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血色残阳,漠北草原上杀声震天。匈奴左贤王的金狼旗轰然倒地,铁蹄踏碎的不仅是战旗,还有部族间脆弱的平衡。“报 ——” 浑身浴血的斥候撞开许昌王府朱漆大门,“禀魏王!匈奴三大部族于河套决战,死伤枕藉!”
曹操手中的青铜酒樽 “当啷” 坠地,琥珀色酒液在蟠龙地砖上蜿蜒,恍若未干的血迹。他大步跨至地图前,指尖重重戳在河套平原:“果然不出吾所料!传令虎豹骑,备足粮草军械,三日内送往乌桓、鲜卑诸部!” 荀攸疾步而入,见主公目露精光,案上密报字迹未干,心中暗自赞叹。
“公达,” 曹操猛地转身,袍角扫落案上竹简,“那些小部落若得我军相助,必成北方藩篱。” 他抚掌大笑,声震屋瓦,“待匈奴元气大伤,本王挥师北上,不过反掌之事!” 荀攸躬身应诺,却见曹操目光已投向东南:“淮南之事,进展如何?”
淮南寿春城,荀攸立于陆康府邸的九曲回廊。雕梁画栋间,陆康捻着山羊胡,望着案上金灿灿的地契:“荀参军,这万亩良田……”“陆族长但请放心,” 荀攸笑容可掬,身后随从捧上青铜酒爵,“魏王明令,凡与朝廷合作者,皆享盐铁专营之利。”
话音未落,忽闻院外马蹄声急。一名家仆神色慌张闯入:“族长!江东密使求见!” 陆康与荀攸对视一眼,眼中俱是警惕。荀攸不动声色退至屏风后,却见陆康展开密信,面色骤变:“孙权竟要我等助他夹击刘备?!”
与此同时,长江之上,鲁肃的楼船破浪而行。舱内,诸葛亮轻摇羽扇:“子敬此来,可是为孙刘和解?” 鲁肃长叹一声,取出孙权手书:“曹贼离间之计得逞,匈奴之祸未解,若再与皇叔相争,恐江东危矣。” 话音未落,江面忽起大雾,隐约传来战鼓之声。
许昌王府内,曹操将北疆捷报掷于案上,望着满朝文武放声大笑:“匈奴自相残杀,孙刘罢兵言和,此乃天助我也!” 他猛地抽出佩剑,寒光映着龙纹藻井,“传令下去,推行屯田令、选贤策,本王要让许昌城……”
“报 ——” 一名侍从踉跄闯入,冠冕歪斜,“魏王!许都世家大族…… 于文庙集会,似有异动!” 曹操笑容骤敛,剑尖 “铮” 地入鞘,震得烛火摇晃。他踱步至窗边,望着暮色中的许昌城,护城河波光粼粼,却似暗藏汹涌。
“召曹仁、郭嘉速来!” 曹操握紧腰间玉佩,那是当年刺杀董卓时所佩,棱角已被磨得温润,“荀攸留守淮南,务必稳住陆康。” 他目光扫过地图上的淮南、许都、北疆三处,忽然冷笑出声,“想在本王背后捅刀?且看谁先折了这把刀!”
夜色渐深,许昌文庙内烛火摇曳。数位白发老者围坐祭台,案上青铜鼎冒着袅袅青烟。为首的陈纪抚摸着《论语》竹简,声音低沉:“曹操推行新政,夺我世家田产,断我子弟仕途,此仇不报,何以面对列祖列宗?” 众人正商议间,忽闻瓦片轻响,一个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檐。
与此同时,淮南陆康的书房内,荀攸望着案上孙权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字迹在火焰中扭曲:“孙权啊孙权,你以为借陆康之手便能削弱刘备?却不知这正是魏王求之不得的局面。”
许昌王府内,曹操凝视着铜镜中自己染霜的鬓角,缓缓戴上镶玉冠冕。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曹仁满身尘土而入:“兄长!许都四门已布下暗哨,但那些世家……” 话音未落,郭嘉摇着折扇施施然走来,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魏王,欲破此局,只需一人……”
就在此时,许昌城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一名亲卫跌跌撞撞冲入:“报!城南发现数千黑衣死士,旗号…… 竟是失踪已久的衣带诏余党!” 曹操瞳孔骤缩,手中的玉冠 “啪” 地摔在地上,碎片飞溅间,他望向南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来得好!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幕后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