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豹房后,朱厚照瘫坐在榻上,脑海中依旧不断回响着朝堂上的劝谏声。
少倾,他才缓过神来。
冲着身旁的近侍太监马永成吩咐道:
“去,把江斌给朕叫回宫来!”
“奴婢遵旨!”马永成躬身退出。
这几天,江斌奉命在京郊为朱厚照寻觅女子。
朱厚照的喜好颇为独特,寻常少女难以入他的眼。
他偏爱成熟妩媚的少妇,私下自封别名朱孟德。
少妇中,若是怀有身孕的,更是能勾起他的兴致。
江斌为迎合帝意可谓是绞尽脑汁,四处搜罗符合朱厚照口味的女子。
三个时辰后。
江斌回到豹房,一脸喜色。
这次收获很大,他给朱厚照搜罗到了十二个孕妇,个个姿色过人。
江彬靠镇压民变杀良冒功,以谄媚获朱厚照宠信,被赐姓朱收为义子。
他在朝中结党营私、干预朝政,强占土地、垄断商贸大肆敛财。
可是,朱厚照一概视而不见。
因为他觉得江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对自己忠诚耿耿。
“陛下,美人们已经放在西厢房了。”
江斌毕恭毕敬地站在朱厚照面前禀报道,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意。
“这个不急,江斌,南方出事了……”
朱厚照将安陆之变和午朝所发生的情况简略地向江斌说了一遍。
“陛下,那必须御驾亲征啊,内阁那些老骨头的话不用听!”
江斌听闻后,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有时候,朕也是身不由己。”
朱厚照微微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吧,你带一万神机营即刻南下,最好是活捉那个15岁的藩王!”
“微臣遵旨!”江斌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忙跪地领命。
江斌走后,司礼监掌印太监马永成匆匆赶来,神色略显慌张。
他来到朱厚照面前,恭敬地禀报道:“陛下,安陆情况似有变化?”
“什么变化?”朱厚照立刻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警惕。
“陛下,这是内阁刚刚送来的,你看。”
说着,马永成呈上一份奏折。
正是朱厚熜的。
朱厚熜接过奏折快速看了起来。
看完后,对马永成说道:“这份奏折就先留在司礼监,不用管!”
“遵旨!”
……
另一边!
安陆,这片土地正掀起惊涛骇浪。
湖广布政使饶大丰调集15万精锐兵马,气势汹汹地对朱厚熜发起强攻。
一时间,战鼓雷鸣,喊杀声震彻云霄,饶大丰妄图凭借兵力优势,一举将朱厚熜的势力碾碎。
朱厚熜运筹帷幄!
戚继光与徐峰各自领3万兵马,如两把利刃,直插敌军要害。
戚家军以严明的纪律和精妙的战术闻名,徐峰所部亦是训练有素、作战勇猛。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他们相互配合!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将士们浴血奋战。
经过数日苦战,不仅成功打退饶大丰的进攻,还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周边不少战略要地。
若不是在等朝廷的回复,朱厚熜早就挥师斩杀饶大丰,将整个湖广纳入囊中。
朱厚熜在安陆这一番强势操作,使得整个南方陷入一片动荡。
宁王朱宸濠在南昌听闻此事,心中暗喜,认为有机可乘。
顿时蠢蠢欲动,开始大肆招兵买马。
南昌距离安陆并不算远,宁王的这一举动,无疑给局势增添了更多变数。
他的野心比ak还难压。
如此一来,朱厚熜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来应对宁王的威胁。
投入到安陆正面战场的军事压力因此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趁着这段难得的缓冲期,朱厚熜一边在对外征战中积极谋划,巩固防线,不放过任何一个扩张的机会。
一边将目光投向民生,派遣官员深入民间,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减免赋税,推行一系列利民政策。
在他的治理下,整个安陆州短短十天就焕发出新的生机。
……
这一日,夜幕如墨!
偏厅之内,朱厚熜端坐在主座之上。
手中那只青花瓷茶杯,质地细腻如羊脂玉,莹润的光泽在烛光下闪烁不定,宛如他此刻的深不可测。
身旁,太监王永垂手而立,神色恭谨得近乎虔诚,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而师爷郑继敏则微微弓身,身静静地站在一旁。
朱厚熜的下方,整齐地站着16位安陆州的官员。
这些平日里在官场上威风八面、颐指气使的人,此刻却如惊弓之鸟。
他们战战兢兢地弓着身子,头压得极低。
在他们眼中,这位15岁的小王爷,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
散发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压迫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想起这十来天,朱厚熜所做的事,桩桩件件都石破天惊。
手段之凌厉、狠辣,行事风格之老道,远超众人想象。
恰在此时,一位身姿轻盈的王府丫鬟莲步轻移而来。
她容貌俊俏,眉眼含情,手中捧着盛满时令水果的托盘。
来到朱厚熜面前,她微微屈膝,恭敬地将托盘放置在桌上。
朱厚熜微微抬眸,拿起一颗荔枝。
剥开荔枝的外壳,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宛如一颗圆润的珍珠。
咬上一口,汁水在齿间迸溅,清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散开。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抬眼。
从面前一众官员的脸上一一扫过。
目光看似随意,却又仿佛能看穿每个人内心的恐惧与挣扎,道:
“本王知道,你们跟着何迁捞了不少钱。”
“现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主动认罪。”
此言一出,官员们的反应各异!
有的额头密密麻麻地冒出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官服。
有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带动着整个身体也跟着晃动起来。
在何迁担任知州的这些年,官场上早已是乌烟瘴气,贪污腐败之风盛行。
他们这些人,又有谁的手是干净的?
一些官员心存侥幸,缓缓抬起头,试图从朱厚熜那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丝情绪波动,探寻他真实的想法。
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朱厚熜神色淡然,波澜不惊。
如果认罪,会不会落得和何迁一样被砍头示众的下场?
可要是不认,能不能硬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