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幻影驶过海底隧道,到达离屿。
停好车,两人就穿过林地往别墅走去。
突然听到窸窸窣窣拨弄草木的声音,两人神同步地躲到两株树干粗壮的梧桐后做掩护,微微侧头观察情况。
看到林中走出的两人,正是克洛和山姆。
帝胤非但不因他们的潜逃感到恼怒,眸中还闪过饿狼扑食般的兴奋与嗜血,性感甚至饥渴地舔了舔唇。
抽出刀,冲了出去,要不是他刻意控制,两个人早就被他抹了脖子了。
电光火石之间,男人就一脚把克洛踩在地上,皮鞋跟碾着他的手,把他的一部分手骨碾碎了。利刃划破空气,从山姆眼前飞过,直直刺穿了他的手心,深深插入树干。
“啊啊啊啊啊!”
“不是喜欢卖惨装弱么?老子来帮你好不好啊?!”望见从山姆手上源源不断流下的鲜血,男人的血瞳因兴奋而微缩。
“着什么急啊~”言弈做出一脸同情相,自树后绕出来。
“他们今天算是中彩票了,嗯?暴君和死神一起碰上了。”帝胤邪笑。
“可不是嘛~话说另一个家伙呢?那个死胖子……”竖瞳男人说着收起脸上再虚假不过的同情,眯缝起眸子。
“跑了也无所谓,一个主犯一个帮凶,有这两个足够了。”帝胤抬脚踩在克洛脑袋上,“但要是敢对我们搞什么偷袭,那就只能送他上西天了。”
打了个电话,很快林中出现了十来个人。
“我让你们看好他们,你们就是这么给我看守的?”帝胤红眸凛冽,很是不悦,拔下了插在山姆手上的鲨齿刀,直接将他的皮肉扯带了出来。
所有人低头挨训。
“啊!!”痛得山姆尖叫了一声。
“闭嘴,狗叫什么!”男人把他踹到地上,一脚踹出几米远。
“行了,快走吧,别浪费时间。看守他们几个的家伙晚上不用吃了,攀岩三次,绕岛跑两圈。完不成不用睡。”言弈淡淡吩咐道。
一路前行,两人只嘱咐手下将他们关押看守好就去了别墅。
“去打高尔夫消遣消遣吧?今天风不大。”言弈微微歪头看向他。
“好。”又对下属道,“给我们收拾收拾去高尔夫球场。”
“是。”
待下人收拾好后,两人乘着观光的小车,到了高尔夫球场,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绿茵地。
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枪袋,拿出球杆一边闲聊一边打着高尔夫球。
待到玩得尽兴才乘着观光小车回程。
男人没有把球杆收回枪袋,只是放在手里把弄着,低头看着铁质杆头一下一下轻轻敲着自己被西装裤包裹的劲瘦小腿。
忽得抬起头吩咐道:“去训练基地。”
“怎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用高尔夫球杆打人应该会很好用,想要试验一下罢了。”
在宝宝面前他都不舍得展露他的抖S心,就在看到克洛他们的那一刻,他的抖S心立马泛滥。
下了车,走到关押宋羡的小黑屋里。对门外的看守吩咐了几句,在外等了一会,看守进去传话,屋里的男人们纷纷从中走出来,整齐地排好向两人行礼。
“先生们好。”
“嗯,先去训练吧。”帝胤微微颔首,和言弈迈步进了屋子。
让人把宋羡从玻璃房里拖出来,吩咐人找了张破布扔在他身上,随后让人将他架起。
帝胤起身,将球杆架在肩头轻轻敲了敲,手腕一转,将球杆持于身侧,轻轻敲了敲他的腿。
“站直。”
宋羡的意识迷迷糊糊,隐约听到男人的话,下意识地遵从。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的邪笑,高高举起球杆,狠狠敲在他的股骨上,随即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对方白皙的腿肉顷刻间变得青紫青紫,球杆已经被男人打得弯折,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力气。
宋羡痛苦地尖叫起来。
言弈在一旁笑得戏谑,却还是佯作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别玩得太过了,股骨骨折严重时可引起失血性休克致人死亡。”
“别着急,还有一条腿还没打呢~幸好我把枪袋拿来了,不然不够打啊~”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帝胤置若罔闻,笑得残忍。
从枪袋里又拿出一根铁质球杆,杆头在手心敲了敲,“对了,你的债上又要多上几笔了哦~我这一根球杆可得要个几万啊~”
接着对着他左腿的股骨就狠狠打了下去,打废了他的腿同时又废了一根球杆。
“股骨损伤造成的伤害不可逆,放了他吧。”一直看戏的言弈淡声道。
“不,没到时限。”帝胤勾唇一笑,“这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随你喽~”言弈闻言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等时限将至,也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到时必然会落得个终生残疾,稍微恶化一点、再有什么伴随症状也不好说。
反正跟他没关系,他可从来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医生。
“走吧。”男人把被打折的球杆扔到地上,搭上他的肩膀,笑道。
“嗯。去看看克洛他们。”
两人勾肩搭背,由人引着去了关押几人的监牢。
“挺能跑啊,怎么不跑了,嗯?”男人慵懒地落坐在几个囚犯对面,翘着二郎腿。
“他刚刚可是打断了一个人的腿呢~”言弈眯眼笑道。
“你就不装好人吧,坏人全让我一人当了。”帝胤不满地轻轻推搡了他一下。
“谁叫你那么坏,装都不装呢~”言弈只是笑。
男人起身,走到克洛面前,把他的头踩在地上碾了碾,嗓音低沉犹如恶魔在耳边的低语:“克洛,你真的很知道怎么让老子生气。所以,你现在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承受老子的怒火了么?”
“我本来以为你们三个是一起逃出来的。不过是我想多了,那个死胖子压根就没逃出去,呵…他倒也幸运,少吃些苦头,你说呢,弈?”
“跟他们废话这些干什么。”言弈剑眉微挑,走到男人身边。
“同时惹怒了我们两个,克洛,是你的本事,真是你的本事。”他鼓掌“夸奖”道,“上来就想离间帝皇和万隆,一口吃两个胖子,敢算计我们的,你是第一个,真是个好种,有胆子。不过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
“呵…一个被所罗门王诅咒的狼崽子,一个克死父母、几岁就变成孤儿的扫把星,不过两个二世祖而已…呵,得意什么……”克洛眼中闪过骇人的阴鸷。
他成功轻松激怒了言弈。
言弈也不再装什么好好先生,露出凶狠残暴而扭曲的本性来。
“克死父母…孤儿…你再给我说一遍?!你tm再说一遍试试看啊?!”瞳孔因怒意而放大,蛇眸中闪露血光,脸上的神色越发狰狞凶残,一脚踹在他脸上,又准又狠,直接踢掉了几颗牙,口中也越发骂着不入流的脏话来。
一把将他拎起来,摁着他的脑袋狠狠往墙上撞去。
男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他发泄。
“老子和帝胤生则受紫微帝星眷顾,你是个哪来的东西也敢说我们两个是扫把星。呵,如果我们两个是扫把星,那被我们碾在脚底的你又算哪根葱?不过是逞逞口舌之快,小心老子割了你的舌头。妈的……本来老子不想动粗,下贱的佞种……还勾搭上茨冈搞我们…做你的美梦呢!二世祖,呵,是,我们是二世祖,但二世祖又如何?你以为帝桓那种程度的男人的后代能是什么没用的孬种!”
“不是孬种那就杀了我啊!哈哈哈哈哈!”克洛发疯一般地狂笑,狼狈而癫狂,全无平日的斯文模样。
“呵…想死?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让你解脱吗?弱者,连选择死法的权利都没有!更主宰不了生死!”言弈狞笑,说着眼瞳微缩,气场炸裂。
“弈,轻点折腾他,他可是主犯,还得受审呢。折磨出精神病可没办法判刑啊。”
他微微颔首,毒蛇一般的目光转向那一胖一瘦。
“怎么修理他们好呢…”帝胤抬手摩挲下颌,眯缝起眸子,脑中灵光一现,邪笑着吩咐道,“给他们施以水刑。至于克洛…让我再考虑考虑吧。还有,把我的刀拿去洗洗。”
边说着边把自己的血刃交给手下人。
“真狠呐~”发泄过后言弈的理智逐渐回笼,又是平时那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慵懒冷俊模样。
男人闷声轻笑,摊开双手对言弈笑道:“你还好到哪里去吗?我可没有鞭笞他们吧~”
“是是~可人道了~”
“克洛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我本来只是想好心地用毒让他在法庭上认罪后安安静静地去死的。”言弈叹气,“为什么总不领我的情。”
“胤,我现在可不想让克洛就这么死了。”
帝胤颔首,“既然他犯了你的逆鳞,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为人承祸殃,李树代桃僵。”言弈笑,几乎非人的竖状瞳孔紧盯着克洛,“克洛·米拉内尔,男人点,届时千万别为你用以招惹我所说的这些该死的话而后悔。”
“别太生气了,狗叫而已,别放在心上。”
“放心,自然不会。”
拿到洗干净的刀后,两人开车回程,把两个宝贝接回家。
打开门,在客厅追逐嬉戏的毛崽子们扑向他们。
言弈嘻嘻笑着把它们一把捞起。
帝胤眼神里难掩嫌弃,言弈一眼没看他就一脚踹了上去。
“弈!你干嘛!”
“不用想就知道你又蛐蛐我。”
“养这么多小崽子,怕不是想养大了炖肉吃。”帝胤撇了撇嘴,小声道。
“嘘,小点声,别惹宝贝们生气伤心了。怎么那么不会说话。”言弈低声怨道。
“是是~”男人老老实实任他说。
言弈看了看他,目光落在他的西装衣袖上注视了一会,轻轻揪了揪他的衣袖。
男人垂眸一看,不爽地啧出声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交给你了,弈,我先去更衣。”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怀里。
言弈怀里的东西摞起来已经高过他的头顶,他只好从一侧探出头恼怒道:“帝胤你等着!!”
气得直呼男人全名。
帝胤赔了个看似纯良无害的笑脸就上楼去了。
“弈(弈哥哥),我帮你吧?”两个omega见他一人承担那么多东西,起身就要帮他分担。
“不用不用~乖,宝贝们进屋。我就去把东西安置好。”说着先脱了鞋,将一摞甜点放到客厅的桌子上。
“宝贝们慢慢玩啊,我去修理个人!”跟两个宝贝打了声招呼就怒气冲冲地撸起袖子往楼上走。
走到楼梯拐角处撞到一人。
“啊!”
紧接着远远响起了低沉的男音。
“煜煜怎么了?”
容煜抬头一看,就看见自家儿子。
“弈~你回来啦~”笑嘻嘻抱住他。
帝桓抱着刚刚洗完澡的两只猫猫走过来时就看见老婆缠在儿子身上。
“撞疼您了没?对不起啊,是我没看路。”
“撞疼鼻子了……”抱着他哼哼唧唧卖惨。
“好了,对不起嘛~宸宸和笙笙带回来好多好吃的,您要不要下去吃?”
“好呀好呀~那我去了哦~”
“好。您慢点。”
“略,知道了!”
颠颠儿地就下楼了,下楼前还扭头喊了一声:“阿桓快一点!”
“煜煜慢点,阿桓一会就来。”看了看他,又看向言弈。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言弈推了推眼镜,微微低头。
他总不能说要去揍胤吧!
帝桓轻笑出声,“多大了,还跟胤闹。你们两个就折腾吧,迟早哪天把家给拆了。”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怎么了?”此时男人换好睡袍,拿着脏掉了的衬衫出来,正要去洗衣房,路过楼梯口就看见两人在交谈,走过来问道。
“哼,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你又不是拿不了…那么小气干嘛…我要是被宝宝发现了怎么办……”
“是是是!都是你的理儿!”
“本来就是嘛……”
“行了,胤晚上去接霍尊回家顶罪。可以吧,弈?”帝桓看了看小雪豹崽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小金渐层。
“嗯。”
“没有意见。”
“你还敢有意见。”帝桓剑眉微挑。
“不敢不敢!”
瞟了眼他手中的衬衫,男人见状忙把袖口团了团塞到衣服里面。
“去干嘛了。打人了?”
男人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脑袋。
“看来不是,刀呢。”
乖乖上交。
帝桓将刀放在鼻下,拇指推开剑格轻嗅,嗅见一丝不凑近闻还闻不出来的血味,看向他,道:“血味还蛮新鲜,下午三点多?”
“嗯…”
“把人怎么着了。”把刀还给他。
“没杀,把手刺穿了。”男人边收刀边道。
“谁?”
“山姆。”
“他啊…其实杀了也无所谓。”帝桓淡声道,随即就下楼了。
帝胤去把衣服扔到洗衣间的脏衣篓里,转而去冲了个澡。
言弈便跟着帝桓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