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温家全府上下也确实闹翻了天,侥幸逃过一劫的车夫连滚带爬的回到温府,到处宣扬花祭被劫匪劫走的消息。
弄得整个温府出动了所有护卫外出寻找。
一旦坐实了温家九姑娘被劫持的事实,哪怕是平安回到了温家,也会被人认为玷污了身子,是不洁身躯,名声尽毁。
而整个温家的人,各有心思,各怀鬼胎,所有人都巴不得温软软出事。
唯独凝苍华如热锅里的蚂蚁,急的在房中打转。
直到珠玑与字字回来……。
“怎么样?可有软儿的消息?”凝苍华着急的逮住字字便问。
二人无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凝苍华顿时心慌不已,不免担忧。
她思忖片刻!心中有了主意,便马不停蹄的开始收拾行李。
字字、珠玑见状!心生疑惑,忙问:“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凝苍华一面收拾着行李一面急道:“还能做什么?收拾收拾赶紧逃命啊!你们师父如今不知生死不知去向,万一回不来了,我们也要为将来好好活下去做打算啊!再则,我还有女儿女婿,孙子孙女要照顾,我可不能赔上身家性命跟你们胡闹……。”
字字与珠玑闻言!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相视一望,不由得暗自向她翻了一个白眼。
说到底不是亲母女,大难临头各自飞。
字字忙制止着凝苍华,劝说道:“夫人,您……您不能弃我家师父于不顾,你再耐心等等,我家师父福大命大,才不会出事呢!”
“去去去,你懂什么?你师父到这个时辰都还没有回来,指不定是被害了呀!我若是还呆在这里,一旦露馅儿,便是欺君之罪,我这把老骨头了可担不起。”凝苍华依旧固执的整理着行李,说什么也要逃离这个鬼地方,荣华富贵,哪有保命要紧。
珠玑见状!笨嘴拙舌的她,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直接了当的将之打晕了事。
大不了向外宣称,苍华夫人因担心爱女过度,一时承受不住打击而晕倒。
字字诧异的盯着珠玑,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你个珠玑,真够勇的,佩服佩服。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她抬上床,一会儿有人来问,就说她担心少主子安危,气急之下便晕厥了过去。”珠玑淡定从容的提醒着字字,字字顿时反应过来,连连应“好”。
等处理好凝苍华后,珠玑这才向字字嘱咐道:“你好好照顾她,我出去寻找师父的下落。”
“好,你一切小心。”
珠玑点了点头,迅速退出房门,向着鸿胪神谙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花祭正坐在马车内,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会儿的温家怎么样了?凝苍华会不会因一时冲动而乱了分寸?
脉脉瞧着花祭的神色不大对劲,问道:“师父,您是在担心苍华夫人?”
花祭微微颔首。
“她的秉性我最是了解,就怕她一时乱了阵脚,让那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师父放心,有字字与珠玑在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脉脉忙安抚着花祭说道。
“但愿如此!”花祭的话刚落!脉脉便撩开车帷瞧了瞧,这不是去温家的路,……杜灵要带他们去哪?
脉脉有些担心,急了:“师父,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哪?国相大人该不会不知道回温家的路吧!”
花祭神色淡然,从容道:“去杜家。”
“度家?那个度家?是度家少主子度敏敏家的旧宅?”脉脉懵了!度家已经破败不堪,还有什么府邸旧宅,就连同度敏敏的族落亲眷去了何处都不知道,就更别说什么度家了。
花祭温和一笑,轻轻敲了敲脉脉那反应迟钝的小脑袋。
“平日里你倒是挺机灵,怎么一到关键时候,便大脑空空了。”
脉脉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揉了揉被花祭敲的生疼的脑门,思忖片刻,这才反应过来。
“哦~!我知道了,是国相府,……师父,我猜的可对?”
花祭浅浅含笑,给予肯定的点了点头:“对。”
“可是,您为何不趁机回温家,反而跟随国相大人去杜家呢?”脉脉仍旧有些懵圈,不解的问道。
“傻丫头!这时候的温家,恐怕已经人人知晓我被贼寇掳去的消息,不论生死,名誉先毁,就算此刻我完好无损的回去,只怕贞洁失身的谣言也已经传扬了出去。”
脉脉闻言!思忖片刻!恍然大悟!
“哦~!徒儿明白了。”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脉脉本想再说些什么?马车外的一侧便响起了杜灵那富有磁性的声线:“软软果然聪慧,不愧是本相之妻。”
脉脉闻言!机灵的小脑袋一亮,眼珠儿斗转,掩嘴一笑。
而马车外,一同与杜灵纵马护送的无为都听的一身的鸡皮疙瘩。
自从跟了自家主子这么久,他一度怀疑自家主子是哑巴、聋子,不重女色有断袖之癖,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混世大魔王。
可没想到,自打遇上这位神仙似的花祭姑娘,他家爷便学会了在小娘子面前不吝夸赞,情话绵绵。
哦~!不!不对,他家爷应该本身就会的,只是在别的女子面前是阎王,而在花祭姑娘面前是老狼狗罢了!
此时此刻!在无为的脸上,赫然露出了一抹“孺子可教也”的神色。
只是马车内的花祭却不好意思的红了面颊。
什么妻子不妻子的,都还没成亲呢!就算不得夫妻,何况她现在还是大家闺秀,才不是他的妻子!
花祭没好气的嗔了一眼偷笑的脉脉,脉脉见状!立即闭嘴,故作严肃。
“国相大人莫要玩笑。……此去国相府,您还未知会府中上下,小女贸然前去,可会叨扰到老夫人?”花祭不好意思的向马车外的杜灵问道。
“软软放心,本相的阿母是一位极其好相与的婆母,她老人家最是慈善,对晚辈宽厚,也是知书达理、知礼识礼的长辈,定不会为难软软,亦会将软软视作亲生女儿看待,而且还会与软软相处得宜,让软软在相府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再则!本相相府后宅干净,随意软软如何打发,绝不会让软软烦心。”杜灵滔滔不绝的讲着。
而马车内的花祭便不由得更红了面颊,尤其是在面对脉脉那意味深长的掩嘴一笑时,更是没好气的嗔了她一眼。
真是的,谁问你这些了,我只不过是多嘴问了一句,是否会打扰到府中的老夫人休息?
又没有问你杜家家宅的情况,什么婆母不婆母的,后宅不后宅的。
夸耀了那么不多,无非就是告诉她,他家里的人特别好,很好相处罢了!
可是,谁问他这些了?说的好像是丑媳妇儿要见公婆,紧张、害羞似的,故意向他打听他家的事,急着嫁他一样。
也不知道为何?今日杜灵的话特别多,听花祭这么一问,便急切的想要向花祭证明他的相府有多干净,连一个妾室也没有,不但没有糟心事,家中老母亲也好相处。
而他身后的无为,闻言之后,眉头一挑再挑,嘴角一抽再抽。
他家主子在说什么?今日这些话都快赶上他平日里一年的话了,还这般急切的想要向马车内的小娘子证明着什么!
真是离了个大谱,正所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难不成!他家主子对马车内的小娘子真的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