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君后的春日宴上,在举行六艺八雅,孤来的迟,错过了八雅,便要瞧瞧这六艺的热闹。”望帝说着。
君后便端庄优雅的笑着颔首:“是呢!方才还在想,这六艺的彩头该是什么好。”
望帝想了想,说道:“来人,取孤的睥睨赤荆戟来。”
众人闻言!一时哗然!
那睥睨赤荆戟可是跟随望帝征战沙场数十年的“功勋卓着之臣”,望帝十分爱护。
那代表着权利与争锋,地位与身份的象征。
望帝能拿出这样东西,可谓是十分重视这次的六艺比试了。
望帝与君后这两口子还真是出手阔绰,丝毫不藏着掖着。
端荣贵妃的脸,沉了再沉,这两口子的好东西但凡能想着她礼家,赏赐给礼家多好,非得拿出来赏给这些没根基的东西。
平日里望帝对她宠爱甚深,什么好东西或是罕物都是直接赏赐给礼家的。
她以为整个蜀国的国库都应该是在他们礼家了,可没想到,这两口子还藏着这么多的好东西,随便拿出一样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望帝知晓端荣贵妃的脸色不大好看,便笑着拍了拍她的小手,身子也更靠近了她一些,笑着安抚道:“夜郎国进宫了许多罕物,一会儿孤命人送去紫薇宫,你瞧着好的留着把玩儿,若不喜爱的,拿去恩赏,都随你处置。”
端荣贵妃并不稀罕,却也知道给台阶便下,审视夺度,她笑了笑,温婉的向望帝恩谢一番。
此刻!睥睨赤荆戟已被两个护卫小心翼翼的奉上,望帝摆了摆手示意,护卫便将睥睨赤荆戟迅速放置在了兰锜上。
众人观之,大为惊叹!
仔细观摩,还能发现那睥睨赤荆戟隐隐泛着铮亮的寒芒,兴许征战沙场见血诸多,便染上了许多戾气,因此!看起来格外的耀眼骇人。
所谓男儿志在四方,抱负深远,成家立业。
所以!在场的贵子哪一个不想得到这象征权利的徽章,如同皇恩呐!
太子跃跃欲试,可就是他身上那点儿本事,焉能是那些才华斐然、功勋卓着的勇士们的对手。
端荣贵妃暗自向太子使了一个警告的眼色,最好莫要出去丢人现眼,以免污了太子的名声,失了威严,将来难以服众。
太子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尚浅,也就只能施施然的按耐住爱凑热闹的性子。
君子六艺乃礼、乐、射、御、书、数,蜀国儿郎人人都有涉猎,只是人才济济,有人学的精有人学的渣,大伙都按照自己的专长来挑选比试。
其中!也不乏对礼、乐、射、御、书、数颇有涉猎的女子,她们的才华不仅限于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而此刻!对花祭颇有怀疑的容家夫人,却突然从她的脸上想到了什么!
她略显惊讶!却迅速强迫自己压抑住了震惊之色!
是的!她想起来了,是她,就是她。
她还活着?她为什么还活着?
容家夫人心中惶恐的转眸望了礼园与端荣贵妃一眼。
那她们……!知道吗?
对。她们应该不知道!也根本不认得她,不然,以她们的手段,是绝对不会容许花祭活着回到蜀都的。
可是!她回来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她本可以隐姓埋名,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的,可她为何要冒险回来?
容与将目光从赛场上收回到容家夫人身上。
他望着有些失神的母亲,又随着她的目光望向正在认真观赛的花祭,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他赶紧拍了拍自己母亲的手背,无声安抚着。
容家夫人望着自己的儿子,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比她知道的还要早。
俗话说母子连心,二人的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就好似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各自点了点头,达成了共识。
花祭这边,她与寒烟柔正望着赛场有说有笑,她的每一个笑容都是那般的灿烂明媚,让人挪不开眼。
太子如是,杜灵亦是。
只是,当杜灵发现太子那灼热的目光时,杜灵便霸道且不容置喙的给与一个警告的眼神,太子心中一惧,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乱看。
也是在这个时候,花祭才发现,这整个春日宴上的姑娘们都不由自主的往杜灵这边儿瞟,那花痴的模样。恨不得将杜灵摁在墙上强吻。
她好奇,瞪着一双清澈的美眸望着杜灵,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杜灵亦是如此!望着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抹宠溺的温柔。
就这副画面,在外人视角看来,他们是如此的般配,如此的暧昧,如此的亲昵,如同一对恩爱的仙侣,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软软,怎么了?本相脸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看得这样入迷。”杜灵揶揄的打趣她,眼里尽是柔情。
花祭无奈一笑,自己面前的这位大叔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暗爽什么呢?成天情啊爱啊的,卿卿我我,不知羞。
”没什么!只是瞧着,这里许多贵女的眸光都舍不得从你身上挪开,我一时好奇,便打量了国相大人一眼,小女很意外,没想到,大叔你这般年纪了,还是这般拈花惹草,有引诱姑娘的本事。”
说到这里!花祭只觉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前些天,好似杜灵对她说过,都城里的贵女都很钦慕他,想要嫁给他的比比皆是,起初她还不信,嗤之以鼻,今儿这么看来,还真是。
不过,花祭的这一番话说下来,杜灵却只深刻的记住了两个字“大叔”。
他心里有些慌,这个丫头叫他大叔,什么意思?
“软软是嫌我老了?我可不老,我虽比你年长很多,但身板儿与那赛场上的少年们无异,若是软软不信,等咱们纳了亲,你自会知晓。”
杜灵那认真且诚恳的一句话,险些惊的花祭将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什……什么啊!这都哪跟哪啊!
不是大叔,你没病吧!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这种臊……臊人的话。
花祭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脸一红,嗔怒道:“国相大人慎……慎言,不可胡说,不然,小女便要生气了。”
瞧着她那羞怯又带着嗔怒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尤其是她那染上了一丝红晕的面颊,如同施了一层薄薄的脂粉,清丽中,带着一丝妩媚。
杜灵心中一动,心口处猛然跳的飞快,甚至有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哪怕是对他的发妻,也未曾有过的这种心动。
可他知道她脸皮薄,便赶紧收敛起那挑逗她的笑容,认真道:“好好好,软软不气,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花祭望着他那郑重又带着一丝故作愧疚的模样,竟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