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院太子府的侍卫们见到今日需要保护的主子竟然昏迷过去,一个个气得火冒三丈,摩拳擦掌地就要去找那可恶的陈管家讨个说法。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去的时候,李娇娇却及时站了出来,伸手拦住了众人。她一脸凝重地说道:“诸位莫急,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府请医师给姨娘看病。至于这丞相府,咱们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算账,不必急于一时。”
说罢,李娇娇转身看向昏迷中的杨若溪,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愤怒。然后,她挥挥手,示意众人赶紧启程返回太子府。于是,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走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府门外早已围满了好奇的好事者,他们看到这群人如此迅速地走了出来,不禁纷纷伸长脖子,探头张望。很快,人们便发现了被丫鬟搀扶着的杨若溪,只见她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昏迷不醒。一时间,人群中开始传来阵阵窃窃私语之声。
就在这时,一直跟随在旁的翠柳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她一边抽泣,一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哭诉道:“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啊!那狠心的老太太不但扣下了大夫人临终前留下的嫁楚不肯归还,如今居然还出手打伤了我们可怜的大小姐!这不是明摆着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呜呜呜呜……”
翠柳的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听后顿时炸开了锅。他们原本就对丞相府的种种传闻有所耳闻,如今亲眼目睹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心中对于丞相府的鄙夷和不满瞬间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就在此时,恩慈院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刚刚才让身旁的丫鬟把被茶水溅湿的衣衫收拾妥当。只见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额头上因刚才那场意外而肿起来的地方,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啊!竟然敢以下犯上,妄图弑主?来人呐!立刻将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给我发卖到楼子里去,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老夫人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之大,几乎要震破整个院子的屋顶。
然而,当她抬起头来想要再次狠狠地瞪一眼那个犯下大错的贱婢时,却惊讶地发现,哪里还有杨若溪和她的贴身丫鬟们的影子呢?她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一直在后面追赶的陈管家眼见大小姐一行人已经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府邸,心里不禁猛地一颤。他深知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于是,他也顾不上仍在大发雷霆的老夫人,迈开大步便朝着潇湘院飞奔而去……
到了潇湘院门口,陈管家脚步匆匆,甚至来不及等丫鬟进去通传,便直接大步流星地朝着院门走去。待到门前时,他稍稍放慢步伐,然后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关节处,轻轻叩响那扇紧闭着的朱红色木门。伴随着敲门声响起,陈管家压低嗓音说道:“苏姨娘,老奴有事求见。”
屋内的苏姨娘原本正斜倚在床榻之上,手中拿着一本诗集随意翻阅着。听到门外传来陈管家的声音,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心头一喜。果然如同老爷之前所说那般,如今这府上的大小事务皆交由她来作主了!于是赶忙应声道:“进来吧。”
得到应允之后,陈管家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迈步走进屋内。只见他低垂着头颅,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脚尖前方,丝毫不敢四处张望。毕竟此时此刻,苏姨娘正在床榻之上静养身体呢。若非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就算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万万不敢贸然前来叨扰的。
进入房间后,陈管家径直来到床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依旧保持着恭恭敬敬的姿态,低头汇报道:“姨娘,大事不好了呀!就在方才,大小姐突然回府来取她的嫁妆,结果却不知怎的与老夫人起了争执。最后竟被老夫人出手打伤,此刻已然昏迷不醒啦!”
听闻此言,苏姨娘猛地一惊,整个人瞬间坐直了身子。然而,当她意识到腹中还有尚未出世的胎儿需要小心呵护时,又赶紧重新倚靠回到床背上。紧接着,满脸惊愕地质问道:“什么?大小姐何时回来的?为何事先没有人向我禀报此事?”“回姨娘的话大小姐刚回来就被请去恩慈院,老奴还没来得及和您禀报就出事了”陈管家诺诺开口。
只见那苏姨娘气得浑身颤抖,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嘴里愤愤不平道:“哼!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居然趁老爷不在府上的时候胆敢回府索要嫁妆,简直是无法无天,快要把我给活活气死了!”
她越想越是气恼,不禁又想起了恩慈院里那位老糊涂虫。原本想着凭着孝道就能稳稳地压住那个贱人的风头,可谁能料到,那老婆子竟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粗俗妇人一般,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打人,如今可好,这件事情闹得是人尽皆知,可谓是丢人现眼到家了!
“唉……”苏姨娘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只得向陈管家问道:“老爷出门之前可有留下什么特别的话语?”
陈管家赶忙回话道:“回姨娘的话,老爷倒是曾经随口提过一句,说是大小姐有意回府讨要前夫人的嫁妆呢。他还说,如果大小姐当真回来了,那就只好先委屈一下您啦,等到他归来之后,定然不会亏待您的。”
苏姨娘听完这番话,只觉得如坠冰窖般,一颗心瞬间凉了大半截儿。哪里是什么委屈自己呀,这分明就是让她去充当那个恶人,收拾这个烂摊子嘛!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质问那丫鬟:“那大小姐离开之时,可曾提及何时会回来取嫁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