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好好好,你们不管是吧?你们不管,那我们夫妇二人便不走了,就赖在你们四房这里了,看你们能拿我们怎么样!”花似锦见软的不行,开始耍无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顾脸面的要死要活起来,还哭天抹泪,大喊大叫。
一时间,引来了无数看好戏的奴仆丫鬟们。
若朝露见状!眸中闪过两抹寒光。
她只摆了摆手,一旁的闾勿嬷嬷会意,赶紧迈着轻快的步子,将院子里围观的奴仆全部遣散。
这时,温仁悌也一屁股坐在了红木椅上,赖着不走了。
温仁守气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若朝露忽然灵机一转道:“二嫂嫂尽管闹吧!我也不管了,大不了咱们都豁出老脸去,也没什么要紧,只是……,听说我那两个侄儿即将科考,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丢了脸面失了体统,前朝会不会取消我那两个侄儿的科考之路。”
话落!
果然!花似锦猛然醒悟,大惊失色之下,忙不迭的赶紧爬了起来,与温仁悌相视一望,这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心中不免后悔方才的行为。
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的事小,影响自己儿子的仕途才是事大啊!
二人分清局势,分析了利弊之后,果断选择了后者,毕竟人要活在当下嘛!
“那,我的婉儿岂不是白死了不成?她又何其无辜啊!”花似锦嘤嘤的哭着,自责于自己的无能。
眼下,夫妇二人急需一个台阶下。
若朝露便迅速给她们一个台阶下。
“二嫂嫂,眼下,咱们应该赶紧将婉儿风光大葬才是,莫要让她孤魂无归,四海游荡才是,事后,咱们在慢慢暗中寻找证据,查找线索,若是你那两个上进的好孩子得了好前程,将来何愁不能为婉儿讨回公道啊!”
若朝露苦口婆心说的句句在理,温仁悌与花似锦也暗自思忖片刻。
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就依你所言。”
若朝露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将温仁悌和花似锦夫妇给送走了,却又迎来了两位不请自来的娇客。
一个,是端荣贵妃身边儿的心腹赖嬷嬷,一个,是礼家管事的张嬷嬷。
“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请二位嬷嬷莫怪。”若朝露笑脸盈盈的走来,一副讨好谄媚之色。
随着丫鬟送来茶水的间隙,赖嬷嬷与张嬷嬷也就落了座,二人神色异常冷肃,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若朝露陪笑道:“不知二位嬷嬷今日来,所为何事?”
“今日来,我等是受端荣贵妃之令,特来传话。”
“听闻朝露夫人的长子——温胜少公,至今还未娶妻,端荣贵妃记挂,特意命我等来为温胜少公说亲,不知朝露夫人可有意向?”
若朝露闻言!心中猛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礼家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岂能不明白其目的。
只是,今日之事来的太迅猛,她还没有找到应对的推辞。
故而再次陪笑道:“二位嬷嬷有所不知,要说这婚事,也应当是我家那位大少公——温华先娶妻才是,何况这世间哪有兄长未曾成家立业,做弟弟的先娶妻生子的道理。”
“端荣贵妃的心意妾身心领了,只是,此事实在古难全,无法违背祖制,摒弃良知,还望端荣贵妃勿怪。”
赖嬷嬷与张嬷嬷相视冷笑,眼里全是不屑与杀伐。
大有不从便杀之的意思。
若朝露心里泛着咯噔,有些心慌。
“还望朝露夫人莫要为难我等,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既然娘娘看重温家,愿意将礼家的掌上明珠下嫁,便是礼家看重温家,诚心想与温家缔结姻亲之好,朝露夫人可莫要推拒娘娘好意啊!”赖嬷嬷神色不变,但戾气却增添了许多,大有胁迫和恐吓的意思。
若朝露自然是畏惧的,毕竟权势压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只是,礼家姑娘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没一个好玩意儿,还都与礼园那荡妇相差无几,若是自己儿子娶了礼家的姑娘,那还不得将温家闹得鸡犬不宁啊!
兴许礼家姑娘还会像礼园那样,不断给温胜戴绿帽子,还是绿的发光的那种。
若朝露为难至极,这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总之,左右都是难题。
赖嬷嬷与张嬷嬷将若朝露的犹豫和拒绝之意尽收眼底,神色顿时变得阴沉可怖。
“怎么?朝露夫人是瞧不起咱们礼家?”
“哦不,不不不,不是,怎会,能被端荣贵妃与礼家赏识,乃我温家荣幸,怎可瞧不起,绝无可能的事,只是,古话说得好,长幼有序,将来温家的家业还得是由我们家大少公温华继承的,若论身份地位,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哪里能抵得过大少公呢!”若朝露紧张的陪笑道,推拒的意味不可谓不明显。
赖嬷嬷已经没有了耐心,丝毫不给若朝露推拒的机会。
她阴沉着脸,肃然道:“此事端荣贵妃与礼家已经说定,绝无更改的余地。”
“再则,你要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今日,我等奉命而来,也只是告知你,而不是与你商量,便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了,时辰不早了,温家好好准备着婚事吧!我们礼家姑娘虽然是下嫁,但也要风风光光的出阁,莫要寒酸了,不然,娘娘定拿你们温家是问。”赖嬷嬷气势十足,模样甚是阴鸷,不容反驳。
若朝露心里那叫一个叫苦不迭,不满至极,甚至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
可怎奈礼家势大,端荣贵妃又得罪不得,便只能忍气吞声,陪笑着恭维道:“是是是,嬷嬷且放心,我等绝不敢怠慢,还请嬷嬷回宫后,代温家向端荣贵妃问好,温家将来定会感激端荣贵妃的恩德。”
赖嬷嬷与张嬷嬷二人冷着脸甩袖冷哼,轻蔑的扫了若朝露一眼,然后高傲的大摇大摆离开了温府。
直到两个嬷嬷出了府,她这才叹了一口气,跌坐在了红木椅上,无奈扶额,思绪万千。
温家近几年是犯了什么太岁么!倒霉的事怎么一桩接着一桩,喝凉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