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县令与王县丞的对话,张希安自然是不值当的。吃过晚饭后的张希安在院子里纳凉,他也在想此次立功除了银钱奖赏,自己的职务到底能提多少,“捕快,副带班?带班?副捕头?捕头?”捕头是不用想了,来了衙门这些日子,他也知道了赵捕头是县令一手提拔起来的,县令在一天,他就稳一天,副捕头?还是可以想一想的。
张希安的同僚们在家中自然也在想这些,比如狗倪就在饭桌上说“张希安可惜了。”“你说什么胡话,他可是立了大功,这衙门要是封赏不给足,以后谁给他们卖命?”狗倪的老婆说道“你看看人家,二十不到都能爬到你头上了,你三十好几了,还是个副班捕快,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当初要不是我爹捧了一百两银子,你连个捕快都混不上。”说罢扒拉扒拉碗里的饭,又从菜盘里夹菜给女儿,“多吃些,正长身体。”“你个蠢婆娘懂什么”“我不懂,就你懂,行了吧。”“嗐,我跟你说,张希安是县丞的人,县令肯定不会让他升多高的。带班捕快就差不多了,白瞎这功劳了。”“还有这么一说?”狗倪的老婆有点吃惊,“王县丞不帮他争一争?”“怎么争,官大一级压死人。谁没事找小鞋穿。”“那你呢?能升多少?”“我?升个屁,你爹当初的一百两也是捧给王县丞的。。。。。”
第二天,张希安起了个大早,他掀开衣服查看伤势,还好没有发炎化脓,有些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稍微放下心来。起床洗漱,刚出门就看到黄雪梅在往饭桌上端早点“张大哥,早。”张希安点头回礼“黄姑娘,你今日稍微准备下,我去衙门看能不能请个假,今日陪你去把你亲人们的后事办了”黄雪梅听了低头垂泪,只知道点头。张希安知道她难过,又是一顿安慰。这才吃了早饭,赶往衙门,准备请假。
“不行!今日绝对不行!”张希安万万没想到,赵捕头直接不同意他请假。“赵捕头,我这伤没好,你这未免。。。。”张希安话没说完,就被赵捕头拉到一边,“你昏头啦?昨日县令安排你去匪寨搜查,你可知道明日县令大人就要去见知府大人,这见面礼,大抵就要在这匪寨的贼赃里出,你的前途可全在这里了,这事要是办得漂亮,你可就是平步青云了,傻小子,你要帮那姑娘,我没话说,可你也得考虑考虑自己前途啊。再者说了,非得你来操办?你爹娘操办不也一样?”赵捕头说得有理有据,张希安哑口无言。人都是自私的,任谁都会为自己多想一点。“多谢赵捕头点拨。”张希安躬身行礼。赵捕头哈哈一笑,“想通了就行,你晚一点让个衙役传个口信给你爹娘,让他们出面把这事办了就行,你今日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查抄贼赃,千万大意不得。”张希安点头称是。
这时候老木头走了过来,朝张希安眨眨眼,张希安会意,拜别赵捕头后,直接去寻老木头“木头叔,怎么了?”张希安进门就问。老木头不说话,就坐在凳子上。张希安不拘礼,搬来一把凳子,也就坐下。“怎么了,木头叔?”老木头这才有了反应。他上下打量着张希安,半晌,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希安啊,此去千万注意,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你今日只管查抄金银,若是有奇怪的东西不要打开,不要看,若是打开了,就烧掉!当它不存在!”
张希安听后,惊呆了,他感觉自己不过是去查抄贼赃,有那么严重?赵捕头让自己千万仔细,老木头却让自己装傻充愣,这俩人的嘱咐,多少有些自相矛盾。张希安很是疑惑,看向老木头,老木头挥挥手,张希安没辙只得走了。剩下老木头一个人还在屋子里,他叹了口气,“就看这小子机灵不机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