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孩子总算睡下,言弈才终于和帝胤聊起正事。
“别太着急了,胤。不信国联,难道还不信工会、不信我吗?”
“自然信你,可你说我怎么能不着急。万一对笙笙失言,我不敢想象他会有多失望。”
“他说我是他接触到的权柄最大的人。如果我不能把长姊的讯息带给他,那他还能指望谁?”
“可这样除了影响心情之外,没有任何作用效果。既然你向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那就控制这愚蠢无用的情绪。”
“竟然被这种多余的情感控制头脑,胤,都有些不像你了。”言弈摇了摇头。
“没有利益的事,我现在做得可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他对时笙的爱意不掺杂质,足够纯粹。
金钱、利益这种庸俗之物只会玷污他与笙笙之间圣洁的爱情。
“我无法像平日对待生意一样从容冷酷地对待笙笙的事。弈,面对与宸宸有关的事,你也必定无法像现在这样泰然。”
“当有了考量乃至顾虑,焦虑也是必然的。”
言弈耸肩,“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摆脱负面情绪的干扰,而不至于让它影响你对大局的决断。”
“想得太远了,弈。现在还远达不到那种程度。”
言弈见他这么说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格洛诺德的铁路项目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今天爸代我与慕容家主交涉,主要是为了交流信息,探探彼此的把握。”
“国会那群废物好对付,与帝皇分割利益的主要势力唯有容久。”
“代表着我的意志,帝皇对任何项目都是奔着独吞利益这唯一目标去的。”
“格洛诺德的项目自然也不例外。”
他是如此狂热无情地追逐那至高无上的利益。
他是如此坦诚欣然地拥抱他无止无休的贪婪。
经商敛财是他的专长,追逐利益是他的本能。
“本还想借此机会揣度容久对这个项目的底线,但奈何情况有变,爸和慕容家主也交情匪浅,我不方便把我的打算诉诸于他,不然破坏了盟谊就不好了。”
言弈轻咳两声,“喂,胤,在你面前坐着的可是慕容家的子婿,好歹也是半个慕容家的人。你的算盘珠子都快蹦我脸上了。”
帝胤笑了笑,“怕什么,一个项目而已。抛去宸宸的关系,你还是向着我的嘛。”
“哼。动辄千百亿的项目,到你嘴里就是轻飘飘的一个‘而已’?看清我是谁,少耍心眼诓我了。就你那点心思,哼……”
帝胤笑着打哈哈过去,“呵~没骗得过去呢,我以为你不曾了解它。”
“千百亿的肥肉,虽然万隆和弈新吃不到,但也令人垂涎欲滴。”言弈笑了笑,“何况最后不论是帝皇还是容久中标,都有钱流入我的口袋。我自然是稍加关注的。”
“你不也精明得很吗?弈,咱们两个谁也别说谁。”
言弈眯眼笑,“我还做什么了吗?你就这么污蔑好人,真让人委屈。”
“虽有作壁上观之嫌,但我的势力也确实不涉及土木工程,无力支持任何一方。”
“况且,我本人也很期待——这头肥鹿会死于谁手。”
“就让我看看吧,权当让我做个见证了。”
“这还差不多…”
“呵呵呵……真是,两个恶逆之人在这装什么高尚呢?”言弈低笑出声。
“我至今没有动作、不参与竞争,不过是因为这猎物没跑进我的领地。”
“而胤你,也不过是因为叔的关系才有所收敛。换做平时一个无缘无故的集团…这项目恐怕早已被帝皇独揽了去,岂会耽搁到现在?”
帝胤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