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将手里的玉佩递给“车夫”装扮的字字,字字会意,又将玉佩递给了那门房小厮。
“劳烦小哥将此信物交与劳家主君,见与不见,你家公爷自有决断。”
门房小厮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此物贵重,他不敢马虎。
便赶紧点头哈腰的向花祭说道:“姑娘稍待,小的这就去通传。”
“车夫”打扮的字字微微颔首,门房小厮便匆匆进了府,去了荣华堂回禀……。
师父,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劳家是否还念着您的恩情,今日实属无奈,只能借着您的名头,请劳家帮个小忙,还请您泉下有知,勿怪!
片刻!
劳家主君便亲自出来迎接。
瞧着花祭带着帷帽,一身着装像极了那个人……,心有震撼!
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是她呢!
也不知这丫头是什么来头,又与那人是什么关系?今日突然造访,又是为了那般?
劳家主君仔细打量着花祭与那“车夫”打扮的字字。
字字见他一大把年纪,头发全白,胡须一指长,皱纹数条,一脸沧桑,不过看着精神状态还算不错,身板儿也硬朗,虽然需要杵着拐棍行动,倒也利索。
“你是……?”劳家主君疑惑的问了一句!
花祭道:“公爷可否借步说话。”
今日没带脉脉与雁鹰来,便是怕吓着他老人家,让他有所防备而闭门不见。
是以!她便让字字打扮成车夫的模样,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还不会吓着劳家主君,以免吃了闭门羹。
劳家主君见她一个姑娘家,只带了一个车夫,果然放松了警惕,没有了多少防备。
“好,姑娘请府中略坐。”
花祭扫了字字一眼,示意她留在门口等候。
字字会意,便退避了下去。
劳家向来清廉,府中一应看起来都十分的朴素,如同普通人家,并不奢华。
花祭随同劳家主君来到荣华堂内,所见更是极致的俭朴,倒不像是一个三朝元老该有的身份地位。
“姑娘请坐。”劳家主君温和的抬手示意,花祭也没有扭捏,大方的取下帷帽,真容展现。
在她落座的那一刻!奴仆也奉上了茶水。
奴仆们见之!震惊花祭的美貌之余,劳家主君也注意到了她真容。
劳家主君捧着茶盅的双手顿了顿,以为自己看错了人,随即又仔细瞧了花祭一眼。
劳家主君略惊!而后匆匆屏退了堂中的丫鬟仆子,起身便向花祭跟前踱了几步,仔细辨认道:“你,你是……,你是明锦夫人身边儿的那个女娃娃?”
花祭温和一笑:“正是,公爷,许久不见,您老身子可还硬朗?”
花祭礼貌起身向他颔首。
劳家主君闻言!脸上的温和之色更甚,他原本就打算好好报答报答当年恩公的救命之恩,可没想到,恩公英年早逝,还没有等到劳家报恩,就已然离开了人世。
为此!整个劳家耿耿于怀到至今,可巧,如今恩公的徒孙主动找来了,这不就是老天爷在给他劳家报恩的机会嘛!
“好,好,老夫的身子骨好着呢!我劳家上下无一不感恩明锦夫人的大恩大德,至今不敢忘怀,想当初,明锦夫人保我劳家安然无虞,基业未损,家族兴盛,乃是无尽恩德,劳家上下无不感怀。”
花祭搀扶着激动的劳家主君落座之后,才幽幽说道:“今日来,是晚辈叨扰了,小女借着师父的光,特来求您一事,还请您不吝援手。”
“哦~!你且说来听听,只要是老夫能办的到的,自然会为你不遗余力。”劳家主君认真的允诺。
花祭笑了笑:“本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
……………………。
劳家主君闻言!轻松一笑:“小事,小事,这个好办!……我劳家世代书香,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只要今后姑娘有所需要,只管来劳家知会。”
“那便多谢公爷,小女感怀五内。”
“小丫头,莫要客气,我儿与你师父乃是手帕交,胜似亲姊妹,便都是一家人,以后有事只管上门,不必顾及其他,从今日起,劳家便是你的家了,你在自己家里,必然是有求必应,就当是自己的家一样。”
花祭闻言!心中略有感动,早就听闻劳家重情重义,为人直爽感性,今日一见果然非虚。
“多谢公爷。”
“对了,公爷,劳殇夫人可还康健?将军夫人又可安好?多年不见,也不知她们如今一切都好?”
劳家主君笑了笑,脸上露出一抹肉眼可见的慈爱:“好,都好,托你师父的福,如今都好,只是燕儿与文君镇守南疆不知何时才能归都,十多年了,自打你师父去世之后,他们夫妇便自请前往南疆镇守,唉~!”说着!劳家主君的神色瞬间哀伤凄凉起来。
他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不期盼儿孙承欢膝下,数世同堂啊!
“原来如此!……不过,小女听闻,君主有意召回大将军归都与您老相聚,想必不日便会有圣旨下达。”花祭宽慰着劳家主君,生怕他忧思多虑伤了身体。
她本也是在杜灵口中偶然听了那么一耳,不是她故意偷听,实在是她耳目聪灵!
劳家主君闻言!略有激动之色。
“此话当真?小丫头,你可莫要安慰老夫。”
花祭不敢实话相告,毕竟偷听这种事可不是君子所为,哪怕她不是君子,也是闺秀,不能做出那偷偷摸摸之耻,故而想了一个说辞道:“当真,那日春日宴,偶然听闻君后娘娘提及,是以!这才敢告知公爷您。”
劳家主君思忖片刻!也的确,前几日君后娘娘确实举办了一场春日宴,可是,花祭这丫头又是因为什么身份去参加的春日宴呢?
她不过是一介乡野小丫头,既无身份又无地位,更不是世家大族中的千金贵女,又怎么会有资格前往皇宫参加春日宴?何况!又有谁会邀请她一个庶女前去参加春日宴?
劳家主君虽十分不解与怀疑,却始终不曾气恼她,责怪她。
他知道,这小丫头也是一片好心,为了宽慰他,不让他难过,所以向他扯的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倒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花祭似乎也看穿了劳家主君的心思与怀疑,可她也不愿多做解释,她代替温软软认亲,借用温软软之名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将来东窗事发,牵连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