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礼柔身边儿的宫仆四处寻找方才那两个背后议论的丫头时,字字与脉脉迅速闪身,躲到暗处换下宫装,随即偷偷去了宫外停放轿辇处,躲过护卫与礼家马夫的耳目,将宫装扔进了礼园轿辇里。
做完这些后,礼柔便心事重重的去了礼园跟前,眸光带着审视的望着礼园坐下。
礼园丝毫没有察觉到礼柔的异样,反而热络的挽起她的胳膊撒娇着:“阿姐,你总算来了,我都无聊死了。”
“你呀!都是为人妻为人母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小女儿娇态。”
“哎呀!在阿姐面前,我永远都是你的幼妹嘛!”礼园肆无忌惮的撒着娇,却没有注意到礼柔脸上的神情。
她想了想,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四妹妹失踪了,眼下可有什么消息?”
来不及反应的礼园,直愣愣的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回答,却又突然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阿……阿姐……你……你说什么呢!我,我听不懂……?”
礼园心虚的否认着,但眼神却不敢直视自己的阿姐。
礼柔毕竟是混迹后宫多年的老狐狸,焉能看不出礼园的心虚之色。
她再次给与礼园机会道:“阿妹,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扯谎的人。”
礼园见自己的姐姐已经生气了,不敢再隐瞒,老实道:“四姐姐失踪已有三日,至今还没下落,也没有任何线索。”
“所以,今日阿父阿母不肯来赴宴,便是因为这个缘由?”礼柔故作镇定且平静的喝着茶,问着话。
礼园老实的点了点头。
“阿妹~!你真是糊涂,这么大的事你也敢隐瞒,你可知,你们如此隐瞒,可能会直接导致四妹妹陷于危险之地,若是你早些告知本宫,本宫便能恩求君主出动禁卫军寻找四妹妹下落,那时,恐怕还有机会,至少不至于令四妹妹生死不明。”
礼园闻言也是后悔不已!心中自责,很是担忧。
“可是,……可是母亲说,若出动了禁卫军,将此事泄露了出去,四姐姐的贞洁恐怕不保,将来就是她平安回来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阿妹你糊涂,愚蠢,圣旨若下,随意一个借口也就是了,也就无人敢置喙,也不会谣传半分不利于四妹妹的流言。”
礼园闻言!这才恍然,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阿姐,我知道错了。”礼园弱弱的认错,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和颐指气使。
礼柔无奈轻叹一声!
“以礼家的势力,区区丢失一个活人而已,又怎么会找不回来?还没有一点儿线索。”礼柔疑惑,思忖片刻。
除了礼园,礼家其他人也是没有任何头绪,担心的轻叹一声!
“你们可有将整个蜀都找寻一遍?”
礼园点了点头:“有,只是此事不能惊动旁人,便没有挨家挨户搜查。”
“如此暗查也不是事儿,拖久了,恐怕四妹妹性命不保。对了,这些日子,你们可有收到什么山匪的信笺或是什么勒索信物?”礼柔继续问着。
礼园仔细回想了一下,仍旧摇了摇头。
那些山匪绑了她的四姐姐后,便再也没影没响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而且,这绑架的绑匪,绑的也忒奇怪了一些,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根本找不到任何头绪,就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
而且,绑架她四姐姐的人,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竟敢绑架礼家的姑娘,可想而知,劫持她四姐姐的人一定不一般,势力绝不在礼家之下。
可是,除了小小温家在前段时间与之有过口角外,她也就在没有与别家结仇,而且,礼家如今势大,除了身为国相的杜灵,似乎整个蜀国没有任何世家大族能比得上礼家的势力。
而且!当时发生的时间节点,与她派人劫持温软软的时间一致,实在太巧合了。
可是,她想来想去,也觉得温软软那乡野丫头没那个本事,更没那个胆子,她区区温家,焉能与他们礼家作对,实在说不过去。
礼柔瞧着礼园那变化多端的表情不断来回变化,心中便有了几分猜忌,恐怕!这其中必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阿妹,你可是想到什么了?你实话实说,或许还有转机,能顺利寻找到你四姐姐。”
礼园闻言!回过神来。
她心虚的低头垂眸,不敢回答。
她害怕被阿姐责骂,不敢面对阿姐对她那失望的眼神。
“没……没有!没有阿姐。”礼园吞吞吐吐着,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嚣张跋扈。
礼柔聪慧,一眼便看穿了礼园的心思,她神色微凝,认真且严肃的望着她。
那种不容反驳的凝视,让礼园心中略慌,她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姐姐的质问了。
“阿姐,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喜欢……。”
“若是不喜欢,那你便实话实说。”
礼柔话落!眸子一转!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阿妹,你是知道的,本宫从小疼你,爱护你,不愿意你受半点儿委屈,只要是你要的,你喜欢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给你抢来,连同你的四姐姐也是这般疼爱你的,她自小宠爱你,但凡有个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你,是以!你更应该为救姐姐而直言不讳才是。”
礼园被自己的长姐说的是羞愧不已,自责的低下了头,而后捋了捋思绪,将所有事情经过一一告知了礼柔。
她望着君后身边儿有说有笑的花祭,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略带杀意。
礼柔全程听下来,都觉得自己四妹妹失踪之事与温软软那贱蹄子脱不了关系。
“温家那丫头,你查过没有?”
“温家那丫头,温家哪个丫头?”礼园一时不解。
但当她随着礼柔的目光望去时,正好落在了花祭身上,她立时明白过来。
说道:“查过了,那小贱蹄子的身世并没有问题,如假包换,只是,潢兄说,她那双眼睛,像极了一个人,所以确定,她并不是温软软本人。”
“像谁?”礼柔肃然问道。
礼园摇了摇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或许只有一面之缘,又或是偶尔闪过一眼,所以印象不深,想不起来。”
“既然从她这里查不出什么?那不如从真假温软软身上去查,必然会有线索。”
礼园点了点头:“我已经派人前往凤曦蹲守,若君后身边儿的那位是假的,那么真相一定会很快便浮出水面。”
姊妹两个带着阴鸷的眸光,死死盯着花祭那处,似乎想从花祭的脸上将她的心思看穿一般,目光含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