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手中的蛇形软鞭在地上甩出一声脆响。
“我已在车队必经之路的水井中下了‘软筋散’。
只要他们饮用,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全身瘫软,任我等宰割。”
另一位护法“血手修罗”则拍了拍腰间的锯齿流星锤,瓮声瓮气地说:
“那些番子和锦衣卫,我来对付!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刀快,还是我的锤子硬!”
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
“不可轻敌。”
苏若璃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西厂和锦衣卫绝非等闲之辈,尤其是雨化田,此人诡计多端,武功高强,你们切不可大意。”
她转头看向身旁一位身材瘦小、眼神阴鸷的男子。
“‘妙手书生’,你带领二十名弟兄,埋伏在车队后方,一旦得手,立刻将财宝转移。记住,不要恋战!”
“遵命,教主!”“妙手书生”躬身领命,他的双手骨节粗大,手指修长,一看就是擅长偷盗的高手。
夜色渐深,孔家车队来到了一片密林前。
雨化田坐在马车上,微微掀开窗帘,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总觉得这雨下得太过蹊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
“放慢速度,小心戒备!”他对着车外的番子们喊道。
车队缓缓驶入密林,四周的树木遮天蔽日,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
紧接着,无数只萤火虫从草丛中飞起,在空中形成一片诡异的绿色光幕。
“停!”
雨化田猛地推开车门,飞身而下。
他抽出腰间的软剑,剑尖挑起一只萤火虫,仔细端详。
只见那萤火虫的翅膀上,赫然印着白莲教的曼陀罗标志。
“不好,有埋伏!”
他大喝一声,同时将手中的萤火虫掷向空中。
刹那间,密林中响起一片喊杀声。
白莲教众人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鬼面,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毒娘子”站在一棵大树上,娇笑着挥动手中的软鞭,顿时,无数细小的毒针如雨点般射向车队。
西厂番子和锦衣卫们迅速反应过来,纷纷举刀抵挡。
但还是有不少人被毒针射中,惨叫着倒地。“血手修罗”挥舞着锯齿流星锤,如猛虎下山般冲入人群,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他的目标直指雨化田,“雨化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雨化田身形一闪,躲过流星锤的攻击。
他的软剑如灵蛇般刺出,直取“血手修罗”的咽喉。
两人激战在一起,周围的士兵们也陷入了混战。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密林。
而在车队后方,“妙手书生”带领着白莲教教徒们悄悄靠近。
他们趁着混乱,迅速爬上马车,想要掀开油布,劫走财宝。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一队锦衣卫突然从暗处杀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妙手书生”脸色一变,知道计划败露,立刻下令撤退。
苏若璃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密林中的混战,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
她没想到雨化田竟然如此警觉,提前识破了他们的埋伏。
“撤!”
她咬了咬牙,对着身边的教徒们喊道。
随着她的命令,白莲教众人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狼藉的战场。
雨化田看着远去的白莲教众人,微微皱眉。
他转身看向车队,检查了一下财宝,确定没有损失后,才松了一口气。
“继续赶路!”
他重新坐上马车,心中暗自警惕,一定要小心白莲教的下一次行动。
……
而另一边,曹正淳在追寻汪直的过程中,也陷入危机。
汪直早已在老巢设下了埋伏,无数倭寇隐藏在暗处,只等东厂众人自投罗网。
当曹正淳的船队靠近时,倭寇们突然发动袭击,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东厂精锐们奋勇还击,一时间,河道上喊杀声震天。
曹正淳手持绣春刀,在船头左劈右砍,斩杀了数名倭寇。
可倭寇人数众多,且个个悍不畏死。
就在局势陷入胶着之时,一艘巨大的海船缓缓驶来,船头站着的正是徽王汪直。
他望着曹正淳,放声大笑:“曹公公,今日便是你葬身之地!”
汪直的战船高耸如城,船头的青铜炮不断轰鸣
炮弹落入海中,掀起数丈高的水柱。
曹正淳站在船头,绣春刀挥舞间,倭寇纷纷倒下。
但敌众我寡,东厂船队渐渐陷入绝境。
船帆被炮火撕裂,甲板上血流成河。
千钧一发之际,远方传来隆隆战鼓声。
戚继光的大明水师巡逻宝船破浪而来,船帆上“戚”字大旗猎猎作响。
宝船上的大明天威火炮齐声怒吼,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曹正淳见援军到来,精神大振,高呼:
“杀!”
瞬间,汪直的舰队陷入混乱。
曹正淳跃上汪直儿子汪雄所在的战船。
汪雄手持长刀,与曹正淳战在一处,却因父亲的分神露出破绽,被曹正淳一刀刺穿胸膛。
汪直望着儿子倒下,悲呼一声,率领残部仓皇逃向东瀛,发誓定要卷土重来。
……
与此同时!
而在京城紫禁城,大殿内红烛高烧,檀香缭绕。
朱厚熜端坐龙椅,扫视着殿下数十名殿试考生。
“内忧外患,朕当如何?”
朱厚熜的声音威严回荡。
考生张居正上前,神色镇定:
“陛下,当以重典肃贪,广纳贤才。加强海防,训练水师,以绝倭寇之患。”
另一名考生谭伦则持不同见解:
“以仁德化民,怀柔倭寇,通商互利,方为长治久安之道。”
殿内争论不休,朱厚熜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微微颔首。
毋庸置疑。这场殿试不仅关乎个人前程,更将影响大明未来走向。
“倭患频仍,吏治糜烂,若尔等主政一方,当如何破局?”
朱厚熜的声音裹挟着帝王威压,在空旷的大殿中激荡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