈请来都。
这个蠢货,到底在北疆都做了些什么?
如此大事,他竟然敢隐瞒不报,对贪赃枉法之臣,流离失所的百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杜灵神色凝重,眉头微皱,一副王者嗜血的模样尽显龙颜震怒的威慑。
无为不敢再多言,心中同样是愤怒值拉满,恨不得立刻飞去北疆将无所作为的礼记给暴揍一顿才解气。
“无为,速请左政史,莫要惊动任何人。”
“是。”无为恭敬的应答一声!随后便迅速办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