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一股带着疑惑与炙热的目光投向了小亭花榭这边。
他的目光带着无限期许与震惊,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
尊位上的贵妇人见自己的儿子这般,也不由得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仔细瞧了瞧那姑娘的模样,顿时惊讶不已!惊骇连连。
而那青年身旁的少妇,更是一脸的不解与疑惑,自己的丈夫与婆母,为何会这般死死盯着小亭花榭那边看呢?
那边儿的花祭与寒烟柔并不知情,只开心的嬉笑打闹着,好不开心。
望着花祭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青年越加笃定,自己心中的猜测绝对无假,一定是她,绝对是她。
少妇望着青年那花痴般的模样,再看了看不远处花祭与寒烟柔的美丽倩影,心中暗醋横生,冷笑道:“怎么!花榭亭里的两个小丫头中,有你的心中所属吗?要不要我们和离,你娶她!”
虽然不知自己的丈夫到底看上了她们其中的哪一个?但可以肯定,里面绝对有一个是他念念不忘的人。
那青年名唤——容与,旁边的少妇正是他的妻子——礼媚,是礼家二房的姑娘,礼园的表姐。
之所以将礼媚嫁给容与,便是礼家有心拉拢容家之意。
礼家为了笼络朝中官员,到处撒网,只要是新一届京科状元,或是探花才俊,礼家都会抢在其他官员之前,将礼家姑娘嫁过去,以示联姻之诚意。
如此七八年之间,礼家便拉拢了朝中多半的官员,以致家族势力庞大到连皇家都忌惮三分。
这容与,便是当初的新科状元,本来与花家定了亲,可花家突遭变故,一夜之间灭了门,未婚妻也不知生死,故此!为了保全容家,他只能忍痛娶了礼家的姑娘。
虽然日子平淡,夫妻俩相敬如宾,但终究没有感情,没有爱情,更没有亲情,只有互相搭伙过日子的平淡罢了!
容家畏惧礼家权势,忍气吞声,哪怕容家老两口明明看着自己的儿子整日郁郁寡欢,也无可奈何,只能将就。
如今,那个熟悉的人回来了,他的心,又开始动荡了,似乎平静无波的海面起了丝丝涟漪。
容与听着礼媚那阴阳怪气的嘲讽,脸色一凝,瞬间恢复了往日常态,半点儿温和的脸色都不给她。
“你又在胡说什么呢?莫要无故毁人清白。”
“呵!清白?你方才那眼神,若看到的人,可不觉得清白。”
“……胡言乱语!”容与有些不悦,扔下手里的茶盅便走了。
“你……,容与,你……你给我站住。”礼媚想要去抓他,将他拦下来,可容与走的太快,两三步便走远了。
而这时,花祭也偶然注意到了那抹熟悉的背影,她愣了一下!忽又回过神来,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你在瞧什么呢?”寒烟柔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倒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花祭转头笑了笑:“没什么!或是认错了人。”
寒烟柔面带微笑,端起茶盅递给她,小声提醒着:“此刻你就不要去认什么熟人了,有些豺狼只怕已经盯上猎物了。”
说着!她便悄悄递给了花祭一个眼色。
花祭随着她提示的目光望去。
果然,礼园与礼翩这俩不怀好意的毒妇正死死盯着她呢!如同饿狼盯着小白兔一般,实在吓人。
温家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相视一笑。
这下就有好戏看了,正好可以借礼家之手,除去花祭这么个祸患,是以!她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个,就是温家的贱丫头?”礼翩问道。
“是她,就是那个小贱蹄子,在鸿胪神谙让我与阿母下不来台。”
“这个女人身份可疑,可我怎么查都查不出问题,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总之,她定不是温软软本尊就是了。”礼园咬牙切齿的说完!
礼翩便升起了一抹好奇的疑惑:“既然查不出来,那便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助她瞒过耳目?”
礼园无奈摇了摇头,眸色阴鸷的望着不远处笑颜如花的花祭。
“这个倒不知情,总之,我已派人去暗查,命人寻找温软软的藏身之处,眼前这个假的,便暂且留着她,只要真的找到了,就不怕这个假的跑了。”
礼翩赞同的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一事来:“对了,四妹妹可有消息了?怎么这么久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礼园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呢!阿父阿母这不是还在暗查呢嘛!也不知四姐姐是否遇害?”
“哼!若我知道凶手是谁!我定将其千刀万剐。”礼翩忿忿道。
“不急,总会有线索的,若是找到了凶手,我便是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礼园目光如利刃,直逼花祭而去。
而感受到那股杀气的花祭,眼神凌厉却带着诡异的笑容向礼园回击,只是那神色转瞬即逝,让礼园都误以为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她再次认真打量着花祭,却见她与寒烟柔依旧有说有笑。
此刻!因为花祭那举世容颜与卓然气质,又一次引起了所有人的纷纷议论。
“哟!那就是温家九姑娘啊!以前只是听闻,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确实长着一张狐媚子脸。”
“不过是一张皮囊罢了!人总会有老去的时候,此等乡野村妇,也只不过图一时新鲜罢了!仅凭一张脸,焉能长久,迟早有凋谢的时候。”
“可不是,一个乡野村妇,粗鄙不堪,眼下装的倒是温婉,估计一会儿便露馅儿了。”
“谁说不是!听闻这位九姑娘还是被温家丢弃了十余年的外室女,流落在外,本性难改,一会儿自然绷不住要丢丑了。”
“你瞧她那副市井、乡野的模样,倒是会溜须拍马,讨得寒家少主子如此欢喜,不愧是温家的女子。”
一旁的贵女戏谑一笑:“瞧你说的,一会儿市井一会儿乡野,到底是市井还是乡野?你倒是说清楚啊!难不成,她还会是市井与乡野的结合!?”
几个贵女贵妇闻言!都不由得呵呵捧腹而笑。
瞧着这些贵女们笑的欢,不远处扎堆的贵妇们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来。
“瞧这些姑娘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其中一贵妇人摇曳着手里的团扇,好奇的问着。
“还能笑什么!自然是谈论那温家出身在乡野的小丫头了。”
“哟!是她啊!也难怪。”几个贵妇人忽然将目光落在了花祭身上。
花祭与寒烟柔聊的盛欢,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是那样的温婉娴雅,与向来以天之骄女着称的寒烟柔也不相上下。
不得不承认,温软软虽养在乡野,但这气质,着实像一位雍容华贵的公主。
在场闲话花祭的,也无非是羡慕嫉妒恨,昧着良心说着诋毁花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