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与雁鹰等人说着,珠玑与温情二人便轻快的走到了 阿娇的身旁,并向花祭福礼道:“师父……。”
“查的如何?”
“傅嬷嬷此人并无不妥,只是,师父您还是要多加小心,她毕竟是温仁守身边儿的人,且为人处事又十分谨慎,心思灵敏,又是近身伺候苍华夫人的,她既是温仁守的心腹,自然会将潇湘阁之事事无巨细的禀报给温仁守。”
“这个自然。”花祭闲情雅致的点着桌案上的香薰,慢条斯理的答复着。
“不过,此人也是温家大少公——温华的乳母,深受大少公看中,自打先夫人离世后,傅嬷嬷便一心一意的伺候在大少公身侧,如同母子。”
几人闻言!意外的面面相觑。
花祭将香炉周围的余粉清扫干净,在银箔隔片上放上香料,炭火慢慢熏烤香料,一时间,阵阵幽香弥漫至整个书房。
直到这时,花祭才淡然的收回思绪,幽幽的说道:“如此说来!那这位傅嬷嬷就不一定是温仁守送来的了。”
“属下觉得,这位傅嬷嬷定是大少公授意来咱们潇湘阁伺候的。”雁鹰笃定道。
花祭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来,似乎十分赞同雁鹰的话。
“如此!那师父便要更加小心了,听闻这位大少公神龙见首不见尾,性子怪癖,极少见人,平日里也难得见他一面,连同近身伺候他的仆子,也都摸不透他的脾性,而且,这位大少公鲜少与人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哑巴,若有人与他寒暄,堪比傻子自言自语。”
几人闻言!好奇心已起,这世间,还真有这么怪癖的人?
“以前,我也听闻苍华夫人提及过此人!此人幼时是个活泼开朗且多才的公子,怎么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阿娇疑惑的努力回忆当初凝苍华对她讲述温华的事迹。
脉脉大胆揣测的拍手道:“难不成,这位大少公是为了自保假装孤僻,令人难以接近?亦或是幼年被若朝露用了什么阴毒的手段吓成了这个样子?”
几人闻言!也觉得有道理,按照若朝露的狠辣程度来看,也不无可能。
花祭不免哑然失笑,脉脉这丫头,想象力这般丰富,不去说书都可惜了。
她宠溺的戳了戳脉脉的眉心,说道:
“好了,与其在此胡乱揣测,还不如仔细去盯着。”
说着,便又转头望向珠玑吩咐着:“珠玑,此事便交由你了,暗中好好盯着温华的一举一动,若有不妥,立刻来禀。”
“是,师父。”珠玑退避之后。
花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谋划,她那美眸水波潋滟的转了转,几人见状,便知她心里打起了什么鬼主意。
果不其然,只见她浅浅笑了笑:“阿娇姐姐,我有一桩要紧事需你亲自去办。”
阿娇似乎早已穿了花祭的心眼子,意味深长的笑着附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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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华清苑
闾勿嬷嬷正为若朝露布菜,便有丫头匆匆来报:“夫人,傅嬷嬷来了。”
“哦~!快请。”若朝露神色淡定如常。
丫头应“是”一声!便退避了出去。
“都这个时辰了,这傅嬷嬷来做什么?”若朝露有些疑惑。
闾勿嬷嬷搀扶起若朝露,思忖片刻,小心翼翼的回道:“昨日夜里之事,府中早已传遍,恐怕是为了那两个丫头之事而来的。”
“哦~!我倒是想起来了。”若朝露不屑冷笑一声!
“潇湘阁那两个贱蹄子倒是雷厉风行的,处置起下人来,毫不心慈手软,倒比我这个做主母的还要威风几分。”
“夫人您是温家主母,威仪不减,恩威并施,就是公爷也对您敬爱几分,府中奴仆哪个不敬重夫人您的,若是提及您,无一不是赞扬的,潇湘阁那两个贱蹄子不过是乡野来的村妇,并无见识,粗鄙不堪,昨日那般处罚下人,也不过是立立威风罢了!可下人们哪有服她的。”
“就方才老奴还听园子里的下人们怨言不断,无不埋怨唾弃潇湘阁的那两位的,要说这府中威信,还得是夫人您。”
“便是别家世家大族的贵夫人们提及您,也是赞扬您治家有方,贤良淑德,持家有度的典范,蜀都女子无一不是奉您为贤良淑德呢!”
闾勿嬷嬷的一番溜须拍马,哄得若朝露都有些飘飘然了,心下舒畅。
“你呀!真是长了一张巧嘴。”若朝露此刻心情颇为愉悦,脸上堆满了笑容。
“老奴这张嘴,便是是托娘娘您的福,才生的这么巧,若是旁人,老奴这笨嘴拙舌的,恐怕半句话也懒得说。”闾勿嬷嬷谦卑地恭维道。
若朝露闻言!心下便更开怀了,忍不住会心一笑:“你呀!就会哄我开心。”
主仆二人正说着,那丫头便将傅嬷嬷迎了进来。
虽然身份有别,地位悬殊,但若朝露还是站起了身,脸上堆起了一抹笑容。
她毕竟是温仁守的心腹,又是长子温华的乳母。
虽然目前被温仁守安排去了潇湘阁伺候,但她的身份仍然不可撼动,依旧是温仁守最信任的人。
加之这深宅后院,还有一个得宠的柳之姿,她的枕头风可吹的大着呢!
若是她今日对傅嬷嬷不敬,被那柳之姿贱蹄子知道了,指不定又会怎么在温仁守面前编排她呢!
她已经失去了温仁守的宠爱,唯独还剩一点儿相互扶持的情分悬着,趁着温仁守还敬她几分,她得时刻小心谨慎,悄悄的做掉柳之姿以及她生的那几个贱蹄子。
是以!傅嬷嬷的面子,她不得不给,甚至还要忍让着。
“朝露夫人安。”
“嬷嬷不必客气,你请坐。”
傅嬷嬷从不自持身份而得意忘形,甚至还十分遵循规矩,只谦恭道:“老奴怎敢,今日前来,老奴便是受九姑娘之命,特来传个话。”
若朝露神色不变,只露着温和的笑容。
落座后,奴仆便奉上茶水。
傅嬷嬷不卑不亢的摆了摆手,推拒着并没有接过那杯茶。
奴仆知趣,便端着茶盅又恭敬的退避了下去。
若朝露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不急不躁的放下了茶盅才道:“不知九丫头有何要紧事,还需傅嬷嬷你亲自跑一趟?”
“这丫头也忒没规矩了,分不清轻重,不知照拂着府中老人儿,你好歹也是公爷身边儿的人,怎么能使唤你跑一趟。”
若朝露一面数落着花祭不够仁厚,苛待府中老人儿,一面将矛头指向潇湘阁,让傅嬷嬷与花祭生出嫌隙。
傅嬷嬷多人精的一个老狐狸,焉能不知若朝露的鬼心思。
便知笑道:“那些个小辈哪里能有夫人您这般玲珑剔透心,若人人都如夫人您这般,奴仆们焉能受那些个闲罪。”
若朝露闻言!只当傅嬷嬷夸她了,心中不由得得意忘形,只是,傅嬷嬷接下的话便让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是,老奴来时,九姑娘嘱咐老奴,务必要将两个犯了事的丫头交到您的手上。”
傅嬷嬷说着,门外便有两个护卫拖着两个重伤的丫头走了进来,并且粗鲁的将其扔在了地上,任其吃痛的闷哼出声!
只见这两个丫头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整个后背以及臀部都血淋淋的冒着血渍,痛苦的不断呻吟。
若朝露眉头微蹙,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闾勿嬷嬷见状!神色也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