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尘儿身体一直不好。如今刚刚苏醒就在府里好好休养,莫要再劳累了。”段宏帝一脸关切地说道,然而他的话语虽然听起来充满了对段尘的关怀,但实际上却是在向众人暗示太子的身体状况不佳,难以承担重要职责。
段尘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段宏帝,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然而,他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继续说道:“儿臣谢过父皇。不过……”他的目光落在了上方段宏帝那明显不悦的脸上,稍作停顿后,毅然决然地继续开口。
“儿臣这次能醒来,实在是要多谢唐家女儿,也就是儿臣的妾室唐若溪。儿臣在弥留之际,隐约听见有人在哭泣,仔细辨别后才知道,原来是儿臣的人在外被人欺负,生死未卜。”段尘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悲愤,他重新跪伏在地上,向段宏帝叩首。
“当时儿臣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至极。如今太子府的人都能被人如此随意地欺凌,那倘若儿臣真的咽下了这口气,万一有人要对父皇不利,对天下子民不利,又该如何是好呢?”段尘的话语掷地有声,他的眼神坚定地盯着段宏帝,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见上首的人像吃了苍蝇般难受段尘才继续开口“因担忧父皇安慰,儿臣拼了力气也要醒来。只为能常伴膝下替父皇分忧,防止小人加害”
“兄长所言差矣!”瑞王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满,霍然起身,朗声道,“父皇膝下并非仅有兄长一人,我虽不如兄长母家那般强大,但对父皇的孝心可是丝毫不逊色啊!”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插段宏帝的心头。原本因太子的话而阴沉至极的脸色,此刻竟稍稍缓和了一些。段宏帝凝视着瑞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瑞王所言甚是。”段宏帝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孝心并非仅仅停留在口头上,更体现在实际行动之中。太子,你还是回府静养吧。至于常伴朕左右,这些年来你弟弟做得非常出色。若你真担心有人会加害于朕,不妨将你手中的势力交由父皇代为掌管。如此一来,也算是成全了你的一片孝心。”
段宏帝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惊讶,有的愤怒,有的则是幸灾乐祸。然而,更多的人则是对皇上如此明显的偏心和对太子势力的贪婪感到瞠目结舌。
段宏帝心中懊悔不已,他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如此冲动,竟然将内心的真实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他原本只是想稍稍发泄一下情绪,却未曾料到这些话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正当他准备开口解释、挽回局面时,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仿佛他是一个陌生人一般。段宏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失言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生音保持平静:“这些年父皇在这位置上的艰辛,你们也都看在眼里。他被皇祖父轻视,又被你们的母亲看不起,好不容易熬到他们都离世了,却又冒出了你这个逆子!这天下明明都是朕的,可你却偏偏要与朕作对!”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显然对皇上今日的表现感到十分诧异。以往,父子二人的关系虽然不算亲密,但也不至于如此针锋相对。况且,太子刚刚大病初愈,首次回到朝堂,皇上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如此不留情面呢?