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北苑,二房的人正收拾着行李,温菀菀哭哭啼啼,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她原本想嫁的人是杜灵啊!将来是要做国相夫人的,可天不遂人愿,怎么就把自己推入靖王府了呢!
靖王生性风流,拈花惹草,可是百花齐放中的娇客,嫁给她,无疑是将自己葬送在火坑中。
“阿母,我不要嫁,不要嫁给靖王。”呜呜呜呜!温菀菀嘤嘤哭诉着。
花似锦抱着她,老泪纵横。
一旁的温仁悌也只能唉声叹息!
自古以来,蜀国一直都奉行着禅让制度,几千年来亦是如此!
有贤能者居之,无能者弃之,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
纵使现在的端荣贵妃再得宠,地位再高,礼家势力再大,以靖王的品行,和毫无政绩的事实来看,靖王与将来的帝位无缘。
但相比于杜灵,如今已官至丞相,深受望帝信任与重用,甚至政绩颇丰,深得民心,拥戴者不计其数,也是帝位传承呼声最高者。
说不定哪一日,望帝心血来潮便将帝位禅让给杜灵,让他成为这整个蜀国的王。
他多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入国相府,是以!他才会对自己妻女所做的一切谋划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顺利嫁给杜灵。
可谁成想,自己的傻女儿却因小失大,还将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事已至此!再没有了转圜的余地,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另谋出路。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菀儿,你也要有所打算才好,如今你与靖王之事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礼家势力还在,端荣贵妃盛宠不衰,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以为父看,做靖王妃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你恪尽职守,贤良方正,受靖王宠爱,讨得端荣贵妃欢心,想必礼家也不会亏待你。”
“再则!以礼家的实力,靖王还有翻身的余地,再争帝位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将来帝位在手,你还能争个君后之位,凤倾天下呢!”
温仁悌耐心的劝解着温菀菀,希望她能接受事实,另谋出路,再为自己的未来争一争。
温菀菀闻言!非但没有因为父亲的劝解而释怀,反而哭的更伤心了。
花似锦心疼自己的女儿,死死抱着温菀菀,跟着一同抹泪。
“公爷,那位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万花丛中的娇客,今日宠了这个,明日便忘了那个,房里的通房都不计其数,更何况还有他在外边养的那些个外室了,我们菀儿何其命苦啊!要与那些个贱蹄子共侍一夫。”
温仁悌闻言轻叹一声!神色微凝,说道:“事已至此!咱们只能顺应天命,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那……那我们再去求求叔父,他一定会帮我们的,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儿踏进火坑的。”温菀菀异想天开的哽咽着。
温仁悌闻言冷冷一哼!呵斥道:“糊涂,你当圣旨是什么?岂能是你说退就退的?抗旨不遵乃欺君之罪,足以让整个温家九族覆灭,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啊!”
“可是,可是此事都是因温软软而起,是温芹芹害我,她们害我落到这般田地,令靖王被贬,罢黜太子之位,端荣贵妃与靖王,定会将此事怪罪到女儿头上,女儿嫁过去,焉能有命活啊!”
说到此处!温菀菀再次痛哭流涕起来,想想将来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便更是悲戚哀伤,还不如一死了之呢!
夫妻二人无奈叹息!心中百般滋味,无能哀叹着!
落寞而担忧的花似锦,心里正想着那日所发生的种种,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她们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令温软软失洁,让她名声尽毁,好顺利让杜灵与温软软取消婚约。
待到杜灵摒弃温软软之后,他们二房便可趁机与杜灵议亲,顺利将温菀菀嫁过去。
可偏偏事与愿违,好似温软软那丫头知道了她们的计划一般,竟然能巧合的躲过她们的谋划,还害得她的女儿落入深渊,毁尽一生。
不,不对,哪里不对,一定是温软软,一定是她,是她害了她的宝贝女儿,是她机关算尽毁了温菀菀的富贵荣华。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她一定要找温软软讨回公道,让温软软付出代价,她要让她与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同承受那堕入深渊之苦。
她不能让温软软就这么快活的嫁入国相府,她要她与自己的女儿同样痛苦一生,为温菀菀赎罪。
“温软软,小贱蹄子,你害我菀儿,我要你付出代价……。”花似锦咬牙切齿的拍案而起,忿忿喝骂一句。
而这时,门口的奴仆却忽然来报:“公爷,行装已收拾妥当,只是芳姨娘那边儿……,说要见见您再……,不然,便不肯走。”
花似锦闻言!勃然大怒:“小贱蹄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耍那狐媚子的小性子,若是不想走,便发卖了出去,何必留着这蠢货闹腾。”还不等温仁悌发话呢!花似锦便怒火冲天的向着门外的奴仆呵斥了一声!
奴仆闻言!完全不敢动,她可不敢做主子的主,便只低头垂眸的杵着,小心翼翼的偷偷观察着两位主子的脸色。
此刻温仁悌也是为难,老脸都没处搁。
他就这么一个小妾,那年小妾还怀着身孕呢!就被花似锦灌了一碗红花汤,险象环生的生下一女后,便终生不得有孕了。
花似锦越是对那芳姨娘咄咄相逼,他便越是疼爱她们母女,是以!一听芳姨娘在院里闹腾,他便急不可耐的想要往她院里冲。
“好了好了,夫人莫气,我去瞧瞧,若收拾规整了,我们也好即刻启程。”说着,不容花似锦气呼呼的制止,便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花似锦气的脸红脖子粗,心中那叫一个愤恨。
看吧!这就是男人三妻四妾的代价,多少女人分享一个男人,闹的后宅不得安宁,连子女都要跟着遭报应。
“阿母,您瞧瞧,就阿父那院子里的一个妾室便能将府中闹的人仰马翻,何况还是靖王府的后宅内院呢!也不知将来,女儿在靖王府又会落得怎样一个结果,女儿的命好苦啊!”呜呜呜呜,温菀菀越想越害怕,哭诉着,好不委屈。
花似锦看着自己女儿这般哀戚,心都碎了。
她抱着温菀菀哭了一会儿,便咬牙切齿的忿忿道:“温软软,小贱人,本夫人定饶不了你,若不是你,我的菀儿焉能承受如此委屈,叫人置喙。”
“小娼妇,你且给我等着,本夫人今日,非拉着你一起下地狱不可。”
花似锦眸光阴鸷,带着杀气赤口毒舌的愤恨着,眼里满是凶光,杀气肆虐。
“夫人,外面那小厮回来了,正侯着呢!”一奴仆小心翼翼的跑来回禀。
“叫他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