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男人把注意力放到那个亮闪闪的钟表上面的时候,疫医的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挎包的卡扣,并且摸索着掏出了一把看上去十分粗糙的转...转轮手枪?!男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了起来,在疫情之后,他已经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
【精致的吊坠钟表
用于观察时间,亮闪闪的十分漂亮,在一堆物件中无疑是最显眼的那个,在阳光下也是最耀眼的那个】
“先生,愿上帝保佑你那颗躁动的心一分钟后依然可以活跃的跳动,现在,请像个乖孩子一样,他妈的把饼干还给我!”
“(? .?.? ?)”
不是哥们,你的绅士风格呢?刚刚明明那么的有礼貌,自己抢劫的时候可没见你脾气这么急躁啊。
疫医的前后反差感太大了,突然的变化倒有些让人措手不及,看着那把粗糙的武器,男人并不怀疑左轮的枪口无法喷出火焰,就是说...这枪械的风格实在是...太肌肉了,物理意义上的,让人感到惊惧。
#咔嗒————#
血肉铸成的武器此刻发出了像是金属一样的机关触碰声,转轮的一个孔洞在大拇指的调整下移动到了撞针尖端会触碰的地方,现在撞针就抵着子弹的底火,只要疫医松开手,撞针的撞击就会引燃底火,子弹会在枪管内短暂的高速旋转然后冒着炽热的火焰杀死男人。
男人感受到了蒙骗,要是一开始疫医就直接动手他并不会有太大的怨气,可是疫医刚才是那么的绅士,说话展现的情商是那么的高,在自己说话的时候愿意作为倾听者给予尊重以及回忆,现在,却用这样让人感到陌生的面孔展现自己的一面啊!
感受到自己身体沉浸的血液在涌动,疫情初的所有怨气和情绪在血管中变得滚烫,男人的眼球变得通红,身体的血气在这一刻似乎形成了气势,男人的右手猛然握紧自己的依仗,高闪的刀尖在阳光下呈现出了一个金色的十字。
#嗵——#
刀具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动,男人恭敬的把食物双手举起,光是从他观察的来看,不管是身体强度还是装备方面,两人之间似乎都有一条不可跨越的横沟,一直到现在,男人才感觉到眼前的人是如此的诡异,枪械转轮的晃动让他感到胆寒,枪口闪烁的光芒让他滚烫的血液变得平静,愤怒和即将宣泄的情绪被憋了回去,面具上那双平静的眼孔是那么的死寂,怎么能这么冷静?冷静的让人厌恶!
为了生存,一切的廉耻似乎只能一口咽下,嚼碎了往肚子里面咽去,男人低着头,就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知道在眼神的交流方面,只要盯着对方的眼睛不管是因为不自然还是不敢直视,只要对方的眼睛出现了闪躲,那么气势上就已经形成了优势。
可现在,没用!男人甚至只能从面具的观察孔中看到黑暗!天知道这个怪人是用一种怎样的眼神在打量着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意过自己,这是藐视啊!他的眼睛中没有自己!这个怪人之前的伪装明明只是一层轻轻的薄皮,可是刚刚男人却差点溺死在其中了!这是一种怎样的藐视?!
“先生,你会庆幸于今天做出的选择,虽然说这样的物品有些微不足道,但却是你最棒的遗产处置方案!太阳下的乌鸦已经在你的墓碑前排练多时了。”
#嘎嘎————#
突然其来的尖锐叫声打破了平静的场面,这样的声音让人感到刺耳和不安,窗外似乎有一团黑影在扑动翅膀,男人似乎注意力被吸引住了,疫医那高大的身影已经笼罩住了他的路线,男人在阳光下延伸出的长长的影子已经被疫医的脚死死踩住了。
#破空声——#
砍刀飞速掠过空气,划过窗外透进来的光束像是切割开来一样,刀片闪烁出金光,疫医依旧站立着不动,身体依然是一幅略微往后倾的资姿,高挺的腰让疫医的姿态更加挺拔了,这样的景象在现在可真是荒诞!而疫医单手轻松的接住了刀尖,更是荒诞到了极致!男人甚至没有看到他挥手的动作。
戴上面具之后本身就有提升身体素质的效果,不然以沐白原来那副身体素质,根本无法支撑长时间的手术工作,而在那次词条进化后,疫医的身体强度可以说是彻底超越常人了。
#金属框架砸地声——#
一排接一排的货架朝着疫医的方向砸了过来,尽管只要冷静看就能知道这样的距离是扎不到人,疫医恰巧就是具备理性和冷静的,在接触刀片的时那一刻,疫医就知道男人已经松开了刀柄,货架作为遮掩掩护他出逃,倒地发出的动静不但可以吸引注意还可以起到略微阻挡的作用。
可是...在别人还在被货架的倒塌吸引注意的时候,手枪的照门和准星已经保持在了同一水平线,而照门和准星中间的,是那个慌忙逃窜的背影,疫医每一次的呼吸都显得平稳有加,手枪照门的起伏始终很小,这一刻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影响到疫医,她不再在意周围的环境,眼中只有那个逃窜的背影。
阳光下,当疫医的钟表指针第三次分割阳光的时候,一层一层的光晕包裹着光圈散开,是的,在左手接住攻击的同时另外几根小指还抓住了钟表的吊坠,惯性和重力让钟表的盖子自己打开了,面朝的方向正是窗户外面,阳光注入的地方,也是那个逐渐缩小背影的方向。
#砰——#
一团一团薄薄的烟雾在瞬间包裹住了枪口和转轮的位置,甲壳弹壳旋转的撕开了凝聚的空气,拖拽着几条热气划过转轮手枪的击锤,疫医闻到了类似火药800华氏度的苦杏仁味,枪口的硝烟短暂的糊住了照门和准星,子弹在空中旋转出一条长长的金色螺旋线,虽然说那只是一瞬间,紧接着,彗星般的钴蓝色火花便在那个背影上爆开了——
“我知道你是不安好心的,先生。”
子弹在男人的背影卷出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包裹着血泥和花白的骨骼,也许是脊椎和胸腔骨骼的一部分,这些滚烫的液体洒落了一地,男人的眼睛是猛然瞪大的,胸腔的气血涌到了口腔和喉咙,这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吐出一团浊气和血污,比起疫医的袭击,男人更在意的是他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