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心中一惊!竟都不可思议的齐刷刷站了起来。
那抹熟悉的声音令花祭大感意外,他怎么来了?
果不其然!随着那脚步声的临近,掠过那翡翠屏风,被簇拥而来的正是英姿飒爽,身形伟岸的杜灵。
“国相大人万安。”
众人规矩福礼。
杜灵只抬了抬手示意,但那眸光却始终落在花祭的身上。
寒烟柔见状!浅浅掩嘴一笑,赶紧让出一个位置,以免挡住了花祭的视线,
他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宽慰宽慰他那受惊的小娇妻。
花祭闪躲着杜灵那灼灼目光。
这个大叔还真是无处不在,跟个游魂似的,他是没事情做吗?这么闲!
随之而来的还有温仁守,因为杜灵的光芒,竟把他衬托成了空气。
直到若朝露轻唤了一声!“公爷”。
大伙才回过神来。
此时二房三房的人也开始泛起了心虚之色,思绪无处安放。
都这个时候了,国相大人怎么来了?
难不成,是温软软那贱蹄子与国相大人串通好了?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温软软那贱蹄子搞的鬼,给她们下的套?
不对,哪里不对?
二房三房的人心里想着,忽然大呼不妙。
糟糕,她们中计了。
温软软,好你个贱蹄子……。
花似锦目光带刺,神色一沉,阴鸷的望着花祭,似乎有无尽怒火冲着她席卷而来。
阴荏苒心知今日之事恐怕是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中,心中郁闷至极,甚至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与二房那蠢货离得远远的,以免牵连自己。
若朝露赶紧让出了尊位,以杜灵为尊,温仁守为左,若朝露立在侧。
杜灵面带柔和之色,向花祭探了探手,花祭会意,拉着凝苍华与寒烟柔立时坐下。
堂中其他人,则动也不敢动,只杵在那儿一言不发,没有杜灵的示意,他们哪里敢坐呀!
温仁守瞧了瞧杜灵的脸色,又仔细琢磨着杜灵的心思。
他先摆了摆手示意,让大伙先落了座,这才向堂中已经吓的瑟瑟发抖的地痞流氓呵道:“你……从实招来,不可有所隐瞒,若有差错,待查明,必叫你五马分尸。”
那地痞流氓闻言!被吓的全身一哆嗦,小心翼翼的抬眸扫了花似锦一眼。
就这一眼,便将花似锦给吓了一激灵。
蠢货,瞧着我做什么?你倒是说呀!如实禀告就行,何须惧之,这般唯唯诺诺贼眉鼠眼的,搞得好似我陷害了凝苍华与温软软母女二人一样。
一旁的阴荏苒心虚且胆寒的心不在焉,心中那叫一个忐忑,连眼眸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这地痞流氓会交代出什么?
那地痞流氓得到花似锦的暗示,就要脱口而出时!
杜灵却在这时发话了:“尔等可知,温家九姑娘乃本相未婚妻,君主亲自指婚,且这桩姻亲还是端荣贵妃所赐,身份何其尊贵,若此事关乎于温家九姑娘声誉,不待本相清查,皇家也是要插手着办此案,一旦尔等供述有误,便是抄家灭族之罪。”
杜灵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直接将花似锦吓的一屁股瘫在红木椅上,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她虽不知道这地痞流氓与温软软到底有没有苟且,但此人她是真真切切的看到进了温软软在鸿胪神谙歇息的房中。
当时抓人的时候,温软软从窗户跑了,只留下了这位衣衫不整的地痞流氓,她报仇心切,没有多想,便抓了那地痞流氓,径直回了温府,找到了若朝露状告。
可……可,可她原本的自信心,却因为花祭过于淡定与从容而被打破,她总觉得这其中有猫腻,绝非那么简单,背后肯定另有他人要陷害她们二房。
所以!她才这般心虚,心中发怵。
若事情有所反转,那她们二房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果不其然!那地痞流氓被吓的魂飞魄散,早已没有了主意。
他慌张的全身颤抖,虚汗淋漓,眼珠儿不停的打转。
他慌了,他偷偷给了阴荏苒一个眼神,询问意见。
阴荏苒见状!害怕连累自己,便赶紧悄无声息的将手里的茶盅往桌案上一置,那地痞流氓瞬间捕捉到了阴荏苒递给他的信息。
赶紧磕头道:“民知错,民有罪,民招认,是……是二夫人,是二夫人胁迫民陷害九姑娘的,民本也不敢,可二夫人胁迫,民不得不从,国相大人,民该死,民该死啊!……。”
“你……你在胡说什么?”花似锦闻言!急的险些从红木椅上跳起来。
此刻头脑发蒙的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地痞流氓。
她颤抖着手,指着那地痞流氓一顿输出:“你胡说,你竟敢构陷本夫人,你无耻,你……你说,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竟敢诬赖九姑娘,还想反咬本夫人一口。”
“民句句属实,绝无虚假,民不敢隐瞒,更不敢构陷国相大人和史邑大人。”那地痞流氓言之凿凿,铁定了心要反咬花似锦。
杜灵不予理会,只将此事交给温仁守处理。
他与花祭相视一望,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寒烟柔不由得暗自冷嗤!温家的豺狼,确实要比别家的后宅内院精明一些,狗咬狗的戏码,还真是信手拈来。
人呐!到了绝境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人还是鬼。
“二夫人,你为何要构陷我的软儿?我与你二房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用这种龌龊的毒计害我的软儿,你居心何在?”凝苍华气的够呛,趁机加热打铁激将此时已经乱了方寸的花似锦。
“你……,你又在这里胡说什么?本夫人何时构陷你们两个狐媚子了,明明就是你女儿私会外男,与人苟且,被我抓了一个正着……。”花似锦的话还没有说完……。
便只听“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扇在了花似锦那保养极其精致的面颊上。
那力道之重,不但打掉了她的一颗牙齿,嘴角撕裂,渗出血渍,还将她扇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大伙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阵微风掠过,人影忽的跑了一个来回,就好似闪电一般。
正当他们反应过来时,来风便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杜灵的身后,就好似从未动过一般,双手抱剑,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冷漠且带着一副阎王脸,肃目而立。
若不是奴仆搀扶的快,她花似锦早就摔了个狗吃屎,在众人面前失态。
哪怕此刻花似锦再有气,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辩驳半句话。
杜灵虽未给她一个眼神,但那悠闲自在且慢条斯理的举手投足,却隐隐给与了她一个无比恐惧的压迫感,令人生畏,甚至让她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