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心中郁结,自责不能为爱徒报仇,忧思多虑之下,至今昏迷不醒。
凌渡守候在花祭的床榻旁,眼神里充满怜惜。
门外望着这一幕的成思予泪思绪万千,百味横生。
直到白清欢端着汤药走来,胳膊肘靠了他一下:“站在门口做什么?”
成思予泪猛的反应过来,脸色异常难看,他二话不说,扭头便走了。
白清欢无语,这人本事不大,架子倒不小。
只是,当她看到床榻旁的凌渡,正目光灼灼的紧紧盯着花祭时,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成思予泪给她甩脸色,便是因为凌渡与花祭的缘故啊!难怪!咦!难不成……?
白清欢不敢再想下去,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花祭,她竟然有本事能让两位公子哥为她倾倒,实在是魅力无限啊!
“阿祭还没有醒吗?”白清欢放下手里的一碗汤药,踱步至床沿,望着花祭那惨白的小脸儿。
凌渡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整个心思都在花祭身上,只觉耳畔说话的声音轰隆隆的,听不清,无论谁同他讲话,他都只是敷衍的摇摇头,轻轻“嗯”一声!
“凌渡公子不必太过于担心,阿祭只是忧思成疾,心中郁结,身体虚弱才导致昏迷,身上并没有外伤,想必不出几日,她便能自行醒转了。”
凌渡依旧是微微颔首,紧紧盯着病榻上的人儿。
直到,青竹神色肃然的走了进来。
“爷,抓捕的匪徒都已招认,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
凌渡深深的望了花祭一眼,才起身道:“可有审出背后指使之人?”
青竹无奈摇了摇头,惭愧道:“这些匪徒也都是听命行事,知道的并不多,加之匪首已被灭口,更无从查起,所以,属下没能审出重要线索。”
凌渡摆了摆手,眼神再次落在了昏迷的花祭身上。
青竹继续道:“爷打算如何处置?”
“北疆瘟疫已经封控,匪患已除,百姓所患疫症也得以解决,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北疆再次恢复生机的重任,他们无可推脱,当倾力而为,戴罪立功。”凌渡话落!
青竹立时会意,便恭敬的应是一声!退避了出去。
此后的一个月,所有匪徒都积极参与重建北疆的忙碌之中,无一人敢有怨言。
亦或是为了赎罪,能逃脱死罪的刑罚,所以个个都积极建设北疆,倾力而为。
北疆逐渐恢复生机,与外族通贸一一开放,城门大开,即将恢复于往昔。
城楼上,两抹淡青色人影在风中摇曳,如仙尊临世,飘然出尘。
“国相大人是打算回都复命了吗?”花祭望着凌渡道。
凌渡嘴角一勾,双眸明亮有神,目光灼灼的望着花祭。
她的模样,还是那样的清丽绝俗,美若黎明。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小阿祭你。”说着,凌渡便慢条斯理的揭下了那赤金羽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
而暗中偷瞄二人谈恋爱的白清欢,险些惊掉了下巴,整个人都怔愣住,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杜灵那张俊脸,上下打量着。
他……他是国相大人?他当真是我大蜀的国相——杜灵?
天啦!这段时间,她应该没有得罪过他吧!不会被记仇吧!
难怪,难怪,难怪这凌渡能与花祭这么亲昵,当时她还以为花祭在外面偷吃,养的小白脸呢!可没想到,眼前这凌渡就是一国丞相杜灵,花祭的未婚夫啊!
遭了,遭了,遭了,那会儿她还说杜灵是小老头儿来着!这下可真把杜灵给得罪了个透心凉了。
白清欢懊恼的不断敲打自己的脑袋,完全想象不到,她以后该怎么面对杜灵,那得多尴尬啊!
此刻的杜灵望着花祭露着一抹略带狡黠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如此多情,似乎能将人卷进他的深渊里。
“国相大人深藏不露,小女险些没能认出您。”花祭礼貌含笑,没有过分亲昵。
“我的小阿祭向来聪慧,自然瞒不过你,只是不知,我的小阿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又是如何发现本相身份的?”
“凌渡——杜灵,多好猜啊!”花祭自信扬首,微微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阳光明媚,那温暖的一束光蕴正好撒在她那绝美的侧脸上,迎着她那清澈的明眸,更显得她如江山美好、山河靓丽。
杜灵一时看呆,他竟不知,自己的未婚妻可以美的让人如此如痴如醉,好似冬日里、鹅毛大雪下的一株傲梅。
杜灵宠溺一笑,一双桃花眼微微一弯,嘴角不由得上扬。
“好,那下一次,我定乔装的严实些,让你瞧不出半点相同之处。”
花祭闻言!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还有下次?看来,国相大人您是乔装上瘾了!”
杜灵面露一丝玩味,笑道:“我瞧着小阿祭你也乐在其中啊!”
花祭闻言!没好气的嗔了杜灵一眼。
杜灵忽然收敛住脸上的笑意,牵起她的小手。
花祭不防,反应过来时,想要挣脱,就已经被杜灵一把揽进了怀里,目光深切的望着她,眼里全是爱意。
只是,这样美好的画面,充满暧昧的气息,心跳加速的氛围,迎着和缓的风,又阳光正好,本可以卿卿我我,可谁知,这时候毫不知趣的青竹却突然窜了出来。
“爷……,咱们该启程了。”
青竹匆匆而来,也没有看清什么局面,便傻乎乎的抱拳禀报道。
而当他反应过来时,花祭便已经将杜灵推开,还疏离的后退了好几步,与杜灵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这好不容易找准机会令美人在怀,暧昧正好,打算好好跟花祭谈个安安静静的恋爱时,却被青竹这小子冒冒失失的闯进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没个眼力见。
杜灵那不悦的眸光一闪,整个人都好似蕴含了无穷无尽的杀气,眼神扫来,令青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背脊发凉。
他家的爷向来就自带一股王者威严,压迫感十足,令人望而生畏,一个眼神杀足以要了他的小命,是以!只要杜灵的神色有所变化,底下的人就要脱一层皮,吓的魂不附体。
“本相是不知道时辰吗?还需你提醒。”那富有磁性的沉闷声!直接激起了青竹的求生欲。
“属下知错,还请爷责罚。”
杜灵板着一张脸,摆了摆手,青竹会意,立刻退避了下去。
一旁的花祭不由得暗自一笑,好一个俊面活阎王,那威势不弱于帝王震怒啊!
“时辰不早了,国相大人确实该启程回都了,若耽误太久,恐落人口舌,上奏参本。”
杜灵望着一脸关切他的花祭,原本还一脸严肃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无限温柔与爱恋。
他……舍不得眼前的美娇娘,甚至都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自己身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再次拉起花祭那如葱段般的小手,不舍道:“一切小心。”
花祭含羞带臊的迅速抽回手,嗔了他一眼:“我知道,国相大人请放心。”
花祭略带生硬的话,尽显疏离与陌生,不含半点儿情愫。
杜灵无奈暗叹!心中不由得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情丝啊!她的七情六欲冷的如冰窖里的冰块,让人心里发寒。
杜灵轻轻敲了敲花祭的额头,既宠溺又亲切,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知晓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