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房门打开,林纾儿看着蹲在房门一侧无精打采的聂莹莹,又转头看向凌乱的庭院,最后又看向正用乞求般眼神注视着自己的聂莹莹。
一个不能说话,一个又不愿说话,就这样,两个俏美人大眼瞪小眼,用眼神无声地交流着,大体意思就是:
“我已经完成你让我干的活了!”
“这就是你干的?”
“反正我已经尽力了,你看着办吧!”
林纾儿率先败下阵来,伸手一点,聂莹莹闷哼一声后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只是她还未曾开口,林纾儿便问道:
“银针呢?”
聂莹莹老脸一红,怯生生说道:
“扔了。”
原本聂莹莹恢复行动后以为只要把银针拔掉,自己就能说话了,可是当她将扎在身上的银针拔掉后发现,自己依旧无法出声,于是愤怒之下,就将手中的银针扔掉了。
林纾儿对于这种结果,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转身回屋,没过多久便端出一碗汤碗来递到聂莹莹面前说道:
“拿去给他喝下。”
聂莹莹喜出望外,以为林纾儿会让自己将银针找回呢,没想到对方并没有与自己计较。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在自己没有开口的情况下,林纾儿居然同意自己去见项天,于是没有多想,果断接过汤药后,向着项天的房间跑去,生怕冷面女反悔。
林纾儿回到自己的房内端起茶杯,看着茶碗中冒出的热气,思绪却回到了五年前的凌晨,自言自语道:
“师父,就允许徒儿任性一次吧,恕徒儿无能,您老的冤屈就让它流逝在那丑恶的史册当中吧,有些东西既然皇室如此看重,那徒儿就亲手将它砸个粉碎。”
因为戾气太重的原因,手中的茶杯被林纾儿捏的粉碎,滚烫的茶水也顺着她那手心滑落,原本洁白如玉的手掌,因为高温的原因变得赤红起来,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在等,等隔壁的好戏上演。
只是令林纾儿没有想到的是,他并没有等到隔壁的某些动静,反而是察觉到有数十匹马正向自己的小院赶来
林纾儿皱眉,心想怎会来得如此之快,不应该啊。
聂莹莹将汤药端进项天房后,看到正在运功疗伤的项天并没有立刻上前打扰,以项天的实力,应该能察觉到自己的出现,如今没有反应,想来是到了关键时刻。
项天在运行完一个周天后缓缓吐了一口气,看着在远处坐着发呆的聂莹莹,开口说道:
“聂姑娘,你来了。”
突然而来的叫声惊醒了聂莹莹,待聂莹莹反应过来后说道:
“项少侠,你醒了。”
“嗯,多亏聂姑娘照拂。”
“看你说的,说到底都是我引起的祸事,你就不要跟我客客气。来,喝药,这是那个冷面女给你熬制的。”
“冷面女?”
“对啊,好像叫什么林纾儿的,是她帮你疗伤的。”
项天听到是林纾儿为自己解的毒,本想起身前去道谢,没想到聂莹莹上前一步将他拦下,然后就听聂莹莹说道:
“项少侠,先喝药,喝完药再去谢那个冷面女也不迟。”
项天无奈一笑说道:
“聂姑娘,可否卖我一个面子?”
“什么卖不卖面子,你有事直说便可。”
“林先生乃我的救命恩人,若是聂姑娘与她有什么过节,项某不求你原谅,还望聂姑娘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冷面女之类的话。”
“项少侠与那冷、那林纾儿认识?”
“不曾认识,但我在江湖待久了,自然而然地也就听说过她的名号,鬼医圣手林纾儿,江湖上的人都习惯称呼她一声林先生,不过好在中毒之人是我,若是你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为何?”
“因为这位林先生有三不救,第一条便是皇室勋贵不救。”
“她的规矩和她的人一样,有病!她就应该给自己把把脉!”
“聂…”
聂莹莹见项天又要说什么,急忙摆手说道:
“哎,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说她坏话便是。来,项少侠,喝药!”
项天无奈一笑,正要伸手去接,突然之间,项天察觉到有暗器飞来,只是这暗器来得极为鬼魅,自己本身就有伤在身,还未做出反应,暗器便将聂莹莹递过来的汤碗射穿。
汤碗怦然破碎,汤药也随之散落一地,聂莹莹看向扎进床板的暗器,怒火中烧,因为这个暗器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冷面女的银针。
聂莹莹对着窗外喊道:
“你是不是有病!”
“我刚刚重新翻阅了一遍医书,此汤药虽然能帮助他疗伤,但会有很大的副作用,待我重新配一副汤药,你再让他服下。”
聂莹莹听到解释后,小声地说道:
“还说什么神医呢,原来也是靠看书治病。”
林纾儿原本的计划就是想通过自己侍女去通知天子七卫的人,他们要找的郡主就在这,而刚刚她让聂莹莹端进去的汤药里加了强烈的媚药。
当开阳卫的人到时,正好能看上一幅春宫画面,到那时,开阳卫就会将此事上报天子,而她也会将这条消息散播出去,如果皇室依旧让晋王与安顺郡主完婚,那么这也算替自己的师父出一口恶气,狠狠的恶心一番看重名声的皇室。
又或者晋王不能按时迎娶安顺郡主进府、或者安顺郡主离奇暴毙,那就是向天下百姓承认自己散播出去的消息是真的,安顺郡主不守妇道,在鬼市偷汉子。
当然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平西王府将所有的罪名安插到项天身上,毕竟现在的项天还背着淫贼的嫌疑,这种事他们勋贵绝对能干得出来。
可是令林纾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开阳卫来得如此迅速,如果项天当着所有人的面药性发作,必定会被制止,而自己则是必死无疑的局面,
所以当她察觉到来人时,就果断地放弃了这个临时起意的鱼死网破计划。同时,又有一项不太成熟的计划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