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已过,凝家为温袅袅准备的接风洗尘宴散去后,花祭便与凝肃等人告辞。
而凝苍华则留了下来陪陪温袅袅,母女两个几月未见,自然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所以难免通宵互诉心事。
悄悄回到温家的花祭,本打算倒头就睡,可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阿娇给叫了起来。
“阿祭,阿祭。快起来,你今日是喝了多少酒啊!快,起来沐浴更衣,洗漱了喝了醒酒汤再睡,不然,明日又该难受了。”
花祭睡眼惺忪,困的抬不起眼皮,竟然耍赖道:“哎呀!阿娇姐姐,我太累了,实在撑不住了,我要睡觉,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吧!”
“哎呀!我小祖宗,小阿祭,快点儿,起来啦!”阿娇拉着花祭,将她搀扶了起来。
温情、字字与脉脉分别打来了温水和醒酒汤,随即找来干净的睡衣给她换上。
在这整个过程中,花祭都是半睡半醒着,一直打着瞌睡,那模样,实在可爱动人。
“瞧瞧咱们师父,站着都能睡着。”
“可不是嘛!今日累了一天了,在政殿不是站着就是跪着,又是在百琼巷陪着荣家的人一天,可不累嘛!”
“哼!我就是看不惯荣家那副嘴脸,吃我家师父的,喝我家师父,用我家师父的,如今不知好歹,还扒着我家师父的血喝,真是无耻。”
“是啊!要不是咱们师父,他们荣家还不知道穷成什么样呢!”
“可惜了师父半生省下来的体己钱,那些可都是大户人家为恩谢咱们师父的救命之恩才送来的价值连城之宝,价值一座城池,可却白白的给了他们荣家。”
“一群豺狼,吃我家师父的还厚颜无耻用我家师父的,真是无耻,气死我了。”
“哼!喂不熟的豺狼,给再多也改变不了他们一身反骨的嘴脸,真是替师父不值。”
“好啦!咱们师父还不是为了给师妹报仇嘛!如若不然,咱们哪里能安然无恙的与温家九姑娘调换身份,混入温家替师妹报仇。”
“倒也是,但我就是生气嘛!不甘心,那么多的贵重之物,价值连城啊!就都喂了荣家那群财狼了,想想都生气,实在太不值了,不甘心,生气。太生气了。”
也不知道花祭到底睡没睡着?又听了多少?从什么时候听的?反正听着几个徒弟啰嗦了一大堆,忍不住戏谑的接了一句话:“放心吧!师父我给你们留着嫁妆呢!不会委屈了你们。”
温情等人闻言!大吃一惊!又羞又气,双颊立时一红,羞愤的转眸望向懒怠又瞌睡不断的花祭,而她,却调皮的带着玩味的给了他们几个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几个徒弟当场羞愤的险些吐血。
“师父~!你说什么呢!真讨厌,谁要嫁人了。”
“就是!什么嫁妆不嫁妆的,真是的,说正经事呢!”
“真讨厌!我们才不嫁呢!我们要一辈子守护师父,让师父你甩都甩不掉我们。”
“哼!师父为老不尊,不跟你好了,总打趣我们。”
花祭瞧着几个徒弟那气鼓鼓的嗔怪模样,还怪可爱,憨憨的让人忍不住想上去亲两口。
“哎呀!这是生气了?俗话说,人生三件事不能信,一是小孩子说不想长大,二是大姑娘说不想嫁,可我不敢耽误你们的终身大事,不然太阳神会降罪的,这个坏人我不当,所以,为师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嫁妆,一人一份,都是一样的……。”
“师父,你,你还说,你再说我要生气了。”温情羞愤道。
“就是,就是,师父为老不尊,怕不是早就想将我们赶出门去了。”字字附和着,但双颊却红的厉害。
“师父就知道欺负我们几个,有本事去欺负国相大人去……,哼!略略略略!”脉脉搞怪的向花祭表示十分生气道。
花祭闻言!既好笑又好气。
好在她实在太困太累,便仰头倒在了床上,喃喃着:“好好好,不打趣你们了,为师再留你们几年便是,不过,我那乖徒儿珠玑倒是要早些为她准备准备嫁妆了,待忙完了这一阵,为师便风风光光的将她嫁过去,也好了却我一桩心事……。”说着!花祭便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温情等人将整句话听下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大瓜,震惊不已!甚至还有些激动与疑惑。
“师父方才说什么?”
“好像是说要把珠玑嫁出去?”
“嫁给谁?”
“没听清?”
“珠玑有喜欢的人了吗?”
其余几个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咱们都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她也很少回我们院子。”
“不对,珠玑有情况!我得去调查调查。”
“哎呀!调查什么呀!绑回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嘛!”
“欸!你们说,珠玑喜欢的人会是谁?”
“雁鹰???”温情说罢!所有人都摇了摇头否认。
“雁鹰那小子跟个木头桩子似的,那么无趣,谁会喜欢他啊!”
“那就是无为。”
众人又再次摇了摇头否认了。
“无为是国相大人的人,整天东跑西跑的,有时候都看不到他的人影,温情才不喜欢整天跟个幽魂似的飘来飘去的,肯定不是无为。”
“那会是谁呢???”
屋内的几个人揣测着,屋外耳目聪灵的无为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不是。姑娘们,你们议论归议论,小声点儿好吧!也别带上我。
再说了,我,我哪里像幽魂了?还飘来飘去,我搁哪儿飘去?能飘我早飘走了,谁还没事在这儿守护你们几个小丫头的安全呢!
哼!气死人了,这群姑娘实在欺人太甚。
“欸!小子,换班了,你回去歇着吧!后半夜我来守。”雁鹰还没有发现他的脸色不对,便打着哈欠让他赶紧回去睡觉。
而此时被气的不轻的无为哪里还睡得着,气性大的很呢!“去去去!小爷精神着呢!”
“嗯?精神?怎么了?谁惹你了?”雁鹰这时才发现无为的不对劲,跟个受气包的小媳妇一样。
无为原本还想向雁鹰吐苦水来着,可他灵机一转,脑子灵光一闪,嘿!今夜可不能让他一个人难受睡不着觉,得让人陪他辗转难眠才公平,心里才好受。
“没人惹我,我就是替你打抱不平罢了!”
“啊?我……?”雁鹰懵圈的一愣。
无为故作为雁鹰忿忿不平的模样,看得雁鹰都快要感动死了。
“咯!屋里的那群姑娘们说你像个木头桩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无趣的很……。”无为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看样子应该是惯犯无疑了。
“啊???”雁鹰有些纳闷,但却也没有生气。
他自来是比较宠溺温情、脉脉与字字几个的,而且早已把她们当作了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故而一点儿也不生气,没有一点儿受到伤害的样子,还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
真诚发问:“我像吗?”
无为:“……”
我去!你个大傻个!果然是个憨憨,难怪温情会说他是个木头桩子。
啊~!气人,搞半天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生闷气,看来,今夜他注定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