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礼媚收拾好着装,再次赶来时,结果已经处理完毕。
不过,这还没有完,正待端荣贵妃与太子不甘的谢恩之时,又有宫仆匆匆前来禀报。
“君主,君后,礼家四姑娘……四姑娘……。”
一听“四姑娘”三个字,端荣贵妃便与礼园立时激动起来。
礼家的所有人都开始担忧,面露迫切之色。
礼家四姑娘失踪了好几日,一直都没有消息,他们都已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可是,瞧着那宫仆行色匆匆的惊慌模样,礼家的人又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家四姐姐怎么了?你快说,说明白一些。”礼园急得恨不得将那宫仆摇成筛子。
宫仆险些被礼园给摇晕,赶紧说道:“在……在宴上,您……您去瞧一瞧就知道了……。”显然,宫仆也被吓得不轻。
待到端荣贵妃与礼园等人往宴席上冲去时,那宫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地,就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令人窒息。
来到宴上,众人见之,再次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
连同端荣贵妃与礼园都险些吓的背过气去。
只见礼家四姑娘礼蓉,单着寸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发髻凌乱,一身脏污和那醒目的血渍,就好似刚从血水中泡过一般。
甚至鼻青脸肿,四肢也有些变形,濒临油尽灯枯。
礼蓉微弱的抬了抬眼皮,在第一眼看到端荣贵妃时,立时便将这几日所受的所有屈辱与折磨全部化为眼泪,喷涌而出。
只是,她因情绪起伏身体不断颤抖,导致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散发着无比蚀骨的疼痛。
她承受不住那生不如死的痛,一下子便晕厥了过去。
当端荣贵妃反应过来时,泪水已然随之奔涌而出,赶紧命人拿来大氅,近乎癫狂一般飞奔过去,迅速将礼蓉那肮脏的身躯包裹在大氅里。
礼园泣不成声,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她那凌乱的发髻。
她的心在滴血,如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花祭望着这一幕,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比之更加惨绝人寰的度敏敏。
礼蓉至少还有礼家,还有兄弟姐妹,可她的徒儿度敏敏,什么都没有了,因为一个男人,被礼家人残害,若不是时机未到,她都恨不得将礼家所有人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而此时!字字与脉脉又偷偷换回了原来的装束,站在了花祭的身后,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快,快,快请疾医,快请疾医。”端荣贵妃近乎嘶吼一般,吩咐宫仆赶紧请御医来。
君后与望帝相视一望,便嘱咐了身边儿的嬷嬷几句,随后,那嬷嬷命人将礼蓉抬去了未央宫处理伤势。
而今日惊心动魄的春日宴,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的散去后,整个宴席便忽然安静了下来,静的可怕,静到掉一根头发丝都能听见……。
回到温家的温菀菀与温芹芹两个哭闹不止,甚至扭打在了一起。
本来都已经沐浴更衣,敷好了伤药,穿戴整齐的两位千金大小姐,此刻又狼狈的伤上加伤的互相扭打着。
“贱人,温菀菀你个娼妇,竟敢以这种见不人的手段勾引太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温芹芹骂着骂着就开始猛扯温菀菀的头发。
“温芹芹,你个疯子,你个颠婆,撒开你的脏手,放开我,听到没有,我告诉,我今后可是靖王妃,你若敢动我,我必杀了你。”说着,温菀菀也不相让的将温芹芹按倒在地,并使劲掐她的脖子。
“你……你,小娼妇,你……你松手。”温芹芹近乎窒息,赶忙脚踹着温菀菀的肚子,企图让她吃痛好松开死死掐住她脖颈的手。
果然!温菀菀吃痛的闷哼!瞬间松了手。
又忽的换了打法,死死揪住了温芹芹的头发。
“娼妇!你若松手我便松手。”
“温菀菀,你个荡妇,你休想我松手,你夺走了我的太子殿下,用那见不得人的手段引诱男人,你无耻,你不要脸,你淫贱。”
“好呀!你还敢骂我,温芹芹,我告诉你,我如今可是靖王妃,太子殿下已被降为靖王,你今日一口一个太子殿下,便是要被君主治罪的你知道吗?”
温芹芹一时激动,竟忘了这茬,如今太子被罢黜了,已经不再是太子了,若她再喊他太子,被某些有心之人传了出去,恐怕真的要被望帝治罪了。
温芹芹立即改口,辱骂着温菀菀道:“你个贱人,你还想嫁给靖王做王妃,我告诉你,不能够,靖王绝不会娶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靖王根本不爱你,他不喜欢你,你死心吧!”
“你闭嘴,温芹芹,要不是你与靖王苟合私会,我也不会误打误撞入局,也不会被靖王玷污,更不会嫁入靖王府,都是你,都怪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两个人打的不死不休,口中也不断骂着污言秽语。
甚至骂到最后将靖王也都牵连了进来,若再不制止,恐怕更多的污言秽语从她们口中蹦出,这要是被那些个有心之人传扬了出去,整个温家都得跟着获罪。
幸而阴荏苒与花似锦来得及时,阻止了一场“浩劫”。
两人将温菀菀与温芹芹拉开后,便各自回了各自院里。
当温仁守了解到确切情况后,气的当场拍案而起,脸色铁青。
若朝露不动声色的轻叹一声!
“当初我与公爷说过,最好趁早将大房二房三房的分府出去,以免将来闯出大祸,累及整个温家,公爷您顾念着兄弟之情,不肯,如今到好,果不其然!惹出这档子丑事儿。”
温仁守急的在房中踱来踱去。
“若是细想想,恐怕,菀儿那丫头嫁入靖王府,必定不是好去处,太子罢黜一事,必竟与温菀菀那丫头有关,只怕过去,靖王与端荣贵妃会多番为难,是死是活也未可知。”若朝露继续说着。
温仁守闻言!细想之下,也觉得若朝露之言也并不无道理。
“这都是她的造化,他们二房三房自来好攀高枝,走捷径,攀龙附凤,如今出了事,便让他们自己承担去。”
“话是这么说,可温家姑娘出了事儿,咱们这房的姑娘也会受到影响,这会儿咱们绵绵还在房里哭呢!这么丢人的事传出去,咱们温家的姑娘焉能有好名声嫁好得人家。”若朝露担忧的轻叹一声!
她的深意其实并不难理解,无非就是想让温仁守趁早将三房的人赶出去罢了!
这样,就不会影响到他们这一房了,自己女儿的名声也还能保得住,将来再寻好婆家,也不是难事。
此时此刻!柳之姿的想法与若朝露出奇的一致。
自己女儿本来就是庶出,已经受到了各种限制,如今倒好,又因为二房三房,便更加降低了温家姑娘的名声,将来她的柔儿就更难议亲了啊!
是以!她便也匆匆求见,希望温仁守趁早将大房二房三房的人全部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