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你想想,如今八王之争,势如彍弩,到时明争暗斗必然惨烈,温家官小势弱,不可参与皇储之争,哪怕大房三房四房分不清局势战队,那咱们二房也一定要时刻保持中立,至少,国相大人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无论争端偏向哪一方,国相大人的地位终究是稳固且不会动摇的。”
“若到时候温家牵扯其中,国相大人也可有能力保我二房高枕无忧,顺遂顺意。”
花似锦听着自己女儿的分析与筹谋,心中大骇。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身为闺阁女子,天之骄女,只知深闺绣花鸟,又怎么可能有这么长远的见解!
花似锦十分讶异,却也十分欣慰。
她能为自己的未来筹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菀儿,都是为母无能,竟让你一个闺阁女子筹谋这么多,费心费力为自己的未来铺路,为母惭愧。”花似锦惭愧的轻叹一声!
若是自己背后有强大的母族,她的父亲又能争气有本事一些,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为自己的婚事这般筹谋。
温菀菀柔柔一笑,拍了拍花似锦的手背道:“阿母,如今的温家已不如从前,咱们二房不能坐吃山空,索性兄长与阿弟争气,咱们二房也不愁将来无出头之力。”
“女儿的婚事,还望阿母能施以协助,女儿不想输给温软软,女儿定要嫁给国相大人。”
此刻的花似锦好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声:“好,只要你想好了,为母便不遗余力的助你。”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商议了一番对策。
华清苑
绿芜居
回到房中的温绵绵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卧房一应陈设都被她砸了一个稀巴烂。
“姑娘,四姑娘,姑娘……您……您别这样,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姑娘……。”丫头跟着劝慰,想拦却又拦不住。
也不知道她们家四姑娘哪里来的力气,两三个丫头都被她推倒在地,还拼命的打砸房中的陈设。
“姑娘……姑娘您别砸了,小心伤了自己……。”
“滚开……。”温绵绵怒喝一声!推开阻拦的丫头,继续发泄着。
而此时反应过来的丫头,连忙去请了若朝露来。
“绵儿,住手,你这般,成何体统!”若朝露望着房中的一片狼藉,心疼不已。
想当初她从奴仆的身份爬上主母的位置上时,为了给女儿筹备嫁妆,付出了多少心血,用了多少手段才弄来这些傍身之物。
她担心自己女儿被别的贵女比下去,吃穿用度全都依着世家大族的标准为她筹备的,连同这一屋子的奢华珍品都是她为了彰显她的身份而为她置办的。
她自己都舍不得用,偏偏这丫头不知所谓,白白浪费了她的心血,实在任性胡为。
温绵绵见自己母亲气冲冲而来,便硬生生隐忍下了脾气,气鼓鼓坐了下来,独自生着闷气。
“你都这般大了,又是温家嫡女,也是大家闺秀,天之骄女,怎么能这般失态呢!倒让人笑话了去。”若朝露一面打量着地上有没有没有摔坏的物件,一面训斥着温绵绵。
“阿母~!温软软那个丫头欺负了女儿,她非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还安然无恙的被国相大人带走了,和着女儿白挨了这顿打嘛?”温绵绵不甘心的气道。
若朝露望着她露着一抹“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戳了戳她的额间道:“你呀!还是这般沉不住气,你瞧瞧大房二房三房那边儿,几个丫头可有你这般闹腾。”
温绵绵闻言!不服的傲气道:“她们与我身份不同,我是温家嫡女,她们只不过是府中闺阁女子,自来忍气吞声惯了,可我是阿母你的女儿,何时受过这等气,女儿不甘心,就这么被温软软那小贱蹄子欺负了,还不能拿她怎么样!我生气,实在生气。”
若朝露闻言!心中自然比温绵绵还气,自打这温软软回了温家,她们的惬意日子就到头了,总是不顺心,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这小贱蹄子确实有几分手段,竟次次都能安然无恙的逃脱,这口恶气不出,我实难安眠。”
“阿母,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还不是好端端的在潇湘阁惬意着呢!”温绵绵气呼呼道。
若朝露嗔了她一眼:“你呀!心急则不成事,这丫头虽可恶,却也用不着咱们亲自动手,也免得脏了咱们的手。”
温绵绵闻言!觉得自己的母亲话中有话,一时好奇,问道:“母亲这是何意?”
“我不是与你说过么!这丫头前几日得罪了礼家,将那礼家少主子气得不轻,想必正想着用什么法惩治那小贱蹄子呢!是以!又何必我们亲自动手。”
“阿母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女儿听闻,礼家四姑娘礼蓉失踪好几日了还没有消息,想必礼家都已乱套了,哪有空闲对付温软软那个小娼妇。”
“什么?失踪?礼家四姑娘失踪?”若朝露不可置信的望着温绵绵。
她都不曾听说礼家出了这档子事,她的女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莫不是听岔了,外界造谣。
“阿母不知情也情有可原,礼家将消息封锁的很严,没几个人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若朝露好奇道。
“自是潢燕告诉女儿的,她的兄长可是礼园的夫君,她的话自然当真。”温绵绵不以为意的说完!
若朝露便露出一抹担忧之色来。
“这样说来,就算礼家四姑娘平安归来,也活不成了。”
“是啊!礼家四姑娘的名声算是毁了,人言可畏,哪怕有礼家这么强大的氏族,也保护不了她的清誉,可不得一死了之嘛!”温绵绵懒散的说着,还不忘摆弄着自己才做的美甲:“母亲,你看,好看吗?”
若朝露若有所思的敷衍道:“好看,好看,很好看,我们绵儿哪哪都好看。”
温绵绵欢喜的满意一笑。
可若朝露突然的一句话便让她笑不出来了。
“这几年可真是奇了,去年有度家少主子度敏敏失踪惨案,今年亦有礼家四姑娘礼蓉失踪一事,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温绵绵思忖片刻,面露后怕之色,她紧紧搂住若朝露的胳膊,撒娇的低声道:“那……那咱们蜀都岂不是不安稳了,阿母,你说,会不会是某个山头的山匪看中了都城中的闺阁千金,暗中相看世家大族的贵女们,若是看中了,便制造混乱将贵女掳走凌辱……?”
若朝露闻言!大骇,她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有这种天方夜谭的揣测。
“绵儿,不可胡说……,你怎可有这般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