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看,二夫人是怎么指使你的?将一切过程都要讲清楚些,不可隐瞒,你要知道,皇家一旦要彻查此案,一丝错漏都逃不过细审,一旦被查出你有所隐瞒,你该知道你的死法。”凝苍华步步紧逼道。
阴荏苒心中惶恐,猛的吞了一口口水,有些心虚的向凝苍华说道:“苍华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子都说了自会一一交代清楚,你又何必上赶着吓唬那种小子呢!”
“哟!瞧着三夫人对这小子还有同情之意呢!恐怕!这其中是有什么瓜葛,竟然能让三夫人开金口为他说话?”凝苍华顺势激将嘲讽道。
三夫人心中一怔!一时哑然,暗骂凝苍华这个多事的“贱妇”。
“哎哟!苍华夫人这是什么话,我也不过是多了几句嘴罢了!苍华夫人便急着给我安罪名……,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苍华夫人你心虚了呢!”阴荏苒故作轻松道。
凝苍华冷冷笑了笑:“心不心虚的,一问便知……,来人,将那丫头给我带上来。”
话落!
只见脉脉一手提溜着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一手拿着丫头刚换下来的衣衫。
而字字,则带着一个老妇大步跨了进来。
一见那丫头,阴荏苒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心中有些发慌。
“三夫人,三夫人,三夫人您救我……。”
“碰”的一声!脉脉便将那丫头扔到了阴荏苒的脚下。
那一包衣衫也随之扔到了地上。
狼狈的丫头赶忙爬到阴荏苒的脚下,想要去抱住她的大腿求救。
“三夫人,三夫人救我,救我,奴是无辜的,奴都是听您吩咐的呀……!”
“你……你滚开,来人,来人,将这满口胡言的丫头拖下去,滚,不要碰本夫人,走开。”阴荏苒急的撇清关系,闪躲着那丫头的触碰。
心腹嬷嬷一面护着阴荏苒一面一脚将那丫头踢开。
脉脉得到花祭的示意,赶忙将那丫头控制了起来,以免她闹腾。
而此时此刻愣神的花似锦,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想通之后,本来还懵圈的她,立马变得疾言厉色。
她怒不可遏的指着阴荏苒喝骂道:“你,是你,你陷害我,这一切都是你的精心设计,你……你好狠的心啊!”
“你……你想一箭双雕,害了我又可借我之手害了九丫头,你……你个毒妇,你无耻……。”
花似锦越想越气,越骂越起劲儿,她不敢想,若是没有这丫头,她都不知道自己已落入阴荏苒的局,成为她的棋子,她的刽子手。
一旦事情败露,她还可以拿她顶罪垫背,若是计划得逞,她就借用了自己的手陷害了凝苍华与温软软母女。
好毒的计谋啊!真是好狠的心机啊!
“好你个阴荏苒,你个毒妇,竟敢用这种腌臜手段害我,我……我给你拼了。”说着!花似锦便开始对阴荏苒大打出手。
一旁的奴仆、丫头们拦都拦不住,二人打的是难舍难分,“战况”惨烈。
可谓家丑不可外扬,温仁守只觉在杜灵面前抬不起头来,老脸羞得通红。
“快,快拦住她们,快呀!”若朝露也是深感意外,没有想到,她们非但没能借此机扳倒凝苍华、温软软母女,反而还玩起了狗咬狗的戏码。
说不气那是假的,甚至心中郁闷至极,明明万无一失的事,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若朝露深思片刻,不免心惊肉跳,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温软软做的局?是她将计就计,一举端了二房三房?
她望着一脸娴雅的花祭,模样甚是从容,就好似胜券在握的还朝大将军,隐隐透着一股凤仪天下之势。
等到奴仆们将二人分开后,却还在口嗨,脏污之语疯狂输出,不绝于耳。
温仁守气的直接将桌案上的茶盅往地上一砸,只听“砰砰砰”几声!瓷片碎裂茶水四溅。
那茶盅正好落在花祭脚下的不远处。
若那瓷片飞溅,势必会划伤花祭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说时迟那时快,杜灵一个闪身,轻功用到极致,迅速挡在了花祭面前。
好家伙,整个喧闹的堂中立时安静了下来,而且安静的可怕,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而一旁没有躲过去的寒烟柔,被茶水溅湿了裙摆,凝苍华也被瓷片划破了衣袖,就差一点儿恐怕就要划伤她的手臂了。
但此刻湿身最严重还属杜灵,除了脚下几块锋利的瓷片,所有茶水都飞溅到了杜灵身上,若是旁人,定然狼狈不堪。
可他是杜灵啊!一国丞相,他身姿伟岸挺拔,身形高大,气质卓然,哪怕是湿身,也是别样的俊逸潇洒。
尤其是冲着他不顾一切护着花祭的样子,就已经是那伟岸高山,英雄之姿的气魄了。
花似锦不由得暗叹!难怪,难怪她的宝贝女儿会一心想着嫁给杜灵,死都不愿意多看别的男人一眼,用尽心机也要伺候在杜灵身边儿。
“软软,你可有受伤?”不待花祭反应过来,杜灵便先关怀着花祭道。
“我没事!国相大人你……你可有伤到哪里?”花祭打量着杜灵,生怕他有个好歹,不好跟杜家交代。
“我无事,不过是湿了衣衫,你没事便好。”他目光灼灼,温柔似水,是那样的安全感十足。
花祭见他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了些许。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想了起凝苍华与寒烟柔二人,见她们纷纷向自己摇了摇头,表示“你放心,我们无碍”的表情,甚至还露着一抹讳莫如深的浅笑,花祭这才会意,微微挑眉,暗自无奈,真是服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要用这种眼神打趣她一番。
花祭不好意思的嗔了一眼寒烟柔!
温仁守也是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询问:“国相大人,您可有受伤?都是老臣一时失手,险些伤了国相大人,还请国相大人勿怪。”
杜灵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淡漠的来了一句:“无事。”
“不过,想必史邑大人心中最清楚不过,春日宴一事兹事体大,温家遭受的牵连也不小,恐怕还会影响温家几位少公的前程,史邑大人不如早早清除污秽,还府中一个清明。”
“是是是,国相大人所言极是。”温仁守点头哈腰,无不恭谨。
自打温家姑娘在春日宴上出了糗以后,整个温家被牵连,影响了温家儿郎的仕途,令所有世家大族避之不及。
加上靖王被褫夺太子之位的罪魁祸首是温家姑娘,因此也得罪了礼家,是以!礼家必定要报复回去,拿温家泄愤。
如果大房二房三房还死皮赖脸的留在温家,恐怕整个温家都要因此遭受连诛。
温仁守最是看中家族基业,儿孙仕途,自然容不得二房三房这种闹法,他恨铁不成钢,厌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