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苍华见若朝露等人走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忙拽起花祭的小手,一面打量她,一面问道:“软儿,你总算回来,可有受伤?此去两月有余,你受苦了。”
“阿母,让你担心了。”花祭立时恢复往日那般神采奕奕的神采,以免凝苍华过于担心。
“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你有所不知,这两月以来,温仁守与若朝露轮番来探望你,我呀!真眼闭眼想的都是打发他们的说辞,生怕一句话说错了便暴露了,你若再不回来,我都快瞒不过去了。”凝苍华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花祭无奈笑了笑,安抚着凝苍华道:“阿母放心,北疆危难已解,我也不会再离都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只是可惜,礼洪还是活着回来了,此次不但没能为我家少主子报仇雪恨,还让礼洪那厮受到了不小的封赏……。”雁鹰忿忿道,脸上全是愤然之色。
“什么?你听谁说的?”花祭显然是不可置信的。
雁鹰愤然的轻叹一声!望着字字。
当然,他与花祭一同回都,一路上危险不断,哪有空闲去打听这些事情,还不是因为字字这嘴快的,趁着花祭与凝苍华寒暄时,偷偷摸摸将近两月蜀都所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雁鹰。
花祭面露疑惑之色,目光不容辩驳的望着字字。
字字无法,只得实话相告:“前几日礼洪偷偷回都,正巧遇到国相大人剿匪还朝,提及礼洪之罪,令龙颜大怒,特下令惩治礼洪。”
“可谁知,消息很快传入了未央宫,端荣贵妃便携其父礼诡其母紫云馥挟冤告之正殿,以礼洪无故受刺,致其终身不得传宗接代为主诉,令君主心慈,不但饶了礼洪十大重罪,还封赏了礼洪大量钱财,府邸一座。”
花祭闻言!心中那叫一个恨!
她废了这般功夫,好不容易抓住了礼洪的罪证,可没想到,端荣贵妃区区几句告饶的话,便使望帝心软放过了礼洪放过礼家。
此时此刻!雁鹰那紧握拳头的手,已经因心底的愤怒而颤抖着,脸上的悲愤与无能不断交织,导致他的双眸无比赤红,杀气肆虐。
脉脉见状!赶忙上前扯了扯雁鹰的衣袖,眼神中尽是安抚与提醒。
雁鹰知道,此时再生气也已无用,更不能因一时冲动而坏了花祭的大计。
他隐忍住内心滔天的恨意与悲恸,将怒火压了下去。
花祭暗自轻叹!纵使再多不甘,也不能自乱阵脚,急于一时。
只得先安抚雁鹰道:“也还好,君主并没有因此复礼洪的职,只不过是赏了礼家一些身外之物罢了!由此可见,主君对礼家还是忌惮的,今后想要惩治礼家,也不难。”
雁鹰闻言!心绪一下子好转,惊喜道:“当真?”
花祭给予肯定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敏儿的仇,我一定会报,度家的灭门惨案,我也一定会暗查到底。”
雁鹰得到花祭的肯定后,本来还气郁的心结,一下便缓和了许多。
“对了,软儿,听闻,礼家的人上门提亲了,指婚的人正是若朝露的长子温胜。”凝苍华忙提醒一句。
“什么!这么快?”花祭有些意外。
凝苍华点了点头道:“原本温仁守是不同意的,因此还将若朝露训斥了一顿,二人不欢而散,可不知怎的,若朝露愣是说服了温仁守,同意了这门婚事。”
“这可是一桩获利颇丰的姻缘啊!温仁守如何不心动,又怎么会不同意呢!只怕此刻心里已经乐开花了吧!”花祭冷嗤着,而手里紧紧捏着的茶盅都快被她捏碎了。
“只是不知,即将嫁来温家的礼家女儿又是哪位姑娘?”
“听说是礼家五姑娘礼苒。”
“礼苒!!!”花祭与雁鹰闻言!同时齐呼!
原来是她!
“怎么了?此女有问题?”凝苍华一时疑惑。
但见花祭的脸色,加之雁鹰听闻此女的名讳,更是一脸的愤然,心中大约是猜到了几分缘由,但不肯确定,是以向花祭确认道。
“我家少主子受辱而死那日,便是此女一手策划,并参与其中,若不是她,我家少主子也不会落入礼园之手,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名声受损,受人唾弃,被凌辱致死,此女……便是礼园那毒妇最得力的爪牙,没有她,我家少主子也不会惨死。”
雁鹰悲愤的无以复加,紧握的拳头已经开始颤抖,十指指甲也因力度而深深的嵌入了掌心里,流出潺潺鲜血。
此刻莫说对度敏敏惨死而亲眼所见的雁鹰了,就是旁听者,也不忍为此心中隐隐作痛起来。
“原来是她,以往我也曾听闻过此女的作风,倒是与礼园那毒妇如出一辙,手段极其狠辣,毫无人性。”凝苍华不由叹道。
礼家女子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只要是自己想得到的,便会不择手段,而度敏敏惨死与整个度家灭亡便是一个例子。
花祭双眸忽的一红,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她想象不出,度敏敏在被折磨的那段日子里,有多煎熬多痛苦多难挨。
可至始至终都没有等来救她的人,反而还要承受度家整个被灭门的噩耗。
那时,她该有多绝望,多无助啊!
“她若嫁进温家,只怕将来整个温家都会跟着鸡犬不宁,永无天日。”奉茶而来的阿娇正好听见了几人的谈话,不由得轻叹道。
“不过可惜,她是没命嫁入温家了,当初,她是如何凌辱敏儿的,今日,我便双倍十倍的还给她。”花祭面上淡定如常,还不急不躁的抿了一口茶,可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却在无形中发着狠,大有视死如归的架势。
“所以……,师父打算……。”温情似乎是猜到了花祭接下来的计划,是以!想再三确认的问道。
花祭给予肯定的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茶盅道:“此事交由无为,他知道该怎么做。”
“好,我这便告知无为。”温情退避后。
字字才忽然想起一事来,如实向花祭禀报道:“对了,师父,温家二房温菀菀之死,我已经查出来了。”
“若我猜的不错,应该是……礼园所为了。”花祭话落!字字便笑道:“师父聪慧,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慧眼,正如您所说,温菀菀之死,确实与礼园有关,且,是她派人暗中毒杀了温菀菀。”
众人闻言!一时惊诧,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
“礼园这毒妇,这等事她也敢插手!”
“有何不敢的,当初敏儿惨死,度家一夜之间被灭门,这幕后主使不都是她么?既如此!一个区区小女子的性命,对于她来说,也不在话下。”花祭冷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